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妄海

五人在大海里打鬧,說來也奇怪,這浩瀚的海面竟平靜得出奇,沒有很大的波浪。但終歸是幾人沒見過大海,這反常的現象幾人並不知道。一番玩鬧,時間已過去一個小時左右。幾人才戀戀不捨的上岸,既然已經找到了無妄海,後面就是爲渡海做準備了。首先得準備船隻,他們不知道這無妄海到底有多麼大。造一艘船可是個浩大的工程,夠幾人忙活好幾天了。幾人交流好意見,沒多久,每人都帶來一些合適的木材來到岸邊。這出海的船和他們平時在江河裡使用的不同,它需要更大的浮力,更堅固的船身。沒接觸過海船,都得他們慢慢摸索。每個人都如火如荼的準備着,突然,田雞那邊一聲驚呼,嚇四人一跳。都在埋怨他整天一驚一乍的,像個瘋子。幾人便打算不理會他。可是,田雞後面說的話卻讓幾人快速跑向岸邊。田雞說這些木材不能浮於水面!

這是什麼情況?五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算是極輕的木材,一入水,就直接沉了下去。這現象他們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龍飛也納悶,既然木材不能浮於這無妄海,那他們剛纔在海里嬉鬧怎麼沒有什麼異常?幾人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再次下水確認。果然,他們可以正常的在海里暢遊,而打算用來造船的木柴不行,不只是木材,他們試過好多東西,皆是入水就沉。

“怎麼辦。”他們圍坐在沙灘上,龍飛問着幾人。而他們只能無奈搖頭,這現象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龍飛苦澀地望向大海,看來這斷界的秘密不少啊。前面有元界來捕獵時野獸的奇怪行爲,現在又是這無妄海。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游過去!”劉雲的話讓幾人大吃一驚,這想法着實大膽。

懶龍當即搖頭,五人之中,就他體力最弱。而龍飛和甘蔗、田雞三人只是當時有些錯愕,想了一下還是能接受的,畢竟他們的體力異於常人。直到田雞給出了一個方案,懶龍才漸漸接受。這個方案也是遊過無妄海,但是他們要準備一個特別的東西——飛球。飛球這東西,用龍魚的魚鰾製成,這東西遇到空氣能產生極大的升力,他們平時摸魚常常能用到,雖不能直接托起懶龍那樣的身材,但可以讓他們疲憊時藉助它的升力停下休息。

說幹就幹,至於這飛球嘛,每次元界來捕獵他們都有一段時間是靠捕魚生活,自然是有存貨的。商量妥當,幾人便返回村子,打算明天再來。他們現在也只是來探路而已,並不能確定這裡就一定能出斷界。

第二天,天剛亮。龍飛、劉雲、田雞三人就已來海邊。甘蔗和懶龍留在村子裡準備渡海所需之物。這次探路,龍飛和劉雲先去,田雞負責接應。

兩人腰間都綁有兩個裝滿龍魚油的小瓶子,裡面裝的就是飛球,飛球用特殊方法連接在繩子之上,使用時只需打破瓶子就可以了。

“萬事小心!”田雞難得正經。龍飛兩人相視一笑,告訴他不必擔心。

脫下衣物,兩人便下了無妄海。他們游泳的速度極快,便是尋常魚類也不及,兩人身後激起的水花就有數尺之高,只是片刻,田雞隻能勉強看見兩人了。

“一定要安全回來。”田雞依舊擔心兩人的安危,畢竟這無妄海是人們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龍飛和劉雲兩人大概遊了近兩個小時,回頭看,已經看不到海岸了。有點疲乏的他們現在正在飛球的拖曳下短暫休息。一個飛球的持續時間有半個小時,所帶的飛球就兩個,他們必須儘快恢復體力,還好這海面並無大浪,消耗不是那麼嚴重。

繼續往前,又一個小時過去。在前面急速前行的龍飛一頭撞在一面看不見的牆上,還好身體強韌,不然可能一頭撞死在這裡。

“怎麼回事?”後面趕來的劉雲看着一臉淤青的龍飛問道。

“到了!”龍飛難掩激動之色,配上臉上的撞傷,倒也滑稽。劉雲喜出望外,伸手想觸摸這囚禁了整個斷界的無形屏障。他的手只是平靜地穿過,並沒有像龍飛那樣受到阻攔。

“這是什麼情況?”龍飛不解,也慢慢伸手,竟然過去了。又試了幾次,依然如此。那爲什麼剛纔自己差點撞死!他十分氣憤,一拳砸去,只聽“砰”一聲悶響,拳頭被彈回,身邊的劉雲看得哈哈大笑。看來這結界跟速度有關,速度越快就越不能通過。就像是一面有選擇的無形之牆,這與陸地上的結界不同,陸地上的結界,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不能通過。

龍飛沒想到,活了那麼大,今天會被這結界耍了,氣不過的他對着看不見的結界,嘴上一頓輸出,把劉雲樂得不行。

確認好結界的距離後,兩人開始返回。到岸邊時天色已黑,田雞一直觀察着海面,見到並排而來的水花,原本緊張的心情也舒緩了。

“回來了。”他立刻衝了上去,攙扶起氣喘吁吁的兩人。到乾燥處,龍飛和劉雲一下躺在沙灘上,仰天大笑。田雞見此,也知道他們一定是成功了,也躺下緊緊摟住兩人。他們雖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但卻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休息好久,月亮已爬上正空。三人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子。龍飛感慨萬千的說了一句“回去道別吧!”

三人有些低落,他們就要離開這個養育他們的親人和斷界了。

回到村子,甘蔗和懶龍在村口等着他們。跟他們說完無妄海的情況,得知結界不遠的懶龍高興得不得了,約定好天亮就和村子了的人告別。

中午,村裡的人剛吃過午飯就被村長集合在一起,都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衆人來到村子中間的小廣場,只見龍飛五人揹着簡單的行李站在中央。

“阿飛你們這是打算去哪裡捕獵啊?準備這些東西”說話的人以爲他們要去捕獵。

一聽這話,五人眼淚差點沒崩住。龍飛哽咽着說道“三姨,我們要離開斷界了···”他還沒有說完,那婦女就一把拉過他,摸着他的額頭說他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離開斷界?她們不能理解。

“你們可要想好了。”龍雲飛語重心長的說。先前龍飛已經和他說了離開斷界之事,起初龍雲飛是極力反對的。他早就知道五人的不同,五人常常躲在後山鍛鍊,以爲沒有人知道,但他們五人都是龍雲飛看着長大的,沒有什麼可以瞞得過他。

村裡其他人也極力挽留他們,這出斷界的先例,前人也有過,只是沒有人成功罷了。

龍豔沉默不語,只是給每人一個小荷包,那是她親手縫製的,只爲讓他們在元界有個念想。老村長面帶微笑,杵着柺杖緩步而來。

“出門在外,照顧好身體,想家了就回來,這裡永遠是你們的家。”

五人聽言,眼淚再也崩不住,噗通跪地,三叩首。村長慈祥地摸着每個人的頭,就像他們小時候那樣。龍豔沒忍住,跑回了屋子。

“好了,都是男子漢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龍雲飛一如既往的剛毅。

五人起身,一一拜別衆人,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

他們走後,龍雲飛一個人來到後山的山洞。右手輕撫着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一聲長嘆。“幾個臭小子,又把打獵的擔子交給我了···”微弱陽光下,他的眼角微光閃動。

五人整理好心情,馬步停蹄的往無妄海而去。今天,他們就要離開斷界,去探索那個未知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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