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上只是在外面待了一會兒，等回去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走了這麼久的路，連剛纔的些許醉意，也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消散了。
回了房間，葉昭剛脫下外套，在他旁邊的阪井泉水見了，順手把外套接過來。
葉昭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嗎？”阪井泉水問他。
“沒什麼，就是覺得，姐姐剛纔接外套的動作，”葉昭稍微收斂了一下笑意，說道：“很有妻子的感覺。”
聽他這麼說，阪井泉水笑了一下，替他把外套放好。
兩個人換上浴衣，又去泡了個湯。
還是葉昭回來的更早一些，看看阪井泉水還沒有回房間，他拿了瓶白蘭地，往杯子里加了點冰水。正喝着酒，女招待過來替他們鋪牀。
整理好牀鋪以後，她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阪井泉水回來了。葉昭對她說，“浴池裡空蕩蕩的。”
“女浴池那邊也是。”阪井泉水走向他。
“早知道就問下女招待，能不能洗混浴了。”葉昭隨口道，指了指酒瓶，“姐姐要不要也喝一杯？”
桌上另外還有個乾淨的杯子，是提前爲她準備好了的。
阪井泉水在他對面坐下，“還要喝嗎？”
“睡前酒而已。”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葉昭另兌了杯白蘭地，輕輕推到阪井泉水跟前，“稍微陪我喝一點兒吧。”
又故意逗她，“放心好了，難得出來，不會醉到什麼都做不了的。”
知道他在說什麼，阪井泉水垂下目光，懶得理他。但越是這樣，她的反應就越顯得可愛。
一杯喝完，葉昭又替她調了一杯。
兩隻酒杯在空中輕輕碰撞了一下，發出的一點細微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裡也被放大了許多。
葉昭突發奇想，握着杯子，膝行着過去打開通向陽臺的紙拉門，把落地窗稍微打開了一點。庭院裡小溪流水的聲音隱隱約約飄了進來。
“真靜啊。”
冬天的時間之所以覺得過得慢，大概就是因爲太過安靜了。但是，正和她身處在這安靜的小鎮，安靜的房間裡的自己，倒是覺得時間慢些也沒什麼不好的。
關上窗子，葉昭對她伸出了手，“姐姐也到這邊來吧。”
阪井泉水挨着他坐下來。葉昭往她身邊挪了挪，單手握住她的肩膀，輕輕巧巧使了點兒勁，就將她收進了自己的懷抱當中。
喝了點酒，她的臉上也稍微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粉色。
“謝謝你，特意做了這麼多。”阪井泉水說。
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在決定了到這邊來之後，餘下的工作都是由葉昭來準備的。
“其實，也沒有特別做什麼，大部分時間都是甩手掌櫃而已。”葉昭說，“何況，你肯和我一起來，這些事做起來纔有意義。”
“對了……”想起某件事，葉昭扔下酒杯，扶住她的肩膀，爬起來，去了隔壁放行李的小房間，打開行李箱，拿出放在裡面的項鍊盒子。
既然是過聖誕節，雖然並不擅長送禮，但是也還是爲她選了條項鍊當禮物。
既有點兒不知道是不是合她心意的忐忑，又帶着點兒認真挑選了禮物之後想要邀功的雀躍，葉昭把項鍊盒子揣進懷裡，走出房間，重新回到她身邊。
阪井泉水對他投去疑問的視線。
“不要動。”葉昭繞到她身後，摁住她的肩膀，不許她轉身。
他攏住她的長髮撩到一側，取出項鍊，一手捏住一頭，替她戴上。之後，胳膊穿過她的腋下，圈住她的腰，臉貼上她的臉頰，“聖誕快樂，姐姐。”
阪井泉水偏了下頭，“謝謝……葉君。”
說罷，嘴角輕輕碰了碰他，發出一聲輕嘆，“真的很高興。”
“怎麼嘆氣呢？”葉昭問她。
“是之前從你那裡學來的，”阪井泉水靠到他懷裡，放鬆地把身體的重量託付給了他，“所謂滿足的嘆息。”
“哈哈，”提起那個，葉昭忍不住發笑起來，“說來，剛好這裡還有溫泉浴池可以泡。……可惜沒有洗成混浴，不過房間裡也可以洗，要不然再去泡一次？”
“怎麼又在說這些了……”阪井泉水擡起胳膊，去摸他的頭髮。雖說是在說責備的話，但是語氣當中卻沒什麼責備的意味。
葉昭捉住她的手，“因爲喜歡你嘛，每一個地方都喜歡。”他說起這些話的時候越來越直白了。說完這些，又拿起她的手送到嘴邊，自指尖到掌心，一直親到手腕。
她的手指修長而又有力，手掌則有些薄。
阪井泉水閉着眼睛，被握住的那隻手，指尖時不時輕輕蹭一蹭他的臉。
兩人面朝着庭院，這麼溫存了有好一會兒。剛纔喝過酒之後帶來的微醺感，也漸漸有了消散的跡象。
阪井泉水突然離開了他的懷抱，轉過來看着他，“其實，也爲葉君準備了聖誕禮物。”站起身來，也往放行李的房間去了。
聽到有禮物，葉昭興沖沖的跟在她身後，不過沒有進去，而是等在房間外，看着她找東西的身影，老老實實等待着。
“也不知道合不合葉君的心意……這個，請收下吧。”
阪井泉水把手裡的盒子遞給他。
“謝謝。”
葉昭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吉他的揹帶。……相當用心又實用的禮物了。
“這禮物真不錯！”葉昭眉開眼笑，“雖然剛纔想說‘只要是姐姐選的禮物什麼都喜歡’，但是這件的話，不是一般的喜歡。”
“能喜歡就好。”阪井泉水溫柔地注視着他。
葉昭心滿意足的收下了這條揹帶，“之後的MSSL和紅白……我會立刻換上使用的。”
……
夜有些深了，葉昭合上臥室和陽臺之間的拉門，調暗了燈光。
榻榻米上並排鋪着兩個睡鋪，阪井泉水先鑽進了被窩裡。
葉昭無視了另一個睡鋪，自然而然地跑到她那邊，掀開她的被窩，鑽進了她的睡鋪裡。
“打擾了。”他用若無其事的語氣和她打起了招呼，支起胳膊，笑眯眯的看着她。
昨天手一抖，刀尖扎手心裡了，沒想到還能犯這種迷糊。修仙雖好，可不能貪練啊……一不留神就滴血認主了。應該發請假條的，不過實在沒那個心思了。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