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內不乏有一些曾與夜家不合的大臣,此時見這一幕,自是忍不住冷嘲熱諷一番。
而某一些原本還有些尊崇雲芙之人,看到那畫像之後只覺有些不敢直視於她了。
“阿芙,陵京城第一畫師所作的畫像,價千金,三哥也算是花了高價,你且收下拿來墊桌腳。”陵越仍舊笑若春風,卻是伸手握了握雲芙的手,心底則有些微微抽痛。
他知道,女子臉上的那道血痕,必然是真的。縱然如今她臉上再無痕跡,可當年之痛卻是真實存在過的。
“郭副將,收下,拿給祖父墊書房桌角多不錯。”
雲芙聞言淡笑,似毫不在意這一禮帶給她沉甸甸的重量。
“你……”陵錦煌眼界着自己花了大把黃金買來的畫卷被人拿去墊桌腳了,只覺又生惱意。
原是想看到衆人嘲諷雲芙時她羞愧抓狂的模樣,可眼前女子仍舊眸似深湖,不顯波瀾。
他只覺胸口處一股氣有些不順暢,隨即又拆開第二個錦盒,說道:‘此爲第二禮。冷香齋獨制的胭脂,這一款……整個陵京城只有這一盒。”
陵錦煌大步一邁,揚着手指的一款胭脂對廳中的一些女眷道:“冷香齋每年推出的全新胭脂,在場諸位女眷無人不欲得之。就連皇后娘娘,也不定能買到。因爲,每年只此一款。雲芙……此禮,夠不夠重?”
“三哥,你太過分了。”冰玲實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衝出來指着陵錦煌道:“三哥,你就是這樣說歉的?”
又是醜畫像,又是胭脂的,無一禮不是在諷刺雲芙貌醜。
若臉上真有那等猙獰疤痕,這胭脂還有何用?
好在冰玲心知雲芙並非真的貌醜,不然,只怕也得爲自家四哥擔心。
座上的昭雪郡主瞥了一眼那畫卷,也微微吃驚。
她剛纔雖說闖入了雲芙房中看到了陵越與雲芙親熱的一幕,卻並未看到雲芙真容,倒是沒想到雲芙當真是毀容之尊。
那麼……剛纔陵越,是怎麼親得下去的?
陵錦煌不理會冰玲,伸手將胭脂遞給雲芙,似想看她的反應。
“謝謝。”雲芙卻只淡笑,接過胭脂又問:“第三禮呢?”
陵錦煌臉上得意的神色一點點的下沉,漸漸落空。謝謝?她竟然還對他說謝謝?
不甘心的重捶似乎只砸在了軟棉花上,沒起到任何作用。他卻又一揚手,朝外邊高呵了一聲,“來人。”
他此言剛落,便見廳外一行醫女款款而來。
那羣醫女,明顯是宮中來的。
“但凡有女子嫁入皇室,都得先經過醫女檢查一番。”陵錦煌冷眸睥了陵越,道:“四弟,本王派人娶打探過。雲二小姐這些年來鮮少有待在那小小莊園的,本王聽說……雲二小姐這些年來與不少男子交好,所以,我特請來了母后身邊的醫女,爲其檢查。”
“雲芙,皇后身邊的醫女,此生只服侍皇后,本王請旨讓她們出動爲你檢查,此等榮耀可非常人所有,此爲第三禮。”
言下之意,讓皇后身邊的醫女服侍她一次,此榮耀——便爲第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