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寒試探的擡起自己手伸到她脣邊,慕夕雪看了他一眼,然後虛張聲勢的發出啊嗚的聲音,想嚇嚇他。
君祁寒知道她不會真的咬,手也沒有躲,他似乎很好笑的看着慕夕雪,“不過是關你一天就生氣的想咬本王,那以後可怎麼辦?你豈不是要來喝我的血?”
以後,什麼以後,我和你有什麼以後。
慕夕雪輕輕眨眨眼,沒接話。
君祁寒又道:“不管怎樣,你讓我不太放心。你以後啊本本分分的呆在本王的身邊,成王府的大門都別想出。”
君祁寒說完這句話之後搖搖頭,便喚人來替他更衣了。
慕夕雪聽完一愣,不服氣的上前和他理論,“王爺,你明明答應過我帶我進宮玩兒的。”
繁雜的錦衣外衫被侍女脫下,君祁寒僅僅穿着一身淺色的底衣很隨意的歪着身子,倚在了慕夕雪方纔讀書的那個軟榻之上,兩個面容秀氣的侍女趕緊上前來給他捏肩捶腿。
他悠閒的拿起慕夕雪丟下的書翻了翻,才大開尊口,對一路跟在他身後也一同來到塌前的慕夕雪說,“我答應你的除外。其餘的時候,你就在府裡陪我。”
“王爺,你這是想徹底圈住我,然後抹殺掉我在這世界的存在的痕跡麼?”
明明還在打賭中啊,爲什麼聽他的語氣像是已經準備關她一輩子了?
慕夕雪心裡有些惴惴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太可怕了,拼了老命也不能和他繼續繞下去了。
“不是本王想抹掉你存在的痕跡,而是你自己,慕朝雪。”君祁寒合上書,眸光深深的盯着她,帶着某種不言而喻的警告和脅迫,“我只是順應你的意思,幫你瞭解麻煩而已。不然,你回家之後,可要背上刺殺謀害王爺的罪名,你想過後果嗎?”
慕夕雪心頭一萬頭馬呼嘯奔過,她說:“我什麼時候刺殺……”
君祁寒語氣輕鬆,卻面無表情,“本王說有,那就有。而且這件事情太后也知道了,你若回府,就會連累你全家。”
慕夕雪之前不知道有這一層,如今聽君祁寒一說,頓時腦子裡一亮,明白了慕朝雪爲什麼要假扮她了!!!
慕夕雪登時氣得笑出聲。
她捏了捏自己的額頭,由衷的感嘆,哇哦她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可真是絕了!
——當時爲了保護自身的清譽,把親妹妹送到君祁寒的牀上。親妹妹反擊之後,她索性乾乾淨淨的拋棄自己原有的身份,頂替了妹妹,瞬間就撇開了所有的危險和罪名,反將她一軍!
真是奇女子啊奇女子!連自己十七年的名字和人生都可以利落乾脆的一同抹去,她可真是夠酷的!
慕夕雪一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被動的被當成慕朝雪留在成王府裡,天天和君祁寒艱難的相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真的是陷入了一個怪圈。
開始時被君祁寒逼着不得不被迫承認自己是慕朝雪,後來是她怕她解釋清楚了之後,她對君祁寒連最後一點情感的籌碼都沒有了,不利於逃走。
可是現在,現在慕夕雪真的一點也不想再扮下去了,因爲事到如今君祁寒對她的想法已經有點太過了,他居然已經開始想着如何來禁錮她一輩子。
她又不是慕朝雪,面對君祁寒強壓的一切,實在是太冤枉了!
她要回到國公府去,將自己的身份搶回來,還要跟他父母告一狀,將慕朝雪的所作所爲全部揭發。
慕夕雪心裡回想,印象中她爹孃還是有些明事理的,縱使他們對她沒有多少感情,也不可能由着慕朝雪這般的胡來的,到時候肯定也會站在她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