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快撤

危險,快撤

冬夜霜重。

青城外的幾羣黑影,行動悄然無聲。大家有序的跑動,找地方藏身,掩護。

石敢當、溫國宏都選了制高點作爲狙擊點。鄭凡選擇的狙擊點,正對城門,易於狙擊兩邊兒炮樓上的機槍手和狙擊手。地方微低,雖然不是絕佳的狙擊地點,卻左右逢源。

阿福選的位置有些怪,位置幾乎偏低,卻有一片樹林做掩飾,方便移動、掩護、撤退。

但畢竟青城東面兒一馬平川,是個完全不適合打狙擊的地方。

阿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他說不出所以然,但這次任務,總讓他覺得很懸,只是他還沒發現什麼問題,其實這幾天他總想找雷爺商量商量,但是出於紀律,他不能說。而且,阿福擔心更多的,並不是任務。或許他的不詳,是來自於那些事情。阿福知道,一個狙擊手在戰場上,如果不能保持冷靜……

阿福握緊手中的槍,他很亂。腦子很亂,心裡也很亂。其實好多次,阿福都想要退出這個任務,只是,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而且團裡狙擊手本就寥寥無幾……

阿福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只是現在他發現,原來他也很彷徨,當有些事情不得不去面對的時候,他猶豫得可怕,比任何人都找不到方向。

猴子和譚樂怡抓緊時間休息。天亮以後,他們兩個就要進入青城,開始他們的偵查任務。

猴子睡着了還不高興,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和程落一起完成任務。只是當他提出來的時候,程落竟然硬邦邦地說了一句:“關心則亂。”

但程落是他親妹子耶,不關心她還關心誰啊?

第二天清晨,天矇矇亮,猴子和譚樂怡裝扮成兩夫妻,摸進城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約定了時間,便分頭行動。

由於出發的時候,雷爺勒令猴子,要聽從偵查經驗豐富同志的安排,即使猴子百般不願聽那個,他覺得和阿福一個脾氣的大冰塊兒譚樂怡的話。但介於他給雷爺和政委下了軍令狀,保證完成任務,還是乖乖去調查青城的西南面兒。

猴子記得,上次和政委進青城的時候,就是在城西見到的那些個箱子。猴子先是繞了幾圈兒,仔細觀察觀察鬼子的佈防和流哨的動向。又小心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心裡暗念:誰說猴爺爺我沒經驗的!

慢慢挨近城西,猴子弓腰駝背的樣子,讓人看起來,有些猥瑣。或許是猴子在刻意營造這種感覺,走起路來都越來越有那氣質。

終於繞到那個大門前——上次搬出八個大箱子的大門前。猴子站得遠遠兒的,沒有一直盯着,只是偶爾瞥一瞥那個方向。

什麼動靜都沒有,猴子有點兒急。他猜測,鬼子的秘密,肯定就在那大門裡邊兒,但是他卻不能進去,進不去怎麼知道里面兒有些什麼餡兒呢?

買了個餅子,蹲在街邊兒的小臺子上吃着,猴子的腦子急速運轉。

程落從天亮以後,就坐立不安的。

她擔心得很。或許是因爲對手是程悅川,那個從她沒桌子高,就整天抱着她,教她偵查探秘,行軍佈防,拳腳槍法的四叔。所以每次跟程悅川對陣,即使只是下盤棋,她都從來沒有贏過程悅川。

猴子已經進青城一整個上午了。又經過了上次大鬧青城,劫了鬼子的卡車。按理說鬼子絕不可能沒有一點兒動靜的。但是這幾天,鬼子除了攻打過一次團城,就再無動靜。程落並不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敵人越是安靜,總會讓程落有些不安。更何況這次對陣的,是程悅川。

譚樂怡在青城東北一片晃悠了好久,其實青城裡面,東北片區的守衛並不很森嚴。什麼地方,老百姓都可以自由出入。譚樂怡覺得奇怪得很。正當譚樂怡疑惑的時候,她斜眼看看身旁,只見右邊兒那間大院兒,大門沒有關緊了。剛剛譚樂怡斜眼看過去的時候,一個穿着帶血白大褂的鬼子軍官,往門縫晃過去。

譚樂怡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但是爲什麼,這裡都正常的可怕。依舊是喧鬧的大街,沒有安靜的氣氛,更沒有任何可怖的嘶吼聲。如果這是七、三、一、部、隊,爲什麼這裡一切都那麼正常?

突然,一個人跑過,撞了譚樂怡一下,又立刻跑開。譚樂怡驚恐地張大眼睛,看着跑走的人。

那個人撞她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危險,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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