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爲得知了白溪的死還是因爲擔憂阿楚,慕夕雪回到屋子裡之後,只覺得心裡亂的厲害,腦袋也漲疼無比,身子十分的不舒服。
她爬上牀躺了會兒,眉頭緊蹙,冷汗直流,小腹之處隱隱的有些異樣的感覺,在牀上輾轉反側了許久還是無法睡着。
閉上眼睛的她腦海裡思緒碰撞,她像是想起什麼倏地從牀上坐起來,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嘴脣毫無血色。
這段時間過得太過緊繃和混亂,她竟然差點忘記了,自己的生理期……好像已經超出了十來天了。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想到某種可能,慕夕雪臉色蒼白如紙,心如鼓擂,一陣眩暈差點重新倒下去。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應離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牀邊,見她虛軟的模樣,一把扶住了她,目露擔憂。
感受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將自己扶住,慕夕雪擡眸看着他的臉,眸色滯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誰在自己身邊。
她搖了搖頭,“沒事的,我……”
“到底怎麼了?臉色也很差,不要隱瞞我好嗎?”應離不太相信她所說的沒事。她明明看上去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
慕夕雪又搖了搖頭,垂下眸子。
應離語氣發沉:“本來……準備待會兒收拾東西就離開的,可是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我怎麼放心?”
聽到應離的話,慕夕雪一驚:“現在就離開?”
應離點頭,“嗯,我爹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也沒什麼好準備的,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安心,可是你……”
“不,離離,我沒事,我可以走,其實,其實我也想能儘快離開,等的太久……我已經有點心慌了。”
應離眸子裡露出心疼之色,手撫上她的臉,她就是因爲怕被他抓回去,所以才臉色這麼難看?
應離不知道是該慶幸她絲毫沒有對那個男人留戀了,還是該心痛她是受了多少精神上的折磨才這樣對那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避之不及。
應離深深的望進她眼裡,脣動了動輕輕吐出一句話:“好。我們馬上就走。”
應離說完卻見慕夕雪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臉看,應離登時有些摸不着頭腦,問:“怎麼了慕呆子?我的臉上有東西?”
“不是……”慕夕雪眼神有些怪異,慢吞吞的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你跟我同時服用的易容丹,你的已經失效了,那麼我的……是不是也快了?”
對於慕夕雪的這個問題,應離頓了頓,眸色深黑。
他緩聲道:“恢復了容貌又如何,只要還有點良心,他看到了你之後就應該無地自容,就更沒有底氣要抓你了,你在怕什麼?”
聽完應離的話,慕夕雪心中一震,微微張着嘴巴半晌不出聲。
對啊,她怕什麼?爲什麼會潛意識裡害怕自己的容貌恢復?
慕夕雪心裡茫然至極,發覺竟然回答不了應離這個問題。
兩人商定好之後,說走便走,因爲沒什麼東西收拾,慕夕雪便從牀上下來,拿上了周白羅給的地圖,再把族人們都之召喚到一起,然後踏上了下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