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從來就是個傀儡,是被人操縱的提線木偶,是封景深拽在手心裡的玩具。”許藝突然貼近路寧的耳邊,陰森森的說,似笑非笑又充滿了嘲諷。
“神經病,放開我!”路寧黑漆漆的瞳孔驀地睜大,蹙眉不耐煩的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她實在受不了許藝一副陰陽怪氣的嘴臉,像個神經病一樣,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有夾槍帶棒的,近距離路寧才清晰的聞到許藝身上的香水味,甜膩刺鼻,連帶着胃裡都翻滾起來,儘管封景深的車已經盡在眼前,路寧也不想要配合她繼續演戲了,手腕猛的用力一擡,毫不猶豫的甩開許藝的手。
“啊——”
一聲劃破長空的淒厲慘叫,嚇得路寧心驚膽寒,就連胃裡的不適都被嚇回去了,路寧發誓她真的沒有用很大力氣,只是剛剛好夠把自己的手腕解脫出來而已,她還什麼都沒看清楚許藝就直接從剩下的幾步臺階上跌了下去,滿臉的苦澀與委屈,嘖嘖,這演技,真是白瞎了。
“我的腿好疼,小寧,你再怎麼恨我我,也不用這麼狠心的把我推下來吧。”許藝抱着之前受過傷的腿,痛苦的蜷縮成一團,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看樣子真的很疼,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是楚楚動人。
路寧就站在臺階上,面無表情的看着許藝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作秀,嘴角愉悅的翹起,另一隻手還不停的揉着被許藝拽紅的手腕,該不會這筆賬又要算到她頭上吧,要摔怎麼也不找個高點兒的地方,這麼幾步臺階,能有什麼效果,學學沈蔓婷啊。
“咔噠”一聲,車門打開,路寧看到那抹冰冷的俊顏驀地就開心的笑了,眼角眉梢都帶着如沐春風的暖意,好吧,她可能真的想錯了,許藝之前故意湊上來說的那些話她以爲是胡言亂語,原來都只是在爲最後的勝利啊,看來她是真的喜歡那套房子,怎麼辦,那就給她咯。
封景深的目光從下車那一秒就沒有離開過路寧,自然是沒有忽略她一副看好戲的姿態,這女人還真是變了,連最起碼的敷衍都沒有了,瞥見許藝真的是神色痛苦,封景深眼眸一沉,彎腰扶起許藝,低聲關心到:“小藝,這麼大人了,怎麼走路還是這麼不下心,腿怎麼樣?”
“不是,景深,我不是,是小寧她……”許藝順勢道在封景深的懷裡,緊緊的摟住封景深的腰,表情急壞了,臉色發白,忍着腿上的疼痛,她是真的磕到了腿,努力想要跟封景深解釋,滿懷希冀的眸子在對上不帶一絲溫度的冰眸時,心驀地就沉了,嘴裡的話就止住了,景深嘴裡說着關切的話,眼底卻是泛着縷縷冰寒,還暗含了一絲警告,難道景深是要站在路寧那邊嗎?
話鋒一轉,儘管心裡恨不得把路寧撕了,許藝面上還是笑着,笑得牽強,很難看,“景深,我沒事,就是之前受傷的地方可疼了,應該不會有事吧,我是太擔心小寧的案子,所以過來看看,剛剛正好碰上小寧,說起我們訂婚的事情呢,我說要給小寧介紹個男朋友,小寧惱羞成怒,鬧着玩兒,我自己不小心踩空了。”
“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
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還不忘宣誓自己的主權,路寧真想爲許藝鼓掌,可惜,對上封景深那張殭屍臉她實在是沒有興致,無奈的聳聳肩,攤開手,眼眸睜得大大的,表情無辜又調皮,“你看,真的跟我沒關係,是她自己不下心摔下去的。”
封景深沒說話,只是眼眸深深的凝視着路寧,幸災樂禍到如此明目張膽,也就路寧這個女人能如此沒心沒肺吧,怪誰呢,還不是他自作自受,看來有些事情是需要說清楚了,然後小心翼翼扶着許藝一言不發的轉身,往車裡去,走出了好幾步,發現身後並沒有絲毫動靜,蹙眉,沉聲低吼:“還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