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0. 兩人之間的差距
吃完飯後，兩人又在街上閒逛了一陣，九州誠也趁機消化胃裡沉甸甸的食物。
“前輩，你覺得這個髮夾好看嗎？”水橋英姬在飾品店的櫃檯上拿起一枚扇貝髮夾，貼在頭上比劃。
“好看。”九州誠隨口道。
“這個呢？”她又拾起一枚古典風格的髮簪，貼在後腦勺。
“好看。”
“這個呢？”
“好看。”
“這個呢？”
“好看.”
“前輩，你就不能說一點別的嗎？”水橋英姬將一串手鍊放回櫃檯，鼓起腮幫子道。
“.”九州誠皺起眉頭，也很是爲難。
他又不懂女孩子那些花花綠綠的裝扮，這些玩意在他眼裡都好看，除此之外他還能評價點什麼？
九州誠想了想，指着一根髮簪評價道：“這根髮簪的材質韌性不錯，末端很尖銳，是很適合給女生當暗器。”
“前輩.”水橋英姬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嘟囔着嘴叫喚，卻又不好意思發火。
她又不是前輩的女朋友，只是前輩出於好心才臨時當她的“模擬男友”。若是她像普通的女朋友一樣衝前輩發火，那也太差勁了。
水橋英姬又在店裡逛了一圈，終於還是決定不買了。逛街的樂趣就在於此，哪怕逛了一大圈什麼都不買，最後也是很開心的。
可她剛回過神來，卻發現九州誠已經在櫃檯前面付錢了。
“前輩，你買了什麼？”水橋英姬驚訝道。
九州誠收下櫃檯收銀員遞來的禮品盒，轉手就交給水橋英姬：“送給你的。”
“誒？”水橋英姬受寵若驚，卻還是小心地打開盒子。
柔軟的綢布上躺着一枚金屬製的仿舊髮簪，頂部掛着幾串五顏六色的玻璃珠子，掛在頭上走起路來，這些珠串就會一晃一晃，頗爲可愛。
“古時候會有女人用髮簪當防身暗器。”九州誠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根是金屬材質，先送給你湊合着用吧。”
一旁的收銀員聽到這話，立刻忍不住鼓起嘴笑了出來，隨後連連鞠躬：“對不起！客人！真的很對不起！”
“噗嗤.哈哈，謝謝前輩。”水橋英姬也忍不住笑了，喜悅地收下了禮物。
言語和行爲舉止無比荒誕，心裡卻格外關心他人。就是因爲這樣，前輩才顯得獨特與可愛。
她勉強將烏黑的短髮盤起，把髮簪插在腦後。
“漂亮嗎，前輩？”水橋英姬問道。
“好看。”
“唔，又是這個回答.但是我很開心，謝謝前輩了。”
離開飾品店，天色逐漸暗下來了，兩人返回了賓館。
雖說兩人不是來參加比賽的，但也不能回去太晚，否則會影響大家休息。
回到賓館，秀燼學院的學生們正聚在一起開會，討論明天的戰術和舉辦動員大會。
旅館裡還有其他學校來的參賽選手，不過大家只是相互瞅了一眼，沒有進行任何交流，顯然都在相互提防着。
“前輩，我們要不要去遊戲室玩？”水橋英姬和同學們打過招呼後，就對九州誠說道。
“沒問題，英醬～”九州誠爽快答應了。反正現在是模擬約會，一切聽她的安排就行。
和之國旅館內的遊戲室一般會配置乒乓臺，桌球檯，還有飛鏢機之類的設施，都是一些適合多人遊玩的項目。
由於玉龍旗比賽的緣故，這家旅館的老闆特意在遊戲室內空出一片場地充當訓練場，讓入住的選手們可以趁着比賽前練練手感。
三三兩兩的年輕人在訓練場上揮劍對練，水橋英姬看見這幅景象，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如同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艱苦訓練。
“真努力啊，這些人。”九州誠捏着下巴，微微一笑：“畢竟是全國比賽，他們有壓力也是正常的。”
其實像秀燼學院這些公費參加比賽的選手只是少數人。大部分參加玉龍旗的選手都是自費前來，沒有任何資金支持，就連在現場爲他們加油助威的人都沒有，旅費可能還是兼職打工掙的，一旦在比賽中失敗就等同於辜負了自己的青春。
水橋英姬出神地從訓練場角落的木桶裡抽出一把竹刀，認真揮舞了兩下。雖然動作明顯比較生硬，卻已經初具雛形。
“前輩，和我比試一場吧！”
她轉過身，眼眸中如同竄起一絲火焰。
“爲什麼？”九州誠聽出對方的語氣是認真的，卻感到大爲不解。
九州誠當然聽說她在牛若丸老師那裡學習劍術，但要和他相比還是差得遠，不知水橋學妹有什麼勇氣找他單挑。
“那個.我想知道我和前輩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少。”水橋英姬鼓起勇氣，小聲回答道：
“拜託了，請和我比試一場吧！”
“那就試試吧。”九州誠也從木桶裡抽出一把竹刀，空揮了幾下測試重量和手感。
“前輩.也用劍嗎？”水橋英姬好奇道。
“我隨便用什麼都可以。”九州誠笑着解釋：“只是正好這裡有竹劍而已。”
“這樣啊不愧是前輩，什麼武器都會用。”水橋英姬小聲輕嘆，站到了幾步開外。
切磋開始，水橋英姬開始雙手持劍觀察對方，腳步慢慢側挪。
劍道並非直接衝上去一頓猛砍，而是要以靜制動，先觀察敵人弱點再發動致命攻擊。
可是水橋英姬圍繞着九州誠轉了好幾團，卻始終沒有找到對方的破綻。
畢竟九州誠的段位太高，只是隨便一站，在水橋英姬看來就是完美無缺，滴水不漏的防禦架勢。
反倒是九州誠觀察到了水橋英姬的幾處弱點，隨時都能將她一招打敗。
爲了測試水橋英姬現在的實力，九州誠決定故意賣一個破綻，好歹給她一次展示的機會。
於是九州誠故意假裝反應慢半拍，手中的竹劍也稍稍放下幾寸。
水橋英姬果然抓住這個機會，當即清脆地大喊一聲“哈啊啊啊啊！”，果斷踏步上前揮劍。表面上這一劍是要攻擊對手的腦袋，實則卻陰損地讓劍身繞了個小圈，轉而朝他的手部砍去。
“通過大聲喊叫來增加氣勢和讓對手被受到恐嚇”九州誠點頭讚歎道：
“而且這一劍有騙招的技術在裡面，區區一招便有如此多的技巧，看來牛若丸老師教得非常不錯”
然後，他隨手揮劍一撥，將水橋英姬的竹劍挑飛出去，順勢將自己的竹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水橋英姬錯愕地看着九州誠，三秒鐘後才意識到自己輸了——僅僅只用了一招，她就輸得一敗塗地，九州誠恐怕連半分力道都沒出。
“你學習的劍招詭譎多變，很適合你這樣缺乏力量，只能儘量依靠技巧取勝的人。”九州誠輕呼一口氣，滔滔不絕地說教起來：
“但你的經驗還不夠老道，眼神和動作不夠自信，招式也是依樣畫瓢，缺乏自己的理解，所以很容易被看穿。”
被九州誠這麼一說，水橋英姬有點失落地垂下腦袋。
“但是千萬彆氣餒，你在短時間內的進步已經很不錯了。”九州誠將自己手中的竹劍也扔掉，輕輕搓了搓水橋學妹的腦袋以示安慰：
“你要多練，多感悟，直到尋找到自己的風格。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指導你幾手，只要你保證別把我教你的東西拿去害人就行了。”
“嗯。”水橋英姬乖乖點頭，順勢輕輕倚靠在九州誠的身上，軟綿綿地說：“果然前輩就是很厲害呢～”
“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九州誠微笑道：“只要英醬肯下功夫，達到我的水平也只是時間問題。”
“誒我真的可以和前輩一樣厲害嗎？”水橋英姬驚歎。
“當然！我以前告誡過你吧，別把自己想得太差了，你可是很有潛力的！”九州誠提議道：“不介意的話，接下來讓我指導你訓練一會兒吧？”
“嗯，拜託前輩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汗水淋漓地從遊戲室出來。
“時間不早了，今天的模擬約會就到此結束吧，水橋同學.雖然結束得有點奇怪。”九州誠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繼續孜孜不倦地教導道：
“如果想在武術方面有所精進，一定要持之以恆地訓練，並且要去理解自己的每一個動作，讓肌肉產生記憶.”
水橋英姬則在一旁小雞啄米般地點頭，乖巧聽講。
九州誠說到一半，話卻突然卡在了嗓子口。
在旅館大廳裡，他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側單馬尾少女，穿着上白下紅的巫女配色休閒裝。
“清宮小姐！”九州誠好奇地上前打招呼：“你怎麼會在這裡？”
“紅中？”清宮伊麗莎也有些詫異。她打量了一下九州誠，又瞥了一樣九州誠身旁的女孩子，下意識問道：
“你的女朋友？”
聞言，水橋英姬頓時焦急地解釋起來，生怕別人誤會而影響九州誠的風評：“不，不是的！我們只是同學而已！前輩一直都很照顧我！哈哈～”
“算了，我纔沒興趣聽這些。”伊麗莎擺了擺手，示意水橋英姬別說了。
“你怎麼會突然來福岡，清宮小姐？”九州誠又問道。
“來出差做委託的，正好也住在這家旅館不過我不喜歡這裡，感覺有點太老久了，高檔賓館又訂不到。”伊麗莎眨了眨眼，在九州誠耳邊小聲道。
“什麼委託？是保護比賽會場嗎？”九州誠問。
“嗯，差不多吧。”伊麗莎點頭：“安保委託的最低要求是乙級，我前兩天正好通過考試了。”
“這樣啊，那真是恭喜了。”九州誠替她高興之餘，也感到有些唏噓。他現在還是丙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一道可悲的屏障。
“總之，招呼打過了，接下來就各幹各的吧。”伊麗莎一揮手，轉身離開了。
她頓了一下，又轉過頭叮囑了一句：
“注意安全吧，紅中。別把這裡想象得太和平，但也別太逞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