許溫涼的臉頰上滿是淚痕。“黎非夜,其實我好怕。”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娶你爲妻,娶許溫涼爲妻。”月色清透,光影中透出他的墨眸越發的明澈。
“黎非夜。”她的聲音顫抖。
“笨貓,什麼都不要想。我說過,我會護你一世周全,這句話我並沒有忘。”
即便是雙手沾滿鮮血,一身殺戮,我也絕不讓半滴血玷污了你的眼。
只是後面的話,他並沒說出口,他怕他會嚇壞了她。
“黎非夜,我想見你。”她想他了,現在。
“好,你等我。”黎非夜掛斷了電話。
讓狄景寒駕着直升機,就這樣開了回去……
許溫涼握着電話,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屏幕上,那上面還有黎非夜的照片,冰冷肅殺的臉。
可是這樣一個魔鬼般的男人,卻給了她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堡。
一個任何人都攻不破的城堡。
她蹲在門口,等待他的到來,她甚至開始想,如果黎非夜來了,她一定要撲進他的懷裡,把她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黎非夜說:不要揹着我流眼淚。
這一刻開始,她再也不要偷偷哭泣,因爲她有他在……
牆上的始終慢慢的流淌過去,她就這樣死守在門口,像是一個堅強的士兵,死守着陣地。
黎非夜答應她會來,就一定會來。
他說要她等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一襲黑色西裝的男人緩緩向她走來。
看樣子很疲憊。
許溫涼還沒有撲上去,就被他的長臂扯進懷裡,緊緊的抱住。“笨貓,身上這麼冰。”
許溫涼踮起腳尖,吻上他性感薄冷的脣瓣。
“溫涼。”他的嗓音沙啞。
“黎非夜,我想要你。”從來沒有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被他愛着,像是困頓的小獸,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黎非夜把她壓到牆上,脣瓣在她的脖頸處遊走,灼熱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的噴灑在她冰涼的肌膚上。
許溫涼窩任他狂風暴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身上,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
那種極致的纏綿掠奪。
她渴望完完全全屬於他的感覺,只有這樣,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在何達的事情出現之後,說不怕是假的,她披着一身淡定的皮囊遊走在那些等待看好戲的人的面前,裝作什麼都不在乎。
其實她很怕,她怕那些人異常的眼神,怕別人嘲諷的目光,怕黎非夜的不信任。
可是比起前兩者,後者是她最擔心的。
還好,黎非夜很相信她,這個一直孤冷沉鬱的男人,在全世界都背叛她的時候,選擇了站在她的身邊,相信她,守護她。
即便她現在的聲名狼藉,他也沒有退縮過。
“黎非夜,我愛你。”她驀地趴上他的胸口,冰冷的手指順着他性感的線條一路向下。
“笨貓,你今天怎麼了?”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目光在她的貓眸裡探尋着。
“只是想你了,特別想。”她笑,笑的那麼悲傷。
他忽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微微俯身,薄脣距離她的臉頰只有幾釐米而已,他凝視她的眼眸。
四目相對,火花流轉。
溫熱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臉頰,邪魅的氣息在她的耳邊縈繞。
緊緊的擁抱、絢爛的綻放……
她的手無力的抵在他肩膀上,虛若無骨。
房間裡,只剩下繾綣的氣息在緩緩流動。
黎非夜一直抱着她,想要讓她感覺到一絲溫暖,可是她的身體好冰,冰到讓他蹙起眉頭。
“有沒有後悔遇到我?”他的聲音低啞,像是好聽的大提琴。
“以前後悔過,在你折磨我的時候。”她笑,想起很多他們剛見面時的劍拔弩張。“可是現在,我覺得當初選擇嫁給你是對的。”
“可是,我後悔把你強行拉入我的世界裡了。”淡漠的眸子裡染滿心疼。
“你不要我了?”她仰起臉,水波盈盈。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他輕咬她的小鼻子。
“你說你後悔了。”她扁了脣。
“因爲我的出現,你的生活一直都能不平靜,假設你沒有再遇見我,你可以找一個普通的男人結婚,過安靜的生活。”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直活在風口浪尖,他會質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是對的。
許溫涼的眼眸輕輕眨動,似是很認真的在思考。“如果沒有你,我這一輩子都會孤獨終老。”
他望着她的眼眸,眸光深邃。
“在從重新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想要孤獨終老。因爲七歲那年遇見了你,讓我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她淺淺的笑。
“笨貓。”他親吻她的粉脣,溫柔的一塌糊塗。
兩個人在牀上度過了一整天,北城的那些新聞視乎越演越烈。
許溫涼看見很多個自己出現在各個酒店和夜店裡。
一時之間,原本何達的視頻和照片,突然成了笑柄。
一個失敗者爲了報復一個女人連臉都不要的勾當。
許溫涼靠在黎非夜的肩膀上,他的手還在削着蘋果,黎非夜的手修長白皙,很像是鋼琴家。
削好的蘋果,被切成小塊,一塊一塊的塞進她的嘴巴里。
“這件事是不是就這樣過去了?”許溫涼能夠感覺到她的負面新聞在慢慢減少。
“安心做你的貓,養肥自己,其他的不要想。”他又塞了一塊蘋果到她的嘴裡,看着她吃的香甜喂狗了脣角。
“說不想是假的,黎非夜,我安分守己了這麼多年,被罵成是婊子甚至沒有反擊的能力。”她很難過。
“很快,這些我都會一起還回去,全部的。”他的眼底浮着碎冰,似乎要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許溫涼趴在他的懷裡,他撫摸着她的墨發。
許溫涼睡着之後,黎非夜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地下倉庫裡,何達的下半身已經被廢掉了,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
看見黎非夜來,他爬到他的面前,扯住黎非夜的褲管。“黎非夜,我錯了,放過我吧。”
黎非夜俯身,高深莫測的眼眸裡露出嗜血的弧度。“錯了?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許溫涼只是一個24歲的女孩,你差點毀了她的一生。”
他說的慢條斯理,每一個字都像是毒汁一般瞬間侵入何達的骨髓。
“我當時是喝多了酒,被人教唆的,那個人你也認識,是葉柔,還有涼顏。而且她們還弄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給我們兩個人拍攝了視頻,照片上的女人都是她。”何達的話跟娜莎的說法完全一致。
“所以呢,你就可以詆譭她的名聲。”他勾脣,卻沒有半絲的笑意。
“我現在知道錯了,更何況我也已經被你們廢了,以後什麼都做不了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我不想死。”他的聲音裡透着恐懼。
黎非夜的眼睛裡染了夜的不可探究,兩片薄脣一張一合。“我向來都是講理的人,只要你讓一切復原,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好好好,我現在馬上就找媒體,跟他們澄清,照片上的女人不是許溫涼,我還會告訴媒體們,葉柔和兩樣的勾當。”何達把頭點的像是哈巴狗一樣。
“可惜,你的道歉太晚了點。既然你這麼喜歡女人,那我就成全你,狄景洛,把好朋友帶出來。”黎非夜狹長的丹鳳眼掃落到角落裡。
狄景洛似是女人般妖魅的臉上帶着玩味的笑意,轉身出去了,很快便帶進來很多“朋友”。
何達看見那些泛着綠光的“朋友”,嚇得不行,雙手抓住黎非夜的褲子。“boss,救救我!求求你,我不要死在這裡。”
“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只是讓那些美女們跟你好好玩玩。”黎非夜甩掉何達的手,從昏暗的倉庫裡,走了出去,
狄景寒鬆開手裡的鐵鏈,一隻只母狼像是發了狂般衝過去。
狄景洛不忍心的閉上眼睛,“嘖嘖嘖,果然三個月沒餵食的母狼最可怕。哎,何達啊何達,我會替你多少點紙的。”
“啊!”倉庫裡,到處充斥着何達的慘叫聲。
狄景洛捂住自己的耳朵,極其不滿的皺眉。“叫的這麼大聲,會毀掉我的皮膚的。”
“葉柔找到了嗎?”黎非夜的雙手背在身後,神情冷漠。
“還沒有,葉柔這次藏的夠深的,不過只要許溫涼身邊一直都有人,估計她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她不過就是想毀掉許溫涼的名聲,或者說想要讓你甩了許溫涼。可惜啊,這個小妮子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對許溫涼是真愛。說到這個,我還真是納悶,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你。17年啊,17年,估計很多男人連泡過多少妹子都不記得了,你還守着這個7歲的小女孩。”
狄景洛誇張的用手比劃着一個“七”的手勢。
黎非夜轉過身,面對狄景洛。“有的人,生下來就是爲了等待一個人出現的。”
他丟下一句話走了,狄景洛琢磨了半天,只能嘆氣。“枉我有這麼張絕世無雙的臉,可惜啊,就沒有哪個妹子從出生開始就是爲了等我的。我的妞啊,你該不會是生錯地方了吧,你說你要是生在外太空,我怎麼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