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仍舊會有很多的記者、或者創業團隊來拼團產業園拍照。
他們的也是在每個月的月底規定了一個開放參觀的時間，劃分好了參觀區域，無論是商業參觀還是非商業參觀，都可以有償接待。
而來參觀的人裡，最好奇的莫過於門口那個雕塑。
就像於永傑剛來的時候想的那樣，主樓前方的雕塑是最能代表企業的那個。
阿里用的是淘寶公仔的形象，京東用的是白狗，而拼團這種看不太懂的風格，就很容易遭人議論。
負責接待參觀團隊的小姐姐笑容明媚，穿着西裝，掛着工牌，站在主樓前開始一陣舌燦蓮花。
“你們的友商也自閉了？”
馮楠舒乖巧地點頭。
也許那個時候，馮楠舒就有了自己的少女心事，只是自己也不太清楚。
媽的，老江不會給我要版權費吧。
不過沒看過雕塑名稱的參觀團則換了好幾個角度，勉強相信了這個說法，繼續深入參觀。
“嗯。”
其實慧慧子的《以朋友的名義愛你》已經被人看出是江總和江太太的故事了，但曹廣宇這版男生視角的描述，顯得和慧慧子的作品很聯動，卻又有點不太相同的味道。
《這世界是個巨大的迴旋鏢，當年捱過的滋，都成了日後的談資。》
曹少爺揚起嘴角：“另外一個，叫丁雪。” 有顧客一臉茫然：“丁雪是誰？”
正在此時，《我和江勤的風花雪月》環節已經結束了，淺酌的服務生開始推銷的會員，說淺酌在週末打算辦澱山湖露營聚會，到時候能聽VIP版的。
“誒，超子，你說邪門兒不，他竟然沒坑我錢？”
開學第一天，江勤就在門口偷偷看她，晚上還帶她出去逛商業街，陪她吃飯，連朋友都沒交過的小富婆哪頂得住這個。
曹少爺抿了下嘴：“競爭對手太多了，客源極不穩定，我就全靠我和你那些年的風花雪月來換點回頭客了。”
馮楠舒瞬間來了興趣，忍不住湊到包廂的窗口，像只聞到了小魚乾味道的貓咪。
你有張良計，不好意思，我和江勤是舍友。
“馮楠舒，是我們學校唯二的絕世美女。”
“丁雪是老闆的媳婦兒。”
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從拼團往北的第二條街，萬衆商城下的淺酌開始營業。
“我那時候不知道我喜歡你，我還以爲我真想和你當好朋友呢。”
衆人一聽是VIP能聽的就知道是好東西，立馬心動。
“後來曹哥發現那晚上巨賺錢，然後就變成傳統節目了。”
江勤咂咂嘴：“壞了，這狗幣上學的時候就拿我的故事吹牛逼，這下撞他槍口上了。”
“軍訓持續了一上午，終於到了休息時間，烈日炎炎，就在大家喝水聊天的時候，那個驚豔的所有人的女孩忽然站了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向了我們班。”
周超癟了癟嘴：“嫂子，她說的朋友和你們那個朋友是不一樣的。”
就在此時，有個長髮女孩舉起手，表示自己想聽江總和江太太的故事。
周超見他不明白，伸手指了指對面的牆。
曹廣宇握着麥克風走到燈光下，怒喊朋友們，今天你過得好嗎？
臺下一片顧客舉杯示意，歡騰一片。
周超在旁邊縮成一團，心說咋回事，怎麼五年前的回憶還能再滋我一下子。
“不，現在這種盛景是沾了江哥你的光。”
江勤也被勾起了回憶，笑了半晌後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然後眯起眼睛：“馮楠舒，你那時候是真的擰不開瓶蓋麼？”
“？？？？？”
江勤張了張嘴：“你們的生意就是賣我賣好的？”
淺酌有個包廂是專門給他們吃飯聊天預留的，平時並不營業，不算吵鬧，但能看到前廳的燈紅酒綠和羣魔亂舞。
馮楠舒心說這種事我最瞭解了：“那你就要成功了，她會嫁給你，還會給你生寶寶。”
小姐姐說不，你看錯了。
馮楠舒眼神亂瞟了一下，最後被盯得忍不住開了口：“好吧，我是故意的，其實就是想去找你玩。”
馮楠舒仰起眼眸看着他：“我只有這一句是騙你的。”
——平平無奇的曹少爺。
還有右下角的那張，也比較大，好像是江勤和他們在宿舍打牌，往曹廣宇臉上貼條的特寫。
江勤嘖了一聲，心說這密謀夠大聲的：“生意做的挺不錯嘛臨川二雄。”
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嘀嘀爆幹uber的事情，準備吸取經驗和同行打商戰，人都顯得有點狗氣了。
“哦，合着你從來都不騙我這句話是騙我的？”
“拼團的這尊金屬雕像是整個園區的主雕像，代表的是一種精神。”
周超撓了撓頭：“剛開店那段時間人少，我和曹哥閒得無聊就坐在吧檯咱們上大學的事兒，店裡有幾個顧客說我們吹牛逼，曹哥當時就氣壞了，打開手機就給他們看照片，湊熱鬧的就變得越來越多。”
底下頓時噓聲一片，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不知道什麼就迎面而來，忍不住雙手抱頭。
馮楠舒有點不同意，唬着個小臉，心說我和哥哥纔是風花雪月。
“你還說你從來都不騙我。”
“你看，它像是一朵捲起的烏雲，又像是翻騰的海浪，是拼團在大風大浪中砥礪前行的一種意向表現。”
正在此時，房間裡的燈光暗了一些，頂部的聚光燈籠罩了前面的一個小圓臺。
曹少爺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出：“當時我們剛剛進入臨川大學，對美女這種事物還是很關注的，我記得那天的陽光很燦爛，我們第一天參加軍訓，整個操場的人都被四班的一個女孩驚豔了。”
臺下的顧客高喊，聽江總創業，聽江總創業！
曹廣宇抿了下嘴，在燈光下緩緩舉起了麥克風，眼眸變得深邃了一些，彷彿回憶起了很多往事：“那時候，我和江勤是我們學校最耀眼的兩個人，並稱爲臨川雙雄……”
軍訓那天，所有人都在看她，但江勤沒去，她就忍不住自己去找了江勤。
江勤順着指向看去，發現了對面的打卡牆，好像還貼了很多的照片，小的那些看不太到，但最大的那張，赫然是曹廣宇和江勤身穿學士服抱着肩膀拍的那張。
不過讓江勤疑惑的是，淺酌之前還因爲被好幾家競爭對手抄襲運營模式，導致生意不斷下滑，最近一段時間怎麼忽然就好起來了。
“？”
“她是來找江勤，讓江勤幫她擰水，還要讓他請她的舍友吃飯，那時候，我們整個方隊都炸了。”
少爺做生意沒什麼三十六計，只是和江勤當過舍友罷了。
江勤看向超子：“你還不談戀愛？”
“剛毅，果敢，敢想敢爲，勇往直前。”
五年前的暑期剛過，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馮楠舒的心裡對他全都是依賴。
“哦哦，理解了……”
此時有人嘀咕，不，我覺得不像雲，像被撞爛的廢鐵。
周超點點頭：“而且這裡離你的產業園太近了，好多都是去伱那邊參觀完纔過來玩的，就好這一口，旁邊的那幾家抄襲店都嫉妒死了。”
“後來呢？”
曹少爺又開口問，今天，你們想聽哪一段呢？
“你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我前段時間和曹哥去友商那裡做臥底，認識了個女孩，聊了好幾天沒忍住表白了，但是她說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有剛上完廁所回來的，看着朋友問怎麼了，朋友說你聽你也麻。
江勤忍不住翻舊賬。
馮楠舒在家待的有點鬱鬱寡歡，就被江勤帶過來遛了一趟。
而曹少爺則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又看了一眼樓上，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我們所有人都去看，爭先恐後着，前赴後繼着……”
“你剛纔講故事的時候，馮楠舒承認她是因爲想找他玩才假裝擰不開水的，他現在有點高興。”
於永傑跟着聽了一會兒，心說要不是我看過這雕塑的名字我他媽就被騙了，拼團產業園上下八萬人，湊不出一張說真話的嘴。
只有高得的技術團隊，仍舊在燦爛的陽光下看向堆廢鐵，有種莫名的敬意在眼中迴盪。
你有過牆梯，不好意思，我和江勤是舍友。
不過當他推開包廂的房門，盯着江勤的表情看了一眼之後，發現他目光平和，眼神裡沒有那種想坑錢的兇光。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就好像你忽然就對審美都有了全新的理解，我這個人是很講義氣的，立馬跑回去拉着江勤，打算帶他去看，但是他不看，他說他不感興趣，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風輕雲淡。”
很快，曹廣宇就講完了他和江勤的一段風花雪月，故事主要描述了知乎剛搭建起來時，他和江勤免費爲校外一位可憐老奶奶的水果攤做宣傳的事情，引起了滿場的喝彩。
馮楠舒聽到這裡，忽然轉頭看向江勤，抿着個嘴，可眼神卻是在笑，漂亮的眼眸已經有了些月牙的形狀。
“聽說你下週要搞露營，我帶來我們公司的高管來支持一下，給你湊湊人場。”
“我剛纔還以爲你不收版權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