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只有這種方法。”雲芙說道:“不過一些血,礙不了事。”
說完,便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從陵越手中抽了回來,吩咐夜漓道:“去拿個碗來。”
“主子,拿碗做什麼?”
“接血。”雲芙看了一眼陵越,見他怒目正沉沉的盯着自己的手,才張脣欲要解釋,夜漓便已經取過了一個碗遞了過來,“主子,你要用自己的血才能救他嗎?可是要流多少血?若是一滴兩滴還好,若是太多,讓他死了得了,這個人的命哪有主子你的血值錢。”
夜漓不過是發表自己的看法,腦袋簡單的他根本沒注意到陵越身上詭異的氣息。
雲芙癟了下嘴接過碗,沒說什麼,取過匕首便在手上劃了更大的一刀。
這一刀下來,直看得陵越目光沉似地獄,怒火熊熊。
可是他知道,某女決定的事,他阻止不了。
接下一大碗血,雲芙才蹲下身子爲陵錦煌餵了下去,順便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包自制藥粉放在了血中,除此之外又在陵錦煌身上添了幾條銀針。
因爲這一切都做得緊急,期間她也沒對陵越說什麼,心中只想着做完了這事再和他解釋清楚。
她割腕、滴血、喂血、喂藥、扎針時,能夠明顯感覺到身旁的男人一雙銳利而暗沉的眼,如鷹隼般的冰銳彷彿要將人刺穿,給人的感覺絕對是格外恐怖的。
在扎完最後一針後,雲芙才哆嗦了下身子,對夜漓道:“夜漓,你先將錦王搬走,有什麼情況再同我說。他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記住,務必要吊住他的命,別讓任何人接近了他。”
她叮囑了一句,才小心翼翼的瞥向了某位正保持着沉默的爺。
“是,主子。”夜漓聞音,二話沒說便一個人扛起了那草蓆。她是個六階靈師,一個人還真就搬得動錦王整一個人,所以很快便按照雲芙的吩咐扛着錦王離開了這裡。
人走了,房內出奇的安靜。
“陵越……”雲芙心虛的擡起下頜,張脣便想着該怎麼解釋纔好。
陵越二話沒說,轉身便朝着某個方位走去。
雲芙一愣,男人明顯在生氣,她哪會感覺不到。不過生氣也用不着不理人吧。
她一時覺得有些委屈,才欲張口,卻見陵越腳步停在某一櫃臺前。他走至那木櫃前伸手拿過了櫃子上的藥箱,提過藥箱後便又轉過了身朝她走了過來。
雲芙看着那藥箱微微失神,眨眼間,她的手便被陵越拉了上,被他死拽着在某一軟椅上坐了下來。
陵越還是沒說話,只沉默着打開了藥箱,又從箱中取出了軟紗布以及金創藥。接着才蹲在雲芙跟前小心翼翼拉過了她被割傷了的手腕,什麼也沒說爲她包紮了起來。
他的氣息帶着讓人窒息的壓力,可動作仍舊溫柔如軟棉,好看的長睫輕眨着投射下漆黑的陰影,襯得一雙銳眼立體而深邃。
雲芙垂着頭恰將他濃密交錯、複雜重疊的長睫映入眼底,心口不覺砰砰一跳,有了幾分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