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隨神秘兮兮的水灩瀲來到了天狼山別墅,卻沒想到她帶自己來見的人竟是玉奴嬌!兩人劫後重逢,乍然相見之下,幾疑身在夢中,情不自禁地緊緊擁抱在了一起,悽苦與悲傷化作流水悄然消逝,而激動與喜悅卻驟然填滿了兩人的心房。
月影婆娑,星光閃爍,似也正爲唐歡和玉奴嬌的相遇而歡暢。
“喂,你們居然當我老人家不存在,真是沒有天理了……”
驀地,兩人身畔響起了一個與此時氣氛格格不入的聲音。
擁抱在一起的唐歡和玉奴嬌乍然聽到這句話,不由嚇了一跳,急忙分了開來,循聲望去,便見身邊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多出了個老道士來,頭髮胡亂挽成個道髻,道袍上油漬隨處可見,髒兮兮的好似數年未曾洗過一般,卻正是無錢老道的招牌打扮。
“道長……你怎麼在這?”
唐歡詫異的看着無錢老道,霍地想起水灩瀲在“雪影醫爐”外對自己說的話:“沒想到我離開後竟發生了這麼多事,當初我聽那死老道說你將會有一場大難,我還不信,沒想到竟還真的讓他算準了,所幸你吉人天相,有人把你從水弄潮和易清潭的手裡救出來!”
難道水灩瀲口中的“老道”便是無錢?
唐歡思忖之時,玉奴嬌卻忙側過身擦去了那因喜極而流出的淚水。
無錢老道衝着兩人擠眉弄眼:“嘿,小子,你這是什麼話,我老人家可是一直都在這!可惡,你們居然當我老人家不存在,真是可惡之極……”說到後面,無錢老道竟伸長脖子,張牙舞爪起來,活似只發怒的公雞。
“啊……”
唐歡、玉奴嬌二人同時叫了出來。
玉奴嬌驚呼,是恍然醒悟在唐歡還沒到來之前,無錢老道便一直呆在房間裡,可她剛纔卻因爲猛然見到唐歡而忽略了這裡還有另外一人……羞死人了!玉奴嬌想到方纔與唐歡的親暱情形全都落入了無錢老道眼中,俏臉登時爬上了兩片紅雲,看去愈加動人。
唐歡見玉奴嬌神色,便知無錢老道之言不假,老臉也禁不住微微地紅了起來,心裡卻忍不住罵道:“這老不修!看到別人親熱不但不把眼睛轉開,反而一動不動地盯着,更加可恨的是居然還插話打攪,真是枉爲出家人!”
“唉,年輕真爽,想幹啥就幹啥!要是年輕個幾十歲,我老人家纔不當這勞什子道士哩……”無錢老道目光不停地在兩人身上逡巡遊移,竟然大發感慨起來,一點都沒有棒打鴛鴦、壞人好事的覺悟,似乎仍自對方纔的情形回味無窮。
玉奴嬌臉色更紅,被無錢老道那怪異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這老傢伙一眼,嬌軀一轉,竟躲在了唐歡的身後,雙手環在唐歡的腰間,身子緊密地貼在他健闊的脊背上,螓首微微探出,睜着美目與無錢老道對視起來。
咦?這還是剛纔那個羞答答的小姑娘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膽?
無
錢老道見狀,使勁地揉了揉眼皮,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世道真的變了?
初時,唐歡也因玉奴嬌的舉動而微有些訝然,待感受着身後兩團隆起的驚人彈性,以及那嬌軀傳遞過來的銷魂熱力,不由輕輕握住了自己腹上那雙嬌嫩柔滑的玉手,心中漣漪盪漾卻也十分感動,暗道:“奴嬌正是愛極了自己,纔會這麼不避嫌地在別人面前對自己做出這親密的舉動,自己以後若是辜負了她,當真是枉生爲人了……”
如此想着,唐歡不覺回頭望了玉奴嬌一眼。
他眼中那如海的濃情,令玉奴嬌芳心泛起了深深的悸動。在這一刻,玉奴嬌才真正感受到了唐歡對自己的情意。以前,唐歡雖然也對玉奴嬌極爲關切愛護,可在她的心靈深處,卻一直有種感覺,那便是唐歡對她的情感比不上對她肉體的迷戀。
然而,即便是這樣,玉奴嬌依然無怨無悔地陪伴着唐歡,只要能與唐歡在一起,就算是有個遺憾,她也無所謂了。而此刻唐歡的眼神,卻如春風化雨一般拂過她的心海,抹去了她的遺憾,撫慰着她的靈魂,讓她激動得難以自已,恨不能馬上與唐歡融爲一體,用自己的行動與唐歡一起分享內心的喜悅。
螓首輕輕地靠在唐歡的肩上,玉奴嬌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漸漸地籠罩着兩團水霧,憑添了幾分夢幻般的迷濛色彩。
唐歡不知玉奴嬌的心境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只覺她那雙摟抱着自己的手臂越箍越緊,背部的玲瓏浮凸變得越來越清晰,忍不住在她那可愛的鼻尖上啄了一下。
玉奴嬌眼睛瞬也不瞬地注視着唐歡,一時竟癡迷起來。
若說以前玉奴嬌對唐歡的感情是風平浪靜的大海,那麼如今便是波濤起伏的汪洋。平靜的大海,深則深矣,卻顯得有些淡然,但這海面一旦騰起浪潮,便能立時洶涌出無限的激情,令人瘋狂,令人沉迷,令人爲之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
玉奴嬌此時便有這種衝動,輕吟一聲,嬌軀微微扭動起來……
“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清脆的笑聲突然冒出,在臥室裡四處迴盪。
唐歡和玉奴嬌驚醒過來,這時他們兩人雖依舊有些羞赧,卻比先前坦然了許多,轉眼一看,卻見水灩瀲一手指向無錢老道,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無錢老道此刻正兩眼上翻,嘴脣大張,脖子更是伸得老長,看去便似一條死鱸魚,顯是方纔極爲驚訝於唐歡和玉奴嬌二人的神態舉動而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聽到水灩瀲的笑聲後才恍然回過神來,卻依然停頓了幾秒才呼了口氣,縮回了脖子。
唐歡、玉奴嬌二人見到無錢老道的怪樣,也不禁莞爾。
水灩瀲笑嘻嘻的道:“死老道,你可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哦,既然你這麼羨慕人家小兩口,要不你乾脆把這身破爛袍子脫了,去紅溪市混幾年!當然,以你這副相貌,想老牛吃嫩草,那是沒戲唱了,不過要找根老草,基本
上是不成問題地……”說罷,還捻着鼻子扯了扯無錢老道身上那襲道袍。
無錢老道被水灩瀲奚落得老臉紫紅:“臭丫頭,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看似怒不可遏,卻背過唐歡和玉奴嬌,不斷地衝着水灩瀲使眼色,好似在說:“師妹,好歹我也是你師兄,在外人面前,你怎麼着也得給我點面子嘛……”
原本聽到那聲“臭丫頭”而柳眉倒豎、俏臉緊繃的水灩瀲觸到無錢老道那哀求的眼神,不由吃吃一笑,故作一本正經地拱了拱手,挑了句古裝電影的戲詞,“惶恐”的道:“道長在上,小女子剛纔言語冒犯,多有得罪,還望道長海涵一二!”
嘿嘿,這丫頭真識趣,我老道沒白疼她一場!
無錢老道心中一樂,挺了挺腰板,清了清嗓子道:“丫頭,看在你乖巧伶俐的份上,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邊說邊擺了擺手,一副大度的樣子。
唐歡和玉奴嬌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面面相覷,特別是唐歡,見無錢老道和水灩瀲似乎極爲熟悉,心裡更是迷糊。
玉奴嬌圓睜美目,看了看無錢老道,又看了看水灩瀲,忍不住從唐歡背後走了出來,不解的道:“水姐姐,你們這是在幹嘛,演戲嗎?記得以前老道長見到你的時候,就跟老鼠見到了貓一樣,怎麼現在全反過來?水姐姐,其實你不用怕的,反正老道長又打不過你!”
“你……”
無錢老道看着玉奴嬌那滿臉無辜的面孔,差點暈迷了過去,好不容易求得水灩瀲的配合,在唐歡面前建立起的那麼一點威嚴,全讓玉奴嬌的這一句無心之語給破壞得淡然無存。
水灩瀲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擠出來的那點“惶恐”神色旋即被那如花的笑靨湮沒。
玉奴嬌更加疑惑地看着眼前這兩人。
無錢老道沮喪地掃了掃面前表情各異的唐歡、玉奴嬌和水灩瀲,就好似一隻蔫了的茄子,身子霎時委頓下去,原來就不高的他這時看上去顯得愈發矮小。
唐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神情鬱悶的無錢老道,禁不住問道:“道長,你不是一直都呆在玄鶴觀的嗎,怎麼突然跑到這紅溪市來了?還有,你怎麼和水姑娘也認識?”
無錢老道聽後頓時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頓時精神一震,只是還沒等他開口,水灩瀲便已先笑吟吟的道:“唐歡,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要是從頭說起,恐怕到天亮都說不完,我看還是留到明天再說吧。現在已經很晚了,要是再不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你們,可就辜負了這個美妙的夜晚,到時候你的奴嬌怪罪下來,我可吃不消嘍!”
水灩瀲說完衝着唐歡和玉奴嬌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明白她那眼神中的含義,唐歡嘿嘿地笑了笑,玉奴嬌臉頰緋紅,眉宇間飄蕩着羞意,可更多的卻是似要流溢而出的春情。
不懂情調爲何物的無錢老道卻突地叫道:“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夠拖到明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