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在星巴克坐了快一個小時,打了那麼多電話給榮聽晚,她居然一個都沒接。這種情況出現在她身上屬於稀有行爲,唯一可能發生的情況就是跟蔣荊南有關了……
除此之外,江爾嵐真是想不出能讓榮聽晚起晚了的原因,恨不得打電話痛罵蔣荊南一頓,結果還是一個人委委屈屈趴在星巴克的桌子上,一邊等着榮聽晚一邊跟陸其修吐槽。
陸其修今天在醫院值班,簡單查房後就一直在跟江爾嵐聊天,後來到了時間有個手術要做,只能撇下老婆。
就在江爾嵐猶豫着是不是要自己去逛的時候,榮聽晚的電話就打來了。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步履匆匆的女人,江爾嵐耷拉着腦袋,手託着腮幫子,看着榮聽晚疾步過來。
穿着她最喜歡的平底軟船鞋,肩膀上挎着一個咖啡色的小包包,眼見就認出來是香奈兒最新款。
既然把這麼昂貴的包包都背出來了,結果卻不化妝!
素面朝天簡直不能忍!
“我說你是長得美,可你也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赤裸裸碾壓我們這些不化妝不能出門的人吧?”
榮聽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這不是遲到了太久嗎?還化妝的話,都不知道你要等我等到什麼時候了。”
榮聽晚本來就長得漂亮,再加上膚質從小白皙如凝白裡透紅,就算不化妝也特別好看。這種認知,江爾嵐多年前就很清楚了。
這時候嘆着氣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我遲早要被工作給摧殘掉我這如花般的容顏。”
“說什麼呢。”
榮聽晚笑着走上前來挽着江爾嵐的手,“我反正是覺得你嫁給你家陸醫生後真的變美了很多,你要相信我呀。”
“對了,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說服你那位一起來參加阿然的訂婚典禮的?”現在想想,江爾嵐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象榮聽晚、蔣荊南還有秦漠然站在一起的畫面。
天啊,他們心也真是大。
榮聽晚抿着脣,把阮嫺的事情事無鉅細說給江爾嵐聽,她發現作爲中間人,夾在他們之間真的是很累。有時候想要站在蔣荊南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吧,如今自己也做了母親,就覺得阮嫺的立場很是可憐。
然而,幫阮嫺說話的時候,又覺得她有時候的要求未免有些過了,作爲蔣荊南的妻子,她又會想起蔣荊南曾經受到過的傷害。
“作爲路人的角度,我反正覺得阮阿姨是有點,怎麼說,太過着急反而令人覺得有些反感。”
江爾嵐掰着手指頭開始給榮聽晚分析——
“首先呢,她嫁給秦叔叔之後,幾乎沒有跟蔣荊南聯繫過,有沒有去美國看過他,這恐怕要問阮阿姨自己,我覺得答案顯而易見了。如果見過的話,這期間哪怕聯繫過幾次,蔣荊南也不至於把恨意埋得那麼深,就不會有後來針對你的事情了。”
“後來莫名其妙就開始跟蔣荊南訴苦訴委屈訴思念,雖然我們多少能夠理解一些,但我怎麼都覺得她有種在利用你的感覺,畢竟以前,她連接近蔣荊南的機會都沒有。”
“就連這一次秦漠然訂婚,我始終覺得,不過是一場訂婚宴,連結婚都不是。更何況蔣荊南跟秦漠然的關係也還沒有說開來,你不能保證秦漠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說到底……”
江爾嵐戛然而止,有些話不用說得太透徹,太明白,她相信榮聽晚就已經聽得懂話外之音了。
“昨天晚上阮阿姨來酒店找了我們之後,我就已經察覺到荊南的態度了,現在想想是真的有些後悔,那麼衝動就過來。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面目來面對阿然。”
榮聽晚跟江爾嵐來到一家家紡專櫃,挑一套舒服大方的牀上用品作爲訂婚禮物其實也不錯,江爾嵐心裡沒有計劃,就走一家看一家。
高禎蔚是跟好朋友一起來看牀上用品的,訂婚之後,她跟秦漠然會搬出去住,很多東西都需要添置。雖然問過秦漠然的意見,但他當時只是不冷不熱說她挑就行。
換做是別人,這句話聽來未免有些心塞,但高禎蔚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反倒是對秦漠然撒手不管的態度鬆了一口氣。
一想到有那麼大的一個房子可以讓她來佈置,小筆記本上面就寫滿了各種各樣的備註,有時候晚上捧着平板電腦窩在被窩裡一看就是到深夜,甚至凌晨三四點都不覺得累。打了雞血一樣從家居窗簾到裝飾壁畫這種,她都研究到底,做了很詳細的計劃目錄。
“小蔚,你覺得這套怎麼樣?摸着挺舒服的。”
高禎蔚的好朋友,是她從小學到高中的同桌靳小小,大學後兩人雖然考的是不同的學校,但關係也就很好。
“唔,漠然喜歡深色的,我在想如果一牀深色被子,會不會好一點。”
只有秦漠然喜歡,他留在臥室裡睡覺的機率纔會大難道不是嗎?高禎蔚快被自己這麼羞澀的想法給臉紅到了,半天都擡不起頭來,只是拉着被子的被角,在那裡摸呀摸。
靳小小看着她這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能不能稍微爭氣一點,還有啊,你看看這麼大的家紡城,哪有被子是全黑的,姐姐,你是新婚好不好?挑點喜慶的顏色啊,再不然就是……”
靳小小說着說着突然就停了,目光看着某處一動不動,原本還在摸着被子的高禎蔚,擡起頭來:“怎麼不說了啊?”
“小蔚,你看,那是誰……”
順着靳小小的目光看過去,高禎蔚就看到了進門來的榮聽晚跟江爾嵐,因爲在說話的緣故,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她也在店裡。
靳小小想都沒想,就把高禎蔚拉到了另一邊背對着榮聽晚跟江爾嵐。
“她們怎麼會在這裡啊?女的是那個榮家大小姐對吧?你家那位的前女友?”
“嗯。”
對於秦漠然跟榮聽晚的過去,本在榕城就不是秘密,加上之前還辦過一場“未遂”的訂婚,秦家把新聞壓下來,可靳小小是高禎蔚最好的朋友,當然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