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菸草味透過沒拉攏的劃門縫隙飄進來,路寧蹙眉,她討厭煙味兒,也不喜歡抽菸的男人,她之前很少見到那個人抽菸,也許,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那個人纔對。
迷迷糊糊之中路寧又睡過去了,卻不知道窗外的那個身影站到了天明。
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路寧醒來時只覺得全身像是被車碾壓過一般,痠疼難耐。
還沒回過神來,安昊初的電話正好打過來了,路寧眼眸一頓,有些遲疑,還是接通。
“怎麼了?”
“阿寧,你不會忘記上次你說請我到景福軒吃大餐了吧?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中午!”安昊初的語氣平緩,卻沒有情緒。
壞了,路寧想起來,她昨天似乎忘記給他回電話了,可是她現在沒有絲毫胃口,可那頓飯都已經讓人家等了這麼久了,她甚至都快忘記了,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行,一會見。”
站在穿衣鏡前,路寧褪下睡衣,這才注意到身上觸目驚心的****痕跡,脖子和鎖骨處還有好幾處清晰的牙印,這些都是她墮落的證據,這樣噁心的自己怎麼能去見那麼美好溫暖的安昊初?
心裡一陣厭惡,一頭鑽進浴室裡,站在蓮蓬頭下,動作急切用力地揉搓那些紅痕,似乎這樣那些也能抹去封景深不顧她的意願對她的傷害,能夠抹掉內心深處那些噩夢般的記憶,封景深和那晚的流氓都是一路貨色,都混蛋,都該死……
原本白皙嬌嫩的皮膚都被搓得通紅,甚至有些破皮之處,路寧絲毫不覺疼痛,眼眸發狠,她只覺得不夠,還不夠,她還很髒,很髒。
越想要去除那個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心裡就越是想起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水光氤氳之中,路寧終於是難抵心中的惶恐不安,噼裡啪啦的將浴室裡的東西都狠狠砸在地上,淚水噴涌而出,蹲下身子嚎啕大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情緒崩潰了,那晚有多害怕,如今就有多惶恐,爲什麼一個個都在逼她?
“啪”的一聲,浴室的們被人大力踢開,封景深直立在門口,路寧立馬如驚弓之鳥般蜷起身子,擋住敏感的部位,面色驚恐地望向門口。
“你在幹什麼,不要命了?”封景深一聲咆哮,大手迅速抽過架子上的浴巾,直接衝過去裹住路寧冰冷的身子,打橫抱着往牀上去。
路寧嘴脣烏紫,冷得不住發抖,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任憑封景深動作。
封景深原本是來叫路寧起牀吃東西的,聽到浴室裡傳來的聲響,心臟一陣緊縮,他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直接就破門而入了。
哪知浴室裡的畫面更是讓他抓狂,那一瞬間,全身的血液仿若倒流一般直衝腦門,浴室裡沒有絲毫熱氣,那個女人竟然直接沖涼水,要知道山上的自來水都是冬暖夏涼的。夏天就跟冰水差不多,身上被搓得通紅,甚至有的地方都浸出了血絲。
溼淋淋的黑髮凌亂地耷拉着,那張臉煞白,如同一個女鬼,眼眸空洞,毫無焦距,封景深都快懷疑面前的是個毫無生氣的女人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路寧了。
封景深冷着臉,別墅裡的人都戰戰兢兢的,管家聽從吩咐,催命似的聯繫陸醫生,準備薑湯。
看着牀上那個緊閉雙眸的人,封景深面色複雜難辨,拿着乾毛巾動作粗魯地擦着那頭溼漉漉地頭髮,她居然如此嫌棄他的佔有,他的觸碰就讓她如此難以接受嗎?甚至連命都不要了?
可是事情又有哪裡不對勁,兩年前那次他很清楚自己的行爲更過分,她都沒有絲毫反應,淡然接受了。
眸光再次打量着路寧蒼白的臉,發現她額頭結痂的塊都被水泡掉了,只留下一塊淡粉色的痕跡。
或許,他應該先去聽聽她沒回來的那一個星期的事情。
在封景深的逼迫下,路寧喝下一碗薑湯睡着了,意識朦朧之中,只覺得身體像是放在火架烤着一般,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