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在慶幸沒有讓迦邏起疑心,視線落在這兩人身上,不由眉頭緊蹙,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記得當年還是爹爹出主意給正德帝,才讓這辰王落荒而逃,現在兩個人怎麼變得如此親熱起來?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一衆人的神情被趙天闌盡收眼底,他朗朗一笑,大聲道:
“以後這後宮有母后,朝堂之上有皇叔和外祖父,守衛邊塞有鎮國公,再等小九回來……哈哈,肱骨之臣如此之多,何愁我西秦不強耶?”
這一笑,天地間瞬間沒有色彩,讓一衆人看呆了!
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少年帝君,太后娘娘覺得腦子愈加眩暈起來——
但見其烏髮以玉冠束着,一件鑲金玄色龍袍,腰間束一條黃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即便是看上去有些羸弱,但病弱之態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的英姿,銳利深邃目光。靜靜地站在那裡,給人一種高貴清華、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
從未想過這個病秧子笑起來如此好看,一點也不比自己的小九差。不,甚至比小九那副人神共憤的妖孽模樣還要美出兩分。
可他明明身子弱不禁風,怎麼洞房花燭後還顯得如此精神滿滿?
不說太后蘇蓮兒青黛微蹙,暗自納悶。趙天闌才懶得理會衆人的目光,徑直拉着迦邏走到南宮正面前,說此次北辰皇派遣使者前來賀喜,懇請國公前去接待。
“北辰皇這次倒是出手大方,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微笑着望着對方:“南宮叔叔,這事就勞煩您老人家,總不見得讓朕新婚燕爾去……”
“陛下,這事兒交給老臣就是!再說那位顧先生是天下知名大儒,早就想見上一面的。”不等他說完,南宮正連忙答應。
“唉,誰說不是呢!”旁邊的雲如雁幽幽嘆了口氣,“想當年臣妾還未成親,就指望着生下兒子拜到對方門下,可惜這肚皮偏不爭氣——”
看對方眼神落寞,南宮正心中大痛,伸手握住對方纖手強作笑顏安慰道:“夫人這話從何說起?你我夫婦白頭偕老便是最大的幸事,再說了,倘若娘娘所見之人真是軒,何愁我南宮家後繼無人……”
“哈哈,讓你得瑟。一個女人生不出兒子不跟廢物一樣嗎?”一抹幸災樂禍從蘇蓮兒臉上一閃而過。
衆人的眼神落到辰王眼底,嘴角也牽起一縷嘲諷。
這南宮正夫婦也真夠笨的。主子都變着法兒讓其斷子絕孫,卻巴心巴肝地效忠着對方。
“如果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訴對方,他會不會倒戈助自己上位?”他握住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暗暗思忖其可能性有多大。
望着那對夫婦一臉的失落,那羅夫人臉色有些發白,趁人不注意,狠狠朝裝着低頭品茶的蘇致遠扔過去一記眼刀子。
一時間,殿內各人心思百轉,氣氛有些凝結。
“對了,此次朕大婚,除了苗疆都是下了貼子的,唯獨東元無人前來,想必國內發生了什麼,爾等務必密切關注邊境上的異動。”
說完,趙天闌若有所思掃了衆人一眼,等落到迦邏面上,發現臉色不是很好,這才猛然想起對方有孕在身,連忙拉起她的小手,嘴角微微彎了彎:“朕的小皇后累壞了,爾等先回吧!”
說完扔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男女,拉着迦邏頭也不回離去。
見皇帝有些不喜,一衆人只得訕訕散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