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爲俊傑。”
鈴鹿御前拍着墮天的肩膀，她對墮天的觀感不錯，想着找個時間，跟她切磋切磋。
“十二天本就該侍奉完美靈格之人，”墮天不是諂媚的性子，唯獨對谷雲，她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何況，他還讓我產生了守護的慾望。”
“守護的慾望？”
谷雲聽到了墮天的心聲，似乎這個‘守護的慾望’，不是單純的念頭，而是一種奇特的力量、契約之類的東西。
“天使的守護。”
墮天的身子微微顫抖，她解釋道：“我們天使一族，跟日本的神族類似，屬於聖靈的一種。”
天使，無論是光輝天使還是墮天使，其本質都是征戰一方的戰士。
前者代表天堂，後者代表地獄。
白色的翅膀，或是黑色的翅膀，這隻與立場有關，但本質上，天使就是天使，不會因爲改換陣營就成了另一個種族。
說的不好聽一點，墮天使就像是把翅膀染成了黑色，以此來跟光輝天使劃清界限。
嗯，就跟割袍斷義，刺青之類的差不多。
“墮天使，就是天使換個皮膚？”
谷雲不知道該怎麼吐槽，而且墮天也不是黑色翅膀的墮天使，她同時兼具善與惡兩種屬性，所以翅膀一邊純白，一邊漆黑。
這代表着墮天在西方神界的地位，妥妥的最高管理層。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墮天抿了抿嘴脣，繼續說道：“然後，每個天使都有着一次選擇，可以宣誓成爲某人的守護天使。”
類似於谷雲曾經看過的超神學院裡的天使一樣，通過誓言跟他人綁定。
不過墮天的天使守護契約，比之超神裡的天使更加強勢，是單方面的奉獻、獻身。
一旦達成守護誓約，天使便會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對方，然後永生永世相伴左右。
“我都有你的真名了，這契約，還有必要嗎？”
谷雲想不明白，因爲真名本身就有着絕對的約束力，他完全可以通過真名，強迫墮天做任何事。
是的，任何事。
如果谷雲想，他甚至能讓墮天對他獻身，且後者毫無反抗之力。
“功能上，的確差不多。”
“你把我的真名，鐫刻在靈格上了對吧？”
墮天的語氣，略微有些焦急：“這樣的話，守護契約的另一個好處，似乎也沒有了。”
守護契約能讓谷雲獲得墮天的力量，還有着彼此融合，讓墮天化作谷雲的翅膀的特殊模式。
簡而言之，守護天使更接近‘御靈’，是比式神更高級別的同命關係。
可因爲谷雲有了神眷冊，他完全可以通過神眷冊，以真名爲橋樑，完美借用墮天的神力，從而做到跟守護天使一樣的效果。
這樣一來，守護天使契約就成了雞肋，有些多餘了。
“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是沒問題的。”
守護契約是墮天提出來的，谷雲覺得這東西有些不太尊重人。
雖說真名鐫刻本身就是一種奴役，可谷雲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他是不會利用真名，去強行控制自己的追隨者的。
哪怕是火天，谷雲拿她的真名也只是爲了恐嚇與威懾。
真要是有一天火天發瘋了，谷雲最多就是喊聲一句‘住手’，將其禁錮。
說白了，真名在谷雲眼裡，就是一道最後的禁制，屬於保險一樣的東西。
相比之下，這守護契約給谷雲的感覺，好像是某種精神洗腦裝置。
一旦與人綁定，天使就會永遠忠貞於對方。
無論被守護者提出怎麼樣的要求，天使都不會違背，反而心甘情願的付出。
“我確實有需要。”
墮天這次倒不是爲了讓谷雲放心，而是她確實想完成守護契約。
只見天使女神隱藏在衣袖中的手猛地握緊，整個身子更是繃的筆直，彷彿在忍耐着什麼。
“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谷雲勸道：“我剛纔說了，我對你的印象不差，所以你完全不需要這麼做。”
“就算沒有這個契約，我也不會對你產生芥蒂。”
“不！”
然而，谷雲的好意被墮天直接拒絕了：“我，我不是爲了這個。”
“那是爲了什麼？”
忽然，谷雲發現墮天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你現在心跳加速，氣息紊亂，精神上似乎也有點不正常。”
鈴鹿御前的判斷十分準確，她一眼就看出了墮天的變化，她對谷雲說：“好像是從真名鐫刻開始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谷雲也發現了墮天的問題。
“呼~呼~~”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這位集嫵媚與聖潔於一體的天使女神，雙頰緋紅，銀白色的眼眸中水波流轉，特別是注視着谷雲的目光，簡直就像是…
“喂喂，她什麼情況，這是突然犯花癡了嗎？”
言靈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她沒怎麼跟天使接觸過，認知有限，因此完全不清楚墮天的這種變化意味着什麼。
“我，我很難受…”
墮天的呼吸越發急促，明明是神明，卻莫名的香汗淋漓，就連原本蓬鬆的雪白衣袍都因爲汗水的浸溼，緊貼着肌膚，勾勒出傲人的曲線。
“這是，天使遇到想要守護的人，纔會有的正常現象。”
“咳，咳咳咳。”
墮天捶打了幾下心口，勉強恢復正常語氣：“雖然過段時間就會恢復，可要是不完成契約，這種狀況還會再次出現，並且越來越頻繁。”
“這是相思病吧？”
言靈吐槽道：“什麼守護契約，明明就是把天使變成戀愛腦了啊！”
此時的墮天，全然一副迷戀上谷雲，想要倒貼的狀態。
“只要契約了，就會好嗎？”
谷雲嘴角微抽，然後下意識倒退了一步，似乎是將墮天當成了變態癡女：“先說好，如果完成契約後，你的病症不僅沒好，反而會越來越嚴重，那還不如不契約。”
“不會的，會好的。”
墮天的目光越發水潤，言語間帶着一絲哀求：“完成契約，我就能恢復正常，所以請放心，沒人比我更懂守護誓約。”
“.….”
谷雲狐疑的看着墮天，因爲她如今的狀態，谷雲主動斷掉了心之靈視。
沒辦法，實在是這位天使女神的腦子裡，莫名其妙涌出了一大堆少兒不宜的畫面，饒是谷雲都被嚇了一跳。
“行吧。”
谷雲不忍心看到墮天如此痛苦，反正就是個誓約而已。
收了墮天的真名，她人都是谷雲的了，再讓對方成爲自己的守護天使，貌似也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