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闌靜靜地看着他：“小九，你還記得那天在爲兄從元通鎮拼命趕回長安的情形？”
“當然知道，你用了神龍圖策最後一招。”
想起那天一直被自己視作病秧子的哥哥猶如白龍瞬間消失在天際，不要命地往長安趕就是因爲自己的心上人，而自己卻被矇在鼓裡，趙天宸心裡又酸又澀。
“沒錯！”趙天闌點點頭。“這一招雖然厲害，但爲兄的體內的毒性早已深入經脈，經舉無異於自取滅亡，如果不是婆婆也正好趕到給了一粒丹藥，只怕當時就與迦邏一道入了黃泉地府。”
得知他們二人趕到宮中迦邏早已斷氣多時，藥婆婆悲怮過度，再加上對方耗盡畢生功力瞬間到達長安城再度激發了體內的噬心蠱不得不自絕心脈，趙天宸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來。
自絕心脈？！你不會把婆婆也像對待阿娜依那樣一把火燒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小五早已止住了哭聲，將兄弟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到了耳中。
“小九，當時之所以將迦邏焚燒化灰，一是遵從婆婆的囑咐，二則是當時她因爲體內數毒迸發，整個人全身上下如同炭烤般焦黑，爲兄不想讓人看到她這般模樣才用了焚燒入殮的方式，但是……”
說到這裡，他轉臉看向雲小五。
得知婆婆有遺言說三年過後有個孩子或許能夠救自己，對方便將其冰凍於未央宮地底下的冰窖裡，雲小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真的嗎？婆婆說小五能夠救她？”張大着嘴愣了半晌，她一臉的驚喜。
怎麼不行？趙天闌嘴角彎了彎。“當初在巴州你易容成婆婆將陳二娃等人救活，朕就知道婆婆所言非虛，每天扳着指頭等你出現呢！”
啊？！原來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某女吃驚不已，眼眸瞪得大大的。“可是，爲什麼不遍天下找我？”
對啊，哥哥爲何不找小五？趙天宸亦是一臉的不解。
誰說朕不想找，不願找？趙天闌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他解釋說婆婆是苗疆聖女，被那個親妹妹施了換血之術後，體內自然而然便有了巫女的占卦預知功能，估計她已經算到小五會自行出現，便要他遵從天道耐心等待。
“擔心違背天意會得不償失，所以，朕不敢輕舉妄動。這不，老天不是將你送到朕面前了嗎？”
說完，他含笑凝視着因爲流淚眼睛紅得跟兔子一般的某女。
“那好，咱們速去那個山洞找藥鼎，救了陽兒立即回長安！這個我替婆婆保管，那個你拿着。”
雲小五一聽喜出望外，看了一眼被趙天宸拿在手中的葛帕，毫不客氣將兩隻銀鐲子往自己手腕上一套，轉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朕有一事不明，還請小五指教。”趙天闌一把拉住她。
還有什麼事？某女回頭瞪着對方。
看她根本不把自家皇帝哥哥當一回事，一口一個你啊我的，趙天宸不由自主再次想起那個同樣沒有任何等級觀念的少女，只覺得眼睛澀澀的，連忙別過頭去閉上眼極力讓淚水不涌出來。
“小五，你會下結界？”
“嗯，婆婆留給我的心經，小五不過依葫蘆畫瓢罷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聽到身後二人的對話，趙天宸猛然回頭，滿眼都是不可思議：“如此說來，那兩次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