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似乎很累,回來後陪着她坐了一會兒,見她忙,他沒打擾,到一旁的沙發上坐着,不一會兒,卿以尋再次擡頭看去時,他已經支着腦袋睡着了。
盯着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卿以尋深深的嘆了口氣,互相折磨的日子似乎到了盡頭,以後,愛娶不娶,愛嫁不嫁,也就這麼回事了。
蕭讓打了個盹,醒來時書房裡只剩下他一個。
他支起身體,四處張望了一眼,卿以尋不在。
他眸子黯了黯,卻沒有往常的心急如焚,慢吞吞的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這纔打開書房,走向客廳。
廚房方向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走過去,果然看見卿以尋繫着圍裙正在煮麪。
即使隔得老遠,他也能看出來她的笨拙。
火似乎開得有點大,鍋裡的蒸氣一股一股往外竄,頭頂的油煙機呼呼作響,她沒發現他正站在身後看着她。
蕭讓就這麼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
直到她笨手笨腳的把苗條撈出來,關掉火,他才走過去,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
卿以尋身體微微一僵,頭也沒回就笑了:“醒了?我還以爲你要再睡一會兒才醒呢。”
“手麻。”蕭讓回答。
“叫你不去牀上躺着睡。”卿以尋聲音裡帶了笑意,頭上的紗布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拆了,蕭讓看了一眼她的後腦勺,本來就沒什麼大礙,現在除了紗布,基本上看不出什麼了。
“別杵着了,把麪條端過去,我拿了醬就能吃了。”
蕭讓聽話的把兩碗麪條端到餐桌上,卿以尋提着醬瓶子尾隨而來,放在桌上,擰開醬瓶子,動作麻利的舀了一勺子醬淋在麪條上,甜鹹適中的醬被熱氣騰騰的麪條一蒸騰,香味都出來了,蕭讓無奈一笑:“你就用這個來應付我?”
“想吃好的?自己做!”卿以尋橫了他一眼:“我只會做這個。”
這倒是實話,讓她做飯,那晚飯估計要泡湯了。
兩人沉默着吃麪,卿以尋思索了一會兒,乾脆把話攤開了說:“辛玉就是亞恆,對嗎?”
“恩。”蕭讓專心對付並不美味的麪條,連頭都沒擡。
“出版社也是你用老徐的名義開的?”
“恩。”
“鴻蒙的新人計劃也是你一手策劃的?”
“恩。”
“……”
他什麼都這麼幹脆利落的承認,卿以尋反倒說不出指責的話來,蹩了半天,她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事兒爹!”
“……”蕭讓的視線終於捨得從粗糙的晚餐上移開了,目光直勾勾的投在她臉上,眉毛微微一挑,眉眼間屬於男人的魅惑氣息盪漾開來,看得卿以尋心頭一跳一跳的,他放下筷子,抽出餐巾紙無比優雅的擦了擦嘴脣:“我要是不這麼做,你指不定要走多少彎路。”
“我願意。”卿以尋雄糾糾氣昂昂的說:“你這樣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