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彎月在墨雲中若隱若現,枝椏被風帶的沙沙直響。
突然,兩黑影順着牆根從不同的方向彙集到一起。
“小三,打聽的如何?”
“公子,公子,都打聽到了,花姬接下來要給小寧姐介紹的男子,除了明日的牡丹,還有艾金、香香、如玉和秋雯”。
“哦?他們都有什麼弱點查到了麼?我們也好如對付小月般對付他們”。
“查到了些,牡丹暗地裡與有夫之婦私通;艾金嗜賭,經常偷偷去賭坊,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香香是個老實人,就是愛吃蘿蔔,只要他吃蘿蔔,就沒人敢靠近,呃….據說他會不停的放屁;如玉是個美男子,十分注重容貌,這次他放出話來定要將小寧姐弄到手,不惜先斬後奏;秋雯……爲人良淑,品行沒得說,還沒查到他的弱點”。
“小三呀,這次我們任重而道遠呀”。
“公子,公子,這樣好麼,其實小寧姐能娶夫生子是好事,爲何要破壞阻攔?”
“小三,你家公子我有做錯事的時候麼?”
“有…..唔,沒有”
“既然如此就不要問爲什麼,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們還有事要做”。
說罷,一口大白牙在銀輝下泛着寒光,透着詭異的笑。
二號男 牡丹
蘇安寧站在清清橋上,眺望遠處,想起今日要見的是牡丹,不禁想起初來這裡時牡丹故意往她懷中倒的情景,不知今日再見會是什麼樣子,只要別像上次衣衫不整便好。
蘇安寧一個轉身,便見不遠處,一男子髮鬢彆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雙眸明燦的甩着巾帕走來,這…..應該就是牡丹,與上次還真有些不同,少了些狐媚之氣,多了幾分明朗。
“蘇小姐,好久不見”,牡丹走到蘇安寧面前,雙眸明亮地笑看向她。
蘇安寧淡笑頜首道:“好久不見,牡丹”。
牡丹眸中驚喜一閃而過,興奮道:“蘇小姐,還記得我?”
“是呀,印象深刻”,蘇安寧好笑的說道,的確印象深刻,主動投懷送抱,伎倆還那麼拙劣,誰能輕易忘卻。
聽罷,牡丹的臉頰上染上一層羞澀的紅暈。
“上次讓蘇小姐見笑了,我也是跟別人打賭才……”
“算了,都過去了,我們走走吧”,蘇安寧建議道。
“好”
蘇安寧看向上次被潑水的街道,指着相反的方向說道:“我們到那邊走走”。
牡丹含笑頜首走在蘇安寧的身側。
走在熙熙攘攘地人羣中,牡丹出奇的安靜,只是偶爾目帶羞澀的柔情看向蘇安寧。
突然,一個彪悍人影閃到蘇安寧與牡丹面前。
啪!啪!
蘇安寧與牡丹結結實實的各捱了一個耳光。
蘇安寧捂着火辣的臉頰,怒看向那人,“你…..”
“狐狸精,不要臉的,竟然勾引我妻主,也不看看你那付騷樣 @#$%^&*................”眼前這位彪悍的男子正指着牡丹的鼻子叫罵。
蘇安寧與牡丹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牡丹也不是個善茬,見蘇安寧半邊臉印上了紅紅的五指山,目露心疼。
“你說誰是狐狸精,有沒有搞錯,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牡丹毫不示弱的回擊。
彪悍男子,冷笑一聲:“啊呸!錢掌櫃你認識麼?”
牡丹一怔,結巴道:“你是…..”。
“我就是她夫郎,她已經跟我交代你倆見不得人的事了,都玩上 牀了還不是騷貨還不是狐狸精?老子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讓你再勾引別人的妻主”。
說罷,彪悍男擼了擼袖擺,以豹的速度撲了上來。
牡丹也迎了上去。
只見兩個男子,撕扯着對方的頭髮和衣衫,又打又撓。
四周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蘇安寧看不過去,便上前阻止,道:“別打了,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跟這個狐狸精在一起的肯定也不是好貨,你肯定也是有家室的人,我今日就要爲廣大良夫們出氣”。
彪悍瞬時撲到蘇安寧身上又抓又撓。
蘇安寧立馬呆住,她從未見過這個架勢,回手打那人?好女不跟男鬥,這裡男子是弱勢,怎能回手,她還未擡手遮擋彪悍男的攻勢,便立刻感到臉頰上和身上火辣辣地疼痛。
一直躲在暗處的兩個黑影也呆滯的看着這個雞飛狗跳的場面。
“公子,公子,再不上前阻止小寧姐怕是會受傷嚴重”。
“小三呀,你去把錢掌櫃找來就可以了”。
“哦,哦”
錢掌櫃的出現結束了這場惡戰,蘇安寧也獨自一人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書府。
蘇安寧走進院子,見書白正站在院中,便快速轉身想要回避。
“小寧,你這是怎麼了?”書白的黠目閃過一絲心疼,驚訝地問道。
蘇安寧垂首瞧了瞧自己,袍衫鬆散,有幾滴血跡,髮絲散亂,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被抓破了幾道,這裡的男子打起架來也夠彪悍的,下手忒重。
“沒什麼,遇到了點麻煩”,蘇安寧苦笑道。
書白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個瓷瓶,放到蘇安寧的手中,說道:“這個可治外傷,不會留下疤痕,我會找人捎口信給花姬,這幾日先養傷,待你傷好了再去相親”。
“多謝,公子,那我歇息去了”。
“去吧”
書白看着蘇安寧疲憊的背影,目中的愧疚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決心,他擡首望向西沉的紅日,輕嘆口氣。
三號男艾金
又要相親,蘇安寧站在清清橋上輕嘆,幸虧休息了幾日,還有書白給的藥膏,臉頰上的抓痕已變淡許多,只是這幾書白的目光有些怪異,令她有些不自在,說不上怪異在哪裡。
蘇安寧擡首看向遠處,見到一身穿上好蠶絲羅裙的男子,正向此走來,難道這位就是艾金,她心裡暗笑,這個名字還真是形象,艾金,愛金,也許名如其人。
“你是蘇小姐?”來到蘇安寧面前的男子輕聲問道。
“正是在下,你是艾公子?”
“嗯”,艾金羞澀一笑。
蘇安寧看向前兩次相親散步的路線,暗想這次走哪邊好。
“蘇小姐,我們走走可好?”艾金建議道。
蘇安寧見艾金開口,便同意道:“好,我們…..”
“我們走這邊”,艾金指着另一處最繁華的街道說道。
蘇安寧見此街道從未走過,便欣然同意,“好”。
漫步在街上,蘇安寧有些神經緊張的四處打量,見四周無可疑人便微微放下心來。
“蘇小姐,你在看什麼?”艾金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
“蘇小姐,若成家會出多少聘禮?可置備了房田?”
蘇安寧一愣,剛見面便問此事,沒想到古人也如此現實,沉吟片刻,她開口道:“蘇某還未想過此事,若真要成家,聘禮和房田恐怕沒有多少,只夠維持生計而已”。
聽到蘇安寧的話,艾金面部立馬扭曲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
艾金掩嘴輕笑道:“其實金錢乃身外之物,也沒什麼,蘇小姐在書府當差,定是前途無量”。
蘇安寧淺笑不語,這丫的還挺會向遠處看。
“蘇小姐,之前見過那兩位小月和牡丹,覺得如何?”艾金小心翼翼地看向蘇安寧問道。
“這個…….還未曾想過”,蘇安寧面色爲難道。
艾金雙眸一亮,道:“那我……..”
“就是他,他在那!”
一響亮地聲音從街道的另一側傳來。
蘇安寧與艾金皆好奇地看向聲音處,以爲發生了什麼事。
不看到沒事,一看想要死。
街道另一側,一羣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女子手裡拿着砍刀和棍棒怒氣衝衝地向蘇安寧與艾金的方向趕來。
蘇安寧頓時覺得不妙,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怎麼次次相親都出事,她看着那羣人手中的刀棍就腿軟,欲哭無淚。
“艾公子,你認識她們麼?”蘇安寧僵硬的問道。
“我…..我…..娘呀,我們逃吧”
語畢,艾金拽着蘇安寧轉身就跑。
“站住,老孃找你很久了,欠老孃的賭債到現在不還,竟然想逃,姐妹們,上啊,抓住,給我往死裡揍,決不輕饒”。
哄!街道上一片混亂,路人四處逃竄躲避。
蘇安寧與艾金在前面跑,賭坊的打手在後面烏泱烏泱的追。
蘇安寧與艾金從街上逃到小巷,再從小巷逃到街上,不稍片刻,蘇安寧與艾金跑散,各逃個的。
街邊酒樓上,雅間裡,書白雙手杵着下顎,黠目半眯,露出大白牙,得意地笑看着街上的追殺。
“小三,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