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溫涼微微愣怔。
“姻緣鎖。”黎非夜緩緩勾脣。
許溫涼有些驚愕,“你怎麼知道在我手裡。”
黎非夜的眼底散發着極其溫柔的目光,“因爲你怕我會找不到,所以一定不會把姻緣鎖放進河燈裡。”
他就是這樣篤定。
許溫涼把手心裡已經被汗水浸溼的姻緣鎖放到黎非夜的手心裡。
黎非夜從她的手裡接過來,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拉着她走到下游去,一個很安靜的河道。
“來這裡幹嘛?”許溫涼氣喘吁吁的問道。
黎非夜舉高了手裡的姻緣鎖,凝着許溫涼的臉,“我要讓你知道,就算是一萬盞河燈裡,我也可以找到只屬於你的那一個。”
他說完,按動了手腕上精密的儀器,上千名黑衣人把已經點了蠟燭的河燈放進河水裡,黎非夜從其中一個人的手裡接過空着的河燈,把姻緣鎖放了進去,河燈順着水流飄下去。
許溫涼看着上萬盞的河燈在河道里漂浮着,心也跟着浮在水面上,彷彿一個波浪便可以掀翻。
黎非夜對她溫柔的笑,“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
黎非夜說完,便走向下游,頎長的身影站在河水裡,一盞燈一盞燈的尋找着,他的衣褲都已經被河水浸溼,那麼高的個子始終彎着腰站在水裡,許溫涼有些心疼。
“黎非夜,我們不找了,那個都是迷信。”許溫涼對着河裡的黎非夜喊道。
“站在岸邊等我。”黎非夜對她喊回去,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就這樣,黎非夜站在河水裡足足找了兩個小時,許溫涼的心也沉了兩個小時,終於黎非夜舉起一盞河燈,緩緩上岸,他邁着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把姻緣鎖交到許溫涼的手裡。“許溫涼,我說過,即便是一萬盞河燈,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的。”
“爲什麼?”許溫涼的聲音哽咽。
“因爲老天都要我們一定要在一起。”黎非夜彎脣而笑,笑容裡的燦爛是從來沒有過的。
許溫涼踮起腳吻住他薄涼的脣瓣,黎非夜的手放在她的腰間,讓她的身體緊緊的貼着他的。
吻意漸深,情愫一點點蔓延到兩個人的心底。
黎非夜忽然把她橫抱起來,邁開大步進了河道里事先準備好的雕花大船上。船艙裡古香古色的牀上鋪着柔軟的牀墊,許溫涼的身體一躺下,便陷了進去。
黎非夜修長有些帶着涼意的手指順着她臉部的淪落一路滑落,沿着她的曲線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材,繼而將手指停留在她的鎖骨處,解開繁瑣的盤扣,呼吸灼熱。
許溫涼的小手攀上他的脖頸,粉脣落在他的耳垂上,細細廝磨。
黎非夜的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鳴,將她整個人壓進了身體下。
柔軟的大牀里人影交纏,窗外菸火綻放,點亮整個星空。
許溫涼光裸的脊背落在外面,淡薄的蠶絲被蓋在她的胸口處,她乖巧的靠在黎非夜的胸前,聽着他紊亂的心跳聲。
“感覺好嗎?”這是她出了月子之後第一次要她,他已經剋制了自己,生怕她會受不了。
“嗯。”她的臉頰緋紅,被汗水浸溼的頭髮貼在鎖骨上,有種別樣的性感。
窗外的煙火還在綻放,透過透明的玻璃,她也感受得到窗外菸火的味道。
“要出去看嗎?”黎非夜低頭親吻她的粉脣,脣瓣上沾染着不知道是誰的味道。
“好。”許溫涼笑着穿好衣服,黎非夜把姻緣鎖遞給她,“幫我綁上。”
許溫涼仔細的幫他綁好,還打了個死結,“這樣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她的語氣很輕,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般。
“笨蛋。”黎非夜牽着她的手,走出船艙,站在船板上,看着星空裡的煙火一點點的在頭頂綻放。
他站在她的身後,把她圈在懷裡。
許溫涼笑的很開心。“黎非夜,以後每一個七夕我們都來這裡過好不好?”
“好。”他答應下來,語氣黯啞。
許溫涼開心的闔上眼眸。
煙花整整放了四個小時,一直到半夜的時候,煙火才停下來,火藥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似乎也並沒有多難聞,反而有種幸福的味道。
不遠處能聽見兮兒和黎非墨嘰嘰喳喳的聊天聲音。“黎非墨,你說他們兩個人躲到哪裡去了。”
“以我哥和溫涼的性格,一定是躲在人少的地方。”黎非墨分析到。
“這樣說來的話,他們兩個人現在一定沒幹好事。”兮兒賊賊的笑着。
黎非墨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兮兒的面前,“那我們要不要也做一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不要。”兮兒堅決的拒絕,“你今天吃過我兩次了,不是說好一天只可以吃兩次的嗎?”
“可是今天過節。”黎非墨找了一個漂亮的理由。
“過節也不……”兮兒的話說了一半,脣瓣便被黎非墨堵住了,直接將那個喋喋不休的小人兒扛到肩膀上,大步原地返回。
許溫涼趴在黎非夜的懷裡,眨巴着黑漆漆的水眸。“黎非夜,我也想要你。”
“今天這麼熱情?”他俯首,看着懷裡的她。
“今天過節。”她笑的那麼燦爛。
“你知道勾引我的代價嗎?”蔥白的手指摩挲着她一張一合的粉脣。
“知道,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一個月不要下牀了。”許溫涼巧笑嫣然。
黎非夜雙手將她抱起來,回了船艙。
雕花的大船在河水裡不斷的晃動着,整整搖曳了一整晚。
這邊兩對情侶濃情蜜意的,狄景洛的嘴巴里叼着一朵紅玫瑰,可憐兮兮的坐在上游的河邊,旁邊坐着安靜的狄景寒。
狄景洛看着周圍一對一對經過的情侶,鬱悶的拍着狄景寒的胳膊。“走吧,別在這當單身狗了,你不是有很多洋妞嗎,叫出來嗨一會兒吧,這裡一點也不好玩,也沒有人發點狗糧。”
狄景寒煩躁的把電話丟給狄景洛,“要多少自己叫。”
狄景洛看着狄景寒一臉的詫異,“別告訴我你從良了。”
“我只是對女人失去了興趣。”狄景寒仰頭看着天空,煙火綻放過後,星空裡到處是灰白色的痕跡,看上去那麼悲傷。
“嘖嘖,看來你跟你的櫻澈女特助不太順利啊,要不要弟弟幫幫你啊。”狄景洛拍着他的胸口。
狄景寒看了他一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衣袖便被一個小女生扯住了。“哥哥,給姐姐買束花吧。”
狄景寒皺起眉頭,看了看一旁抱着孩子,還穿着一身紅袍的狄景洛,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小女孩明顯是誤會了。
“姐姐?我明明是哥哥!”狄景洛鬱悶的嚷着。
小女孩看着只有七八歲的模樣,嘟着小嘴,可憐兮兮的解釋道:“可是你穿的明明就是我們瓔珞鎮的喜服。”
“啊?這是喜服?”狄景洛鬱悶的快要死了,他只是覺得這個顏色比較配他的膚色才穿的,怎麼會是喜服呢?更何況還沒有人告訴他。
小女孩指着狄景洛懷裡的孩子,拉住旁邊媽媽的手,“媽媽,媽媽,你不是說只有哥哥和姐姐在一起纔會生孩子嗎?”
媽媽看着小女孩,一臉的尷尬。“別瞎說,現在都流行領養孩子。”
媽媽拉着小女孩的手趕緊走掉了,像是避瘟神一樣。
狄景洛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哥,他們是不是誤會了。”
狄景寒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這你也不能怪她,你一個大男人穿了一身紅袍,懷裡還抱了個孩子,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的真的以爲你那方面的取向有問題。”
“狄景寒!”狄景洛怒了。
“得了得了,我找個地方喝酒,你好好照顧孩子。”狄景寒曖昧的說完,走掉了。
狄景洛手裡還拿着狄景寒的手機,想要還給他,卻發現他的人已經走遠,剛巧手機響了,他看着上面來電人的名字,惡作劇般的笑了。
隨手丟給一個路人,“麻煩您幫我接個電話,她如果找機主,就說我忙。”
女生狐疑的接過電話,按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櫻澈職業性的女音,“狄景寒,我……”
“啊,他不在,你有什麼事待會我讓他給你打回去。”女生按照狄景洛的指示,對着話筒說道。
聽見電話裡傳出是一個女生的聲音,櫻澈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不用了,我打錯電話了。”
第一次需要找一個很爛的藉口,櫻澈掛斷電話,苦笑着。
電話這邊的狄景洛笑的那叫一個開心,“狄景寒,我讓你嘚瑟,這次看你怎麼收場。”
女生看着狄景洛一會兒笑,一會兒怒的,以爲是個神經病,直接撒丫子跑了。
而電話的主人狄景寒,本來是想要找個地方喝酒的,車子卻開去了櫻澈的酒吧,他坐在車裡很久,抽了整整半盒煙,才決定下車去。
酒吧今晚的生意很好,即便是在郊外,可是因爲是七夕,所以生意依舊好到不行。
狄景寒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店裡依舊是櫻澈一個人在忙,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獨立的工作模式,凡事都不需要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