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的臉上,漸漸浮起深沉的笑。
好,既然如此。
那我就……
如你所願!!
一直以爲,夜晚的黑,是世上最陰暗的……
直到今天才發現,
他的黑眸,更殘忍!
何纖茉被車炫寒納入緊到窒息的懷中,清冷無波的水眸望着那泓黑潭……深不可測的神秘,冷酷陰鷙……
眼前是一片血色的迷霧,疼痛在蔓延,卻因劇痛而麻痹,身體的痛算得了什麼,心徹底地碎了。
閉上眸子,沉沉地……
不去關心靈魂外的一切,因爲從今天起,她的靈魂已經交給了一個惡魔。
只是,在她闔眸的那一剎那,車炫寒深幽的黑眸閃過一絲微動……
血色漫染的身體,早已充斥着濃重的血腥味,血滴,從她的下身一直急流而下,車炫寒手臂一緊,翻開她的下裙,才猛然發現,血崩如洪水般流出……
何纖茉疼得已經昏迷,白皙的臉頰上還泛着痛苦的神情,眉心緊蹙着……夢囈中帶着淺淺的申吟。
“車炫寒,不要……不要碰我……”
怒火的種子,竄上他的黑眸,手指的關節咯咯作響!
這該死的女人!
懷了別人的孽種,還不知死活地在自己的面前抗拒他!
他不會對她仁慈,
因爲他曾說過,如果是她主動送上門,他不會放過她!
*
一陣刺鼻的消毒水味,驀然清醒了何纖茉模糊的意志。
“這位小姐下體出現血崩,必須立即急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朦朧間,她聽見醫生的聲音。
很快,幾名醫務人員來到何纖茉的身旁,要將她推入急救室。
“關於……那個手術……”
何纖茉空洞的眸子,雖然看不見門外的醫生與車炫寒交談時的表情,卻能隱約聽見醫生憂心忡忡的口吻。
“儘快!”
“是否需要和病人商量?”
“不必!”
男人陰沉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不止,每一次折返都猛烈地碰撞着何纖茉的心臟。
她苦澀一笑。
我都已經是他的東西,孩子的去留,又豈是自己能做主的?
但……那個金主方面,似乎不好交代。
她收了人家的前,就是要代孕生子的。
現在她打掉孩子,恐怕那方面不會輕易放過她。
但是此刻,她已經沒有辦法選擇了。
她很早就知道,這個孩子,是宮外孕。
上次檢查的時候,醫生就建議她儘快做手術。
可她太年輕,又害怕第一個孩子給她帶來的傷害。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她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上罪惡的鮮血。
而車炫寒,卻替她做了決定。
他是否……知道自己懷的是宮外孕?
或許……他根本不知道,亦不會關心她。
因爲她認定,這個男人除了征服欲外,冰冷的身體里根本無任何人性的同情心。
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具得不到的女人的身軀。男人大多如此,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玩弄過後,終會被拋棄。
她想試試,自己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可以保持多久的新鮮期。
*
之後。
何纖茉再沒見過車炫寒,這個口口聲聲說要親手殺死她孩子的殺人兇手,居然退縮了?
手術的日期定下,她沒有問,也沒有任何的放抗,任由護士將她推進手術室。
當刺眼灼目的白燈在眼前亮起,何纖茉沉靜地閉上眼眸。
手輕輕地移向自己絞痛的腹部。
脣,微微動了一下。
“再見,我的孩子……”
不知是那團白亮的燈太刺目,還是她的心,她的未成形的孩子在哭泣。
何纖茉眼角的淚……
慢慢滑出……
麻藥將她拖入黑暗,眩暈的光環離她而去……
……
*
何纖茉,掉進了迷茫的世界裡……
自從手術後,她的世界,似乎未從麻藥的效力中褪去,渾渾噩噩的,精神從未好過。
在醫院的那些天,沒有人看望過她。
除了車炫寒爲她安排的護士,24小時貼身照顧她。
但,
她從未開口說過話,麻木地看着護士溫柔的笑臉……
一句話都沒有。
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那裡已經沒有感覺了,如同她已經掏空的身體,失去了知覺。
每天,何纖茉端坐在牀-上,標準的姿勢,優美的側身被窗外的霞光鍍上一層淡淡的哀傷,似在等待……
終於,有一天。
一個似曾見過的男人,來接她。
“何小姐,醫院方面說你可以出院了,老闆派我來接你。”
何纖茉轉頭,望向那個男人。
白皙的臉龐,看上去很乾淨,尤其他不說話時,脣角總掛着淡淡的笑痕,卻又似笑非笑,夾雜着幾分冷酷。
她記起了他。
他是車炫寒身邊的人,阿勇,他斷指時的那份冷靜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等我一會兒……”
何纖茉回答,起身後,隨意取了一件外套,走到阿勇的身旁。
阿勇很高,但很清雋,無法想象這個男人是車炫寒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一張不和諧的臉,不曉得用刀砍人時是否也特別的溫柔而冷酷?
“就這樣?”阿勇有些驚訝,看着一個蒼白而美麗的少女,穿着簡單的病服,披着一件最普通不過的外套,腳下還只是一雙棉布拖鞋。
何纖茉點頭。
什麼都沒有解釋。
對她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都已經離她遠去。淡眸如清水般冷寂……有些東西,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
阿勇輕輕抱起她,帶她離開,
沒有……男女間肢體的親密。
*
白日染上了夜的陰暗黑沉。
走進即將禁錮她後半生的牢籠——車炫寒奢華的別墅。別墅結合着傳統的中式與歐式設計,造型獨特,尤其是剛毅中帶着神秘色彩的線條,沉穩中張狂着野性。
自從車炫寒的父親車振強在國外迎娶了情人陸曼進門後,車炫寒就搬來了自己的這棟別墅。
阿勇推開門,沉重地在何纖茉的心口上劃下一道口子!
空蕩蕩的別墅,寂靜的詭異如弦被撕開,直到漸漸張滿……
陡然!
崩斷!
耳膜闖入一聲女人的痛苦又聽似愉悅的尖叫聲!
何纖茉擡頭,望向二樓那扇虛掩的門
,門做得很是精緻,磨砂的玻璃外由緊緻的金玉雕漆,朦朧中透着幾分神秘。
“老闆讓你上去見他。”
阿勇冷冷吩咐了一聲,隨即離開。
何纖茉的腳,像是被某種深藏在內心的好奇心牽引,慢慢地移動,纖手攬上扶手……盤旋而上。
走廊上,男女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這情景,似曾相識……
當她定立在門口,透過那扇像是刻意半掩的木門望去,眼前腐i爛一切讓她一怔,但冷漠而美麗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
女人放i『蕩』的形骸在何纖茉淡漠的水眸裡,激不起任何的水花。
只是,在她身後的男人,表情冷酷得似戲外之人,緊揪住女人的頭髮,用力朝後扯,痛得女人激顫不已,連連尖叫,“啊!!車少……痛……好痛!!”
女人經不住折騰,急急地流出熱淚……
車炫寒殘酷地冷笑,表情用力而猙獰,黑暗的陰眸瞥向一旁冷觀的何纖茉。
“很好看嗎?”魔一般冷酷的聲音響起,似嘲諷又似笑味,很明顯是對着何纖茉說的,他額角的青筋暴起。
何纖茉漠然的瞳仁一縮,微皺着眉,望着車炫寒。
她沒有回答。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欣賞到這樣的畫面,同樣男主角都是他,只是女主角換了又換。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她羞憤、驚慌,現在已經麻木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車炫寒繼續低頭苦幹。
這次,女人背對着何纖茉,車炫寒陰鷙的黑眸直直地攫住何纖茉那張蒼白的臉。
當她對上那雙黑眸,靈魂像是被什麼震撼了一下!
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何纖茉,領教過他的殘佞,是會終生難忘的……
一時之間忘記了迴避,睜着雙圓鼓鼓的大眼睛望着那兩個人。
而車炫寒整個人卻絲毫沒有躲避她目光的意思,如鷹的眼眸如一潭深洪,死死地盯着她的雙眼。
何纖茉突然渾身滾燙了起來,赤着臉驚退了一步。
眼睛所見的情景,鬼魅的笑意瀰漫了他的眉眼。
暈,不能再看下去了。
何纖茉想要轉身,身後卻傳來男人怒吼的勵喝,“留下來!直到學會!”
何纖茉感到痛苦而羞辱,咬着脣,低頭……
車炫寒的眸子,似銳利的鉤子,狠狠扣住她的靈魂,看穿她眸中若隱若現的難堪與閃躲。
他突然覺得身下女人吵得恨不得一掌抽暈她,她的尖叫,實在是低俗乏味到了極點。
眼前的何纖茉,脆弱而堅強!
她隱忍的痛苦悶哼讓他的身體突然沸騰!
似毒『藥』,光是想想就刺激得想立刻佔有!
他像丟棄廢物一般將身下的女人踢下牀,全然不顧剛纔僅僅數分鐘的親密,冷酷到極點!
冷冽的氣息,如餓狼般逼近何纖茉。
何纖茉抿了抿脣,扶住木門邊緣的手不由一緊,才發現手心早已沁滿冷汗,手差點滑落……
車炫寒有力的手掌鉗住她纖i柔的手腕,猛力一拉,體虛的何纖茉撞上他的胸膛上。
“學會了,就輪到你了。”
他英俊臉上,那抹看似寵溺的笑容,俊若天神般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眸。
何纖茉感覺到身體所有的細胞,幾乎爆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