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135

般若所算的事,全都應驗,加上霍遇白的意思很明顯,在場的朋友之前對般若明確表示不滿的,此時也不再有敵意,反而對她和顏悅色,畢竟,誰都不想像聶金新一樣被霍遇白冷待,而最終自己待不下去,提前離場了。

霍遇白的態度很明白,朋友可以不要,但這女人是要定了,莊靖南也不由在心裡想,在場的這些朋友也太把自己當回事,真是給臉給多了,否則,爲什麼還給對二爺說三道四,從前二爺任他們插科打諢,是因爲那些個女人沒被他放在心上,他對她們根本無意,既然如此,跟自己無關的人當然就不必在意,可現在,這個女人不一樣,莊靖南能夠察覺到,霍遇白是對她真的用心了。

莊靖南見般若待在邊上無聊,便有意拉她說話。

“般若,咱們二爺誘拐你的時候,你還沒成年吧?”

般若看着他,笑容輕淺。“我們確立關係的時候,我已經拿到身份證了。”

“哎呦!我還以爲咱二爺誘拐未成年少女呢!”莊靖南笑道,見霍遇白臉色不錯,莊靖南趁機笑問:“都說找大師算命要排隊,咱們這樣的關係,二爺,應該可以插隊吧?”

霍遇白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你還需要算?”

“當然!怎麼不需要!我最近黴運連連,正巧叫大師給我改改運!”

“我的意思是,你還有算的必要嗎?”霍遇白無情說道。

衆人大笑,莊靖南聞言一滯,立刻不滿地說:

“二爺!可不帶這樣的!不管怎麼說,咱們兄弟一場,你可得緊着我來。”

霍遇白輕哼一聲,邊伸手抓牌邊說:“我不當家!”

“不當家,這是啥意思?”莊靖南簡直眼珠子都要調出來了,堂堂霍二爺,說自己不當家的時候,這一臉自豪的表情,是爲哪般?“二爺,不是吧?堂堂一家之主,連個決策權都沒有?”

“沒辦法。”霍遇白理所當然地沉聲道:“我懼內。”

莊靖南仰天咬牙,他終於知道什麼叫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了。

莊靖南不理會他,強行遞了張名片給般若,笑道:

“大師啊!那啥,改天幫我調下風水,幫我改改運!行不?”

般若樂意給他面前,欣然應道:“當然。”

“那改運以後我能不能賺到大錢?能不能像趙明遠那樣走對路?”

莊靖南別的不說,只要能跟趙明遠一樣就滿意了,畢竟,趙明遠原先那生意都要倒閉了,卻因爲般若一點撥,從而把事業移去北方,現在據說都在業界佔一席之地了。

趙明遠聽了這話,咧嘴樂了。“靖南,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跟大師的關係哪是你能比的?”

“哼!別得意!我遲早比得過你。”說完,笑嘻嘻問般若:“是吧,嫂子?”

般若樂了,這莊靖南的性格真有趣,人也沒有世家子弟的壞習氣,她點點頭,帶着笑意淡淡地道:“嗯。”

這話說的趙明遠一臉不樂意。

幾人很開心地聊着天,倒是蘇旖坐在霍遇白的對面,看着大家都跟般若打成一團,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霍遇白過生日,她聽說以後,主動要來,可來了,見霍遇白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她心裡又不是滋味,她這樣驕傲的人,可他連看她一眼都嫌費事,她當真在他心裡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蘇旖想說話想插嘴,卻不想自找難看,剛纔因爲算命那事,霍遇白已經把聶金新攆走了,她不想也被人攆,但是不走坐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呢?這男人連看都不曾正眼看她,他一直把目光給了身邊的般若,卻對自己棄若敝屣,蘇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住,那樣情深的目光,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目光柔軟的嚇人,只是,她希望是在看她。

-

這時,霍遇白慢條斯理地抓起一張牌,而後掀起眼簾,漫不經心地問般若:

“算算看,我該出哪張?”

般若對打麻將是一竅不通,她也沒想到霍遇白會打,總覺得他這樣的人應該研究詩文才對,打麻將這樣的事,跟他的氣質完全不搭,然而當他坐下後,般若又覺得這人連打麻將也別有一番風韻。

般若想了想,如實說:“我看不懂!”

“沒事,憑你的直覺。”

般若犯難了,叫她算命行,可這算牌,她可真是說不準。

“二餅?”她眼帶詢問。

“二餅?”莊靖南還沒等霍遇白說話,就把牌一推,而後激動地喊道:“二餅拿來!我胡了!二爺,你輸我八千,快把錢給我!”

霍遇白看了般若一眼,而後低着頭把錢數給他。

新的一局,霍遇白抓了幾把牌,而後抓起一張牌,又問:“出哪張?”

上一把害他輸錢,般若有些過意不去,想着,她認真地說:“三條吧!”

“三條?我就等這張呢!我胡了!”趙明遠笑嘻嘻地推了牌,他看向般若,喜道:“大師!還是你疼我!我本來想着你坐我邊上實在不保險,萬一你把我的牌透露給二爺該怎麼辦!現在一看,我實在是多慮了,原本我還想着,大師是不是萬能的,是不是什麼都厲害!現在看來,就這打牌一項,你就不行!”

連連慘敗,般若不信邪了,下一局,霍遇白又問她,她隨口說了句:“五萬!”

“五萬?我胡了!”蘇旖面無表情地推倒牌,而後冷眼看向般若。

這之後,般若說什麼別人胡什麼,一圈下來,霍遇白一局都沒贏,連連包人家的牌,打牌的人都知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一直輸,再有錢的人心裡也不暢快,到了下一局,般若說什麼,霍遇白就不出什麼,果然,反其道而行,竟一直贏到底,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一晚,大家玩性正濃,幾人打牌打到凌晨兩點,晚上,霍遇白送般若回家,黑燈瞎火,兩人從走廊一直吻到牀上,而後他的手在她身上游離,兩個人都處於失控的邊緣,還好最後霍遇白及時剎車。

他氣喘吁吁地躺在般若的懷裡,額頭濡溼,悶聲說:“再這樣下去非得憋出病來。”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卻從未走到最後一步,般若心裡鬆了口氣,不知爲何,對這種事,她從心理上覺得抗拒,也許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霍遇白從沒有真正地碰她,否則,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樓上樓下的關係,早晚會變成上下的關係。

般若深深地吐了口氣,而後就着落地窗邊的亮,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遞給他。

“生日禮物。”

霍遇白勾起脣角,低頭俯視着她,漆黑的眼眸閃過流光,而後,他意有所指地問:

“這是退而求其次?”

“不!這是餐前甜點。”般若也和他一樣淡淡地笑。

霍遇白聞言,一臉興味,最終深眸裡閃過笑意,步步緊逼地說:“我等着!”

這一折騰,就凌晨四點多了,兩人都困得很,霍遇白打算回樓上休息,臨走的時候,般若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他:

“遇白,聶金新是你朋友?”

“嗯。”

“很好的朋友?”

霍遇白沉聲道:“一起長大的,他這人就是那樣的性子,別放在心上。”

“這倒不是,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我只是在想,他這樣的人,是不是值得我出手救他。”說話間,般若的語氣裡充滿了認真。

“哦?”霍遇白眉頭微蹙:“你看出什麼了?”

般若眯着眼,點頭說:“我今天從他面相上看出,這人身上帶着極兇的煞氣,而且這煞氣來勢兇猛,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可能有血光之災,生命危險!”

霍遇白聞言,臉上的神色陡然凝重起來,他雖然對聶金新的做法不喜,但也是把對方當朋友,否則今晚根本不可能讓他來,聽了般若的話,他思索片刻,而後說:“我明天去找他。”

“他是醫生?”般若忽然又問。

“是算出來的還是看出來的?”

“看出來的,今天我看他洗了很多次手,推門的時候用手肘推,而不用手。”

“是兒科醫生,總之,我明天去找他。”

-

因爲別墅那裡的傢俱和電器都很齊全,因此蔣吟秋打算把家裡所有東西都留給王明夏夫妻倆,只帶一些衣物過去,因此,蔣吟秋和王長生只簡單地搬了家,忙了一整天,終於把家裡收拾好,般若累得不行,好好地睡了一覺以迎接開學。

再一次開學,即便前世沒有讀過大學,般若也沒有想象中的興奮,許是因爲在她的意識裡,這一天早就該到來了。

蔣吟秋聽說她已經跟校長說好了不住校,便問:

“你確定嗎?要知道大學四年的宿舍生活可是很難得的,處的好的話,那些室友都會成爲你一生的朋友。”

“你也說那是處的好的情況下,如果處不好只會多許多麻煩。”

般若認真回道,她想過這個問題,但最終還是怕遇到像周倩芸那樣的室友,加上現在她身份特殊,因此便打消了住校的念頭。

“你自己考慮好就行,媽媽只是想提醒你,怕你不住校會和同學們過於生疏。”

“媽,我會注意的。”般若笑道。

因爲不用住校,般若自然不需要提前去報道,她早已交好費用,明天就要去文物鑑賞專業上課,想到明天要上季元柏的課,她趕緊把這段時間學到的知識溫習一下,以防老師上課會提問她。

次日一早,般若去學校上課,沒想到一進校門,居然看到校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周倩芸?她怎麼在這?

般若眉頭一皺,面帶些許疑惑,她瞥了周倩芸一眼,只見周倩芸雖然乍看起來臉色白皙光滑,氣色很好,但般若用天眼一看,卻發現她臉色發黑,眉宇帶煞,周身陰氣沉沉,一股只有在厲鬼身上纔可見的陰煞氣環繞着她,但這種陰煞氣似乎又不僅僅是遇到鬼這樣簡單,因爲這種陰煞氣中還夾雜着一絲死人才有的灰黑之氣。

般若一怔,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周倩芸這是怎麼了?

當日,她收拾了周建成,之後又讓容磊把所收集的證據一併捅給了上面,這之後,上面進行調查,很快就查出周建成不僅行賄,所建的每一個工程都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拖欠民工工資導致民工跳樓的事情都屬實,周建成這次進去,只怕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被放出來的,周家自然是完了,而周倩芸的男友袁波又被證實根本不是袁家的血脈,袁波被驅逐出袁家後,根本幫不上週家,周倩芸恨得要死,要知道她可是在袁波身上費盡心血,兩人在一起時,她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給了袁波,還天天哄着袁波,沒想到,到最後,這袁波居然根本不是袁家的孩子!周倩芸恨得要死,她忽然想到,假袁波既然沒趕出袁家,那不是還有真袁波嗎?於是,她想盡方法去接近袁朗,誰知袁朗有女朋友,對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周家已經被法院查封,周倩芸走投無路,只好跟母親爺爺一起租在一間地下室裡,周爺爺原本很驕傲自己的兒子有出息,處處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沒想到,只一夜的功夫,周家就什麼都沒有了,周爺爺既擔心兒子又擔心自己的面子,因此一病不起。

周倩芸更是恨死了般若,她所夢想的豪門生活,想買的新衣服和名牌包包,這一切卻都被般若破壞了,如果不是般若,她將來一定能嫁入豪門,可如今卻一無所有,不得不三口人擠在一間房子裡,周倩芸恨不得吃般若的肉,飲般若的血,她打定主意不讓般若好過,高考成績出來後,她也報了般若所念的A大,只不過讀得是二本。

般若已經有一個暑假沒看到她,見她眼帶仇恨,般若直視着她,無所畏懼地與她對望,周倩芸見了,忽然揚起脣角冷笑一聲,而後仇恨地瞪了般若一眼,握緊拳頭離開。

第一天上課,季元柏講了一些古代字畫鑑定方面的入門知識,這些般若都會,中間他提問過般若一次,般若對答如流,讓季元柏很是滿意,回答好問題,坐下以後,般若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無他,只因爲今天的周倩芸太過於反常,她身上那種死人氣和鬼氣相互纏繞的氣息,讓般若莫名覺得心裡不安。

她滅了周建成,就相當於釜底抽薪,滅了整個周家,周倩芸會恨她是正常的,只是她會做這一切,都是因爲周倩芸加害在前,加上週建成不是個好東西,因此她才動的手,如果周倩芸因此進了邪道……

般若只顧着想事情,卻沒注意到,同學們見了她都背地裡偷偷議論,因爲不部分同學們高考後上網,都看過飯卡妹妹的帖子,見網紅般若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大家不由一陣激動。

下課後,般若遠遠站在周倩芸的班級門口,只見周倩芸下課後沒有去食堂吃飯,反而出了校門,般若一怔,立即跟在她身後。

九月底的天,陽光晴好,陽光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可般若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周倩芸七拐八繞,進了翡翠湖的一間別墅內,般若見狀,眉頭不由緊皺,而後她掏出電話,給容磊打過去。

“容磊,3A-3的戶主是誰?”般若問。

容磊愣了一下,而後回憶道:“這套房子我記得,當時我還想告訴你來着,結果忘記了,這套房子也被一位風水師給買走了,我聽說他是臺灣那邊的大師,叫李天海,來本市不久,聽說這人也很厲害,只是底線低,經常幫那些奸商壞蛋,之前我還聽一個朋友說,他前不久幫一個強-奸犯化煞,使得這人最終坐牢後又因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不少人聽說這事,都捧着錢排隊找他,我找人打聽過,臺灣那邊的行業協會也很反感這人,沒想到他居然跑到大陸來做事了,這不,他來了半年多,就已經買了套別墅,名下還有其他資產。”

般若聞言,心裡陡然警惕起來,周倩芸跟這個李天海混到一起,目的絕對不單純。

周倩芸是定然要來找她報仇的,可她到底打算怎麼做?一時間,般若陷入沉思,久久沒有回神。

同一時間,霍遇白來到醫院,即便是星期一,可醫院的兒科還是人滿爲患,他找到聶金新就診的房間,在門外看了一會,只見數十人抱着孩子排隊等看病,房間裡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因爲生了病,精神都不太好,全都哼哼唧唧的,許多孩子見了醫生後,甚至被嚇得大哭,不僅如此,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怪異的氣味。

聶金新做事的時候很認真,他回答每一個病人的提問,事實上,他這人也不錯,就是從小喜歡蘇旖,爲了蘇旖什麼都可以做,也因此,只要蘇旖不高興,他第一個不會放過那人。

見了他,聶金新稍顯驚訝,以眼神示意他等等,結果,這一等就是一上午。

霍遇白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着,中午十一點多,聶金新終於輕鬆了一些,他看向霍遇白說:

“還以爲你不來找我了呢!”

“你也知道。”霍遇白沉聲道。

“那天我有不對,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我……”

“行了,我們之間不用解釋。”霍遇白說完,開口問他:“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事?”

這話讓聶金新一怔,霍遇白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倒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想了想,他才說:“麻煩事?沒有啊,怎麼了?”

霍遇白思索片刻,又眉頭緊鎖,繼續追問:“真沒有?”

“真沒有!你怎麼了?忽然說這話,可不像是你的風格。”聶金新笑道。

霍遇白也沒隱瞞,他看向聶金新,提醒道:“昨日般若告訴我,你面色發黑,有血光之災,因此我今天特地推掉一個重要的簽約,跑來這裡提醒你一聲。”

“她?”聶金新不以爲然地說:“不好意思,我不信這些封建迷信,我可是在美國受過教育的人,怎麼可能被一個神棍左右!這事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這話叫霍遇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半晌,他深眸緊鎖,冷聲說:“看來,是她多管閒事了。”

聶金新聽出他不高興,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二爺,咱們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何必爲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

霍遇白麪色沉沉,語氣堅定地說:“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是我未來的妻子。”

話說到這,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霍遇白轉身就走,他剛走了幾步,就見一個男人神情激動地衝上前,一把抓住聶金新的衣領,大聲嚷道:

“你這個黑心的醫生!你還我孩子的命來!是你殺了我兒子!是你害了他!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會死!”

霍遇白陡然停下腳步,眉頭緊鎖回頭看他。

聶金新使勁掙脫他的手,大聲道:“孫德志!你放開!當初我勸孩子住院,結果你不聽,你不能把責任推給我和醫院!”

“不是你害的是誰?我的兒子是在你們醫院出生的,現在他死了,我不找你還能找別人不成!”

他一把抓住聶金新,聶金新被他抓得難受,臉憋得通紅,他連忙使勁掙脫,兩人拉拉扯扯,很快都激動起來,那孫德志情緒激動,陡然把手伸進褲袋裡,掏出一把刀,架在聶金新的脖子上,而後紅着臉罵道:

“你們這些狗孃養的醫生!狗雜種!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可能會死!你害死我兒子,你也別想活命!我要你給我兒子陪葬!”

說完,他陡然捅向聶金新,聶金新不備,被這刀硬生生捅進了胸口。

血陡然冒了出來,聶金新捂着胸口,表情痛苦,醫院裡都是抱着孩子來看病的大人,大家沒想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都被嚇壞了,下意識抱着孩子跑得遠遠的,不少孩子也被嚇到了,大哭着叫喊。

一時間,醫院亂成一團,卻沒人敢上前制止,孫德志殺紅了眼,他罵道:“狗孃養的狗雜碎!你看我不捅死你給我兒子陪葬!”

說完,又硬生生拔出刀,再次捅向聶金新。

然而,這一刀卻沒有落下,他的手臂被人半路攔下。

霍遇白冷眼握住他的手臂,而後把他往後一甩,孫德志腳步沒站穩,立刻撞到了牆上。

他雙眼猩紅,拿着帶血的尖刀再次刺過來,霍遇白見狀,一腳踹在他的心口,這才把他踹倒在地。

拖了這麼長時間,醫院的保安才趕過來,和別人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一起制服了這孫德志。

霍遇白見狀,連忙查看聶金新的傷勢。

“金新,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他皺眉問。

然而聶金新卻嘴脣翕動,滿頭是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霍遇白趕緊把他送去搶救。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