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之看你往哪跑中

斷情結? 看你往哪跑(中)

帶着個未滿月的孩子趕路,其辛苦可想而知。秋葉原又是個大男人,許多時候難免手忙腳亂。

不過秋葉原腦子甚是靈光。由於孩子經常哭鬧,他想了一個辦法,找到一種漿汁果。這種果子果殼堅硬光滑,尖端微微凸起,塞進孩子嘴裡,正可以讓她含着,頓時便不哭不鬧了。而且孩子若是餓了,除了喝羊奶外,還可以把這漿汁果的尖端咬開,流出果汁,放在她嘴中讓她吸吮。

他是個本事了不得的大夫。這一路上帶着孩子風餐露宿,不但沒將孩子餓着凍着,反倒養得極好。

趕了半個多月的路,終於來到文國南部的瀏陽城。此時孩子早已過了滿月,身形和分量都漸長,眉目也越發看的清楚。

秋葉原已經習慣了這每日綁在胸前的小家夥。一路上一邊走一邊照顧她,到不覺得路途辛苦,反而充滿樂趣。

進了瀏陽城,尋了一家客棧,秋葉原打算今晚先在這裡安頓,明天再去天門的分舵。

店小二見他眉目清秀,身上淡淡的草藥味,身後揹着竹簍,便猜到他不是大夫就是藥商。只不知胸前綁着什麼東西,肉乎乎地。直到聽他要羊奶,又見他胸前的布裹微微蠕動,發出咿呀之聲,才知是個孩子。

店小二將他帶到客房,又把羊奶裝在羊皮袋裡送了上去。

秋葉原把孩子抱了出來,慢慢餵奶。店小二在旁看了一眼,不由讚道:“這孩子好俊。男娃女娃?”

“女的。”

“原來是千金。長得模樣真好,客官真會養。”

秋葉原雖知道他是誇孩子生得好,本不關他的事(廢話!本來就不是你生的||||),可就是忍不住溜出一抹得意之色,笑道:“哪裡哪裡!”

店小二和他家常兩句便下去忙活了。秋葉原餵飽孩子,拍拍她的背,待她滿意地打了個飽嗝,才把她輕輕放到牀上。仔細看了看,笑道:“我們菱兒真是好模樣,將來定是個美人。”

他想起那日那摩耶人曾唸叨過“紫色的菱角花”,便自作主張,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叫菱兒。一來叫得方便好聽,二來也怕娃娃滿月沒有乳名,長不大。

秋葉原趕到這瀏陽城,本是想到這裡有天門分舵,可以先把孩子寄養在這裡,並讓人去查找那個摩耶人的下落,自己也好再繼續去遊歷採藥。可是真到了這裡,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早已與這個孩子生出了感情,反不捨得將她送出去了。

這一路上借宿農家,旅居村鎮,見過這娃的人都誇孩子漂亮,都以爲是秋葉原的女兒。秋葉原初時還着緊的解釋幾句,到了後來便懶得否認了,心想反正也解釋不清的。次數多了,漸漸的好像也真把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的。

在客棧安頓下來。秋葉原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叫了晚膳。用過之後又叫來浴桶,跳進去洗了個澡。順便把孩子也抱進來,讓她舒舒服服地被自己託着,在水裡漂盪,嬉戲了半晌。

洗完澡,換好乾淨的衣物,再將孩子餵飽,抱上牀睡了一覺。

半夜孩子餓得哭了,秋葉原爬起來餵了兩次。這孩子甚是乖巧,餵飽之後便不再哭鬧,秋葉原也費不了多大的勁兒,因而照顧的很是開心。

第二天一早,秋葉原起牀後想了又想,掙扎了又掙扎,還是抱着孩子出了客棧,一步一步慢慢挪,向天門而去。

本來以爲這段路挺長,誰知磨蹭到這速度,最後還是來到了天門瀏陽城分舵的大門口。

秋葉原抱着孩子在門前徘徊半天,就是下不了決心要不要進去。看着她粉嫩粉嫩的小臉蛋,心裡說什麼也不捨得。

猶豫了半日,孩子突然哇哇哭了起來。秋葉原這才醒起該給她餵奶了。好在羊奶袋他是隨身帶着的,只是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可不好喂她,於是抱着孩子匆匆尋了一條小巷。誰知剛剛拐進去,就見眼前一花,一個身影擋在面前。

秋葉原擡頭一看,駭了一跳,叫道:“怎麼是你!?”

西門越佯做不悅道:“什麼是你是我。秋大夫見了本座,怎麼也不行禮?”

秋葉原呆呆地望了他片刻,才反應過來。想要行禮,低頭一看,自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奶袋,這個禮怎麼行啊?

西門越當然不是真的要他抱拳行禮。見了他這狼狽模樣,道:“秋大夫好本事啊,離開天門剛三個月,就做了爹啦。”

“關、關你什麼事!”

西門越向前一步,秋葉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西門越伸手一拉,把他拽過來,笑道:“秋大夫躲什麼?你到這瀏陽分舵不是特意來尋本座的麼?所以本座親自出來接你啦。怎麼?是不是看見本座太高興了,瞧你緊張成這模樣。”

秋葉原確實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卻不是太高興的緣故,而是太害怕了。

不知爲什麼,他一見到西門越便止不住的想跑,好像老鼠見到貓,似乎離得他近一步,危險便多一分。

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是來尋你的。”

西門越道:“孩子餓了。”說着伸手抱過他懷裡的孩子,轉身向分舵大門走去。

秋葉原叫道:“你要把孩子帶到哪裡去?”

西門越也不理他,一路進了大門,向內院走去。

秋葉原無法,只好緊緊在後面跟着。分舵裡的人見他是西門門主帶來的,也不阻攔。有一兩個見過他的,才認出了他是誰。

西門越抱着孩子走進內院,招來一個丫環,交待了幾句,把哭鬧的孩子讓她帶了下去。

秋葉原急道:“你讓人把她帶到哪裡去?”

西門越道:“不過是讓人找個奶媽給她餵奶罷了。”

秋葉原道:“我也能喂!”

西門越回過頭來,掃了他平坦的胸部一眼,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秋葉原說完那句話還未發現有語病,待看見西門越那可惡的目光和意有所指的壞笑,才反應過來,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

西門越道:“哦,你也能喂。”

秋葉原覺得他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讓自己從心裡到身體都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囁嚅道:“我、我是說用這個……”

西門越拿過他手裡的羊皮袋,打量了他一番,道:“難爲你一個大男人,倒沒把孩子養壞。”他這話說的倒沒別的意思,神色正經。接着問道:“你的東西呢?”

秋葉原道:“在客棧。”

西門越皺眉道:“進了城爲什麼不來分舵,住什麼客棧!”說着拉着他向裡走,又喚了人去客棧把他的東西取回來。

秋葉原被他握着手腕,用力掙了幾掙,當然掙不出來,徒把自己弄得面紅耳赤。

西門越一路目中無人地拉着他來到西院,進了屋道:“這裡早就給你收拾好了。你就住這兒吧。”

秋葉原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西門越道:“本座忙於戰事,哪有功夫管這些。不過你前腳剛走,後腳二嫂的天門令就飛了下來,要求所有分舵密切注意你的行蹤。半個月前你剛邁進南省的地界,天門就得到消息了。”

秋葉原想起姐姐雷厲風行的手段,不覺心中有些鬱悶。自己早已是個成年人了,可在姐姐心裡彷彿還是個孩子,處處需要她照顧。

他是個臉上瞞不住事情的人,西門越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麼,也不多說,只是突然欺近了他道:“本座知道你這幾日要來,擱下正事在這裡等着你。今日還特意出去迎接,你說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秋葉原心中突突直跳。西門越靠他極近,氣息撲面而來,頓時讓他覺得難以呼吸。

“我又沒有要你等我。我、我以爲你和東方門主還在錦州……”

“哦?”西門越深深盯着他,面色嚴肅下來。“所以你纔來這裡?若是知道我在,是不是就要繞過瀏陽不來了?”琥珀色的目光漸漸深沈,好像無垠的海,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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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原本想說“是”,但看見他認真得讓人害怕的神情,突然心裡一凜,竟然說不出口。

西門越緊緊追問:“是不是?”

秋葉原忽然覺得在他的壓迫下無法呼吸,猛地推開他,慌道:“我不知道。”

西門越注視他半晌,見他一副緊張慌亂的樣子,突然心裡一鬆,心情再次大好起來。一把把他拉到身前,伸手圈住他道:“本座等了你這麼久,終於還是把你逮到了。這次落在本座手裡,看你往哪兒跑!”

秋葉原覺得他這話讓人招架不住,努力想擺脫他的束縛,道:“什麼落到你手裡,我、我又不是囚犯。”

西門越將他鎖得更緊,低頭在他耳邊呼了一口氣,輕道:“那你跑什麼?”

秋葉原只覺被他氣息撩過的地方好似着了火,熊熊的火勢以不可抵擋的速度蔓延開來,整個人熱得發燙,不由慌張的大聲辯解:“我纔沒跑!我纔不是要避開你!我只是出來採藥,出來採藥!”

西門越聽到他無意流露出來的話語,心中大喜,突然扳過他的臉,低頭就吻了下去。

秋葉原大驚,簡直已經傻了,全身僵硬。

他不是第一次被他強吻了,因而雙手抵在他胸前,企圖用自己與他相比小得可憐的氣力推開他,卻根本辦不到。沒過多久,可憐他毫無經驗的身體就被西門越嫺熟的吻技挑逗得不知東南西北,整個人在昏頭昏腦缺氧狀態下,雙手竟不知什麼時候環抱住了他。

待這場熱烈的親吻結束時,秋葉原氣喘吁吁,雙頰緋紅,臉色簡直比女人塗了胭脂後還要。

西門越越看越喜歡他這迷迷糊糊的樣子,不由輕輕笑了出來。

秋葉原慢慢回過神志,簡直是羞惱交加,無以言表。他畏懼的不是西門越的強勢和親吻,而是害怕他帶給他的這種神魂顛倒的感覺。

秋葉原瞪大眼睛,努力怒視着西門越,然後吭哧了半天,才斯斯艾艾地冒出一句:“你怎麼可以吻我?”

“怎麼不可以?”西門越笑嘻嘻地道:“你自己不也很熱情麼?”

秋葉原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臂竟然還環繞在他脖頸上,連忙鬆了下來,道:“放、放開我!快放開我!”

西門越笑眯眯地看着他,突然神色一動,順從了他的心意,雙手一鬆,秋葉原用力過猛,踉踉蹌蹌地跌出他的懷抱,坐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西門越面色一整,道:“秋大夫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本座有空再來看你。”

秋葉原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一頭霧水,呆呆地張着嘴望着他,見他果然轉身離開,說走就走,心裡登時空落落地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過了半晌,真正心中氣惱起來。

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說吻就吻,說走就走!?

秋葉原氣得直咬牙,脣上微微的鈍痛提醒了他剛纔荒唐的擁吻。

秋葉原摸摸脣角,暗下決心,要是再被西門越佔到便宜,他就不姓秋!!!

正在恍惚間,突然聽見院外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猛然想起了這個寶貝。

秋葉原跑出去,看見一個老媽子正抱着菱兒過來,對他無奈地道:“秋大夫,我怎麼哄她都不行,我想她是要找你,所以……”

秋葉原連忙把孩子接了過來,道:“菱兒不喜歡這樣抱,要這樣才行。”說着抱着孩子在院子裡走了兩圈,上下搖動,哄了片刻,果然安靜下來。

老媽子奇道:“我只知道孩子喜歡被人橫着抱,這樣的抱法倒第一次見。”

秋葉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其實是因爲這一路來他都把孩子綁在胸前,行路之間上下顛簸,孩子漸漸習慣了,好像每日只有這樣讓她隨着步履行走片刻,才能睡得着覺。

秋葉原道:“既然孩子吃飽了,我抱回去了。”

老媽子道:“門主交代讓我照看她。”

秋葉原聞言,抿了抿嘴,道:“不用了,我的孩子還是我來帶吧。西門門主那邊我會和他說的。”

老媽子不知底細,笑呵呵地道:“也好。到底是父子連心,孩子一到秋大夫懷裡,就安靜得什麼似的。”

秋葉原也懶得解釋,抱着孩子回屋了。

把孩子放到牀上,秋葉原越看越寶貝。這麼一個粉嫩嫩的小嬰兒,雖然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可是日子久了,漸漸不能放手,到哪裡都想帶着她。

秋葉原想起西門越。他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這個‘魔頭’,自己就是爲了避他才離開總舵,誰想轉了一圈竟然自投羅網了。這纔剛見面,大中午的就被他佔了便宜,若真在這裡住上個三五時日,只怕更不安全。

秋葉原心中一抖。

明哲保身!既然打不過他,還是早早離開比較好!(汗……小秋啊,你跑路上癮了?)

秋葉原覺得自己就是太實在了,這次偷偷離開總舵時還給姐姐留了封信,結果就是到哪裡都被天門的人盯得緊緊的。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秋葉原決定吸取教訓,這次要給西門越來個措手不及。

秋葉原打定了主意。用晚晚膳,早早的就給菱兒餵過奶,洗完澡,打扮的香噴噴。又把下午從客棧取回來的東西清點了一下,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決定今夜再次落跑!

當晚月如銀盤,豁然照亮着寂靜的院落。

秋葉原胸前抱着孩子,身後揹着包袱,偷偷摸摸出了自己的屋子。

擡頭望望天上皎潔的明月,秋葉原不由爲今夜的好天氣感到懊惱。不過出乎意料,他落跑的行動意外的順利。

秋葉原十分熟悉天門的守衛運作方式,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門中守衛,來到下午探查好的矮牆邊。

他雖然沒有學過武功,但還有一點自保的功夫。何況大夫講究練氣養身,他又身處天門,學了幾分輕功,還算不錯。

秋葉原匆匆翻過矮牆,辨別好方向,帶着孩子向城北走去。

菱兒一路上十分乖巧安靜。秋葉原給她吃了點不傷身的安神藥,睡得分外香甜。

出了城,走上北路,漸漸遠離分舵,秋葉原既覺得鬆了口氣,又覺得好像有些不捨,心裡起起伏伏的。回頭望了望來時路,說不清自己到底爲什麼要跑,還跑得這麼匆忙。西門越是喜歡逗他,喜歡佔他便宜,可這些也並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秋葉原想起中午那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吻,其實……他還是滿喜歡的。

秋葉原唾棄自己的這個念頭,可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抱着菱兒的手緊了緊,繼續前進。剛走上通往鄰鎮的小道,就見一個身影站在路中央,逆着月光,看不清面目。

秋葉原謹慎地停下腳步,望着那人。

那人慢慢走近,低聲道:“秋大夫?”

秋葉原警戒地問:“你是誰?”

那人面貌漸漸清晰地在月下浮現出來,臉色蒼白,兩頰消瘦,眉目清秀。

“在下白淨雲!”

秋葉原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見他來意不明,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好抱着孩子退了兩步。

白淨雲微微一笑。他本生得俊秀,月下一笑,頗爲動人。

“秋大夫不記得我了?”

秋葉原蹙眉。這人半夜守在這個地方,顯然是在等自己,卻不知要做什麼。

白淨雲嘆息一聲,道:“看來秋大夫果然貴人多忙,不記得在下這無名小卒也不足爲奇。”

秋葉原突然全身一震,脫口而出:“你是白將軍!?”

白淨雲道:“在下是天門叛逆,哪裡還是什麼將軍。不過難爲秋大夫還記得我,不枉費我半夜在這裡等您這麼久。”

秋葉原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直直地望着他。見他面目憔悴,眼神已不如當年那般鋒芒畢露,卻仍然十分銳利。

白淨雲道:“秋大夫不問我爲何在這裡等您嗎?”

秋葉原低頭想了想,慢聲道:“一般人等我,大都是爲了救命。白將軍想必也不例外。”

白淨雲含笑點了點頭。

秋葉原又道:“只是白將軍選的時間地點與衆不同,不知是要‘請’我去呢?還是‘綁’我去呢?”

白淨雲道:“在下也不想選這個時辰這個地點。奈何在分舵潛伏一日,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秋大夫醫術高明,在下有求於您,怎敢說‘綁’字,自然是請您去了。”

秋葉原道:“哦?如果我不去呢?”

白淨雲道:“在下相信秋大夫醫者仁心,必不會見死不救。”

秋葉原皺眉。

見死不救他確實做不來。但是白淨雲形跡可疑,當年他叛出西門不知所蹤,現在突然出現,難免讓人生疑。若是他用強,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只有自己一人,不管是火坑還是陷阱,大不了就跳一次,總不違背自己救死扶傷的原則。只是現在懷裡還有一個菱兒,無論如何不能冒險。

秋葉原心中猶豫,緊緊抱着孩子,不由十分後悔自己冒冒失失地跑出來。

白淨雲又上前一步,只是短短一步,卻突然近在眼前,道:“秋大夫,救人如救火。還請秋大夫移步,隨在下走一趟。”說着,伸手向秋葉原肩部抓去。

突然耳側風起,一道身影快速掠過。

西門越將秋葉原拉到身旁,道:“我知道今晚月色很好,不過賞月你也不用跑得這麼遠。”瞄了瞄他前面後面兩個‘包袱’,道:“還帶着這麼多東西,真是沒有情趣。不知道一壺女兒紅就足夠了麼。”說着真從懷裡掏出一罈酒,在他面前晃了晃。

嘲笑的話語雖然還是有些刺耳,卻奇異地讓秋葉原安下心。他微微紅了臉,有些尷尬地道:“我、我……”

西門越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比較喜歡夜半無人時在這種荒郊野外賞月。秋大夫不愧是神醫,連雅興都與衆不同。”

秋葉原立時瞪大眼睛,兩頰通紅,剛纔的感激之情頃刻間不翼而飛。

“你也不看看時候,就不能正經點嗎!?”

西門越笑道:“本座一向是再正經不過的人,不然你問問他,我可曾做過什麼不正經的事?”說着淡淡向白淨雲掃去。

白淨雲此時的臉色便像他的名字一般,幾近透明。他一拱手,恭敬地道:“西門門主。”

西門越微微一笑,道:“淨雲,本座的話你還沒告訴他呢。”

白淨雲對秋葉原道:“西門門主一向光明磊落,行事穩重,白某在西門門下一十三年,從未見門主做過不正經的事。”

西門越摸摸秋葉原的頭髮,道:“你聽見了?唉!可惜人心難測,縱使自己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可是人心思變,卻是防不勝防。”

白淨雲面無表情,雙目低垂,身側長袖似乎被夏風吹拂,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