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的鐲子,讓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的問道:“魏公公,我是犯了什麼錯誤了嗎?還是說?”
魏公公氣息沉穩綿長,絲絲不耐溢出口:“姑娘沒有做錯事情,只不過這皇宮重地,姑娘還是少走些爲妙!免得衝撞了貴人,姑娘不知怎麼收場!”
我弱弱的說道:“只不過是想給父親燒一頓飯,怎會衝撞貴人?魏公公嚴重了!”
魏公公看了一眼身後的宮女太監:“你們幾個還在做什麼?還不趕緊扶姑娘下去好生伺候!”
宮女太監應聲團團把我圍住,席慕涼被擠到外面,束手無策,我瑟縮着身體:“魏公公,爲何要如此?我做錯了什麼事情,您說出來,我改就是!”
魏公公哼嗤了一聲:“你沒有做錯事情,只不過是學點規矩,你不需要太緊張!帶走!”
宮女太監直接把我架着就走,我佯裝不敢掙扎,席慕涼欲跟着我,被魏公公攔了下來。
不知說了什麼,我直接被架進了房間,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三個太監,三個宮女,捲起袖子,對我道:“姑娘,一入宮門深似海,姑娘來宮裡之前,是沒規沒矩的,來到這宮裡,就必須得學規矩了?”
“學規矩之前,咱們得先檢查一下姑娘的身體,看看姑娘是不是童女之身,看看姑娘會不會污了北周皇室的血脈,讓北周皇室受辱!”
檢查我是不是處女之身,不是明少遐在北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而是北周皇上想要對我做什麼,來檢查我是不是處女之身。
我攏緊衣裳:“嬤嬤,檢查歸檢查,麻煩你讓這些太監們出去,你們幾個夠了…”
我突如其來的硬聲,讓老宮女一愣:“姑娘說的是什麼話,有些東西他們檢查,可比我們檢查更加仔細,姑娘的榮華富貴,全系在此,還請姑娘不要推脫!好好檢查之後,我們好去稟明皇上!”
“讓不讓他們出去?”我寒凝的問道。
老宮女跟我槓上了一樣:“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出去,姑娘您就死了這條心,好好的配合檢查,不疼的,就摸索幾下!”
“不疼的,就摸索幾下?”我咬牙切齒的對着老宮女:“那讓我來摸你幾下,告訴你不疼的,怎麼樣?”
老宮女臉色刷一下變了,不再客氣:“你這個小浪蹄子,在這皇宮裡什麼身份都不是,膽敢這樣對我,我看你是不想好了!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使勁的摸!”
我隨身帶着匕首,在人接近我的時候,匕首拿了出來,對着他們割去,讓他們多少都帶了些傷,兇狠的對着他們道:“就算我不是公主,你們也不能如此羞辱我!”
他們捂着傷口,嗷嗷直叫,我錯開了他們,跑了出去,拎着匕首,往北周皇上的御書房跑去。
跑過去之後直接跪在門邊,對着門口大聲的叫道:“北周皇上,求您見我一面,北周皇上……”
連續不斷的叫喚,終於北周皇上踏出宮門外,離我有六步之遠,生怕我手中的匕首捅向他的胸膛一樣。
我對他磕頭,把額頭都磕紅了,“北周皇上,就算您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也不能讓人這樣羞辱於我?”
“我可以不在皇宮裡,我可以不認下您當父親,請您不要破壞您在我心中巍峨高大的形象,我知道您是我的父親,我彷彿一直置身於夢中,可是您卻讓我在這噩夢中醒來,讓我看清楚,原來我從來沒有在您心中。”
北周皇上居高臨下,冰涼的說道:“何人羞辱你了?你是在皇宮裡受了委屈了?”
一副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真是可笑,魏公公是他的人,魏公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沒有他的首肯,魏公公怎麼可能去做?
我胸無城府,把剛剛的遭遇說出來,說得涕淚交加,恨不得現在就撞着柱子去死。
北周皇上聽得神色隱晦,良久方道:“魏公公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羞辱於你,你放心,朕一定爲你做主!”
“皇上!”我擡起頭來看着他,眼淚順着眼角滑落:“請允許我叫你一聲父親!如果我的存在讓您爲難,我可以爲你捨棄一切,反正我本身什麼也沒有,就不在乎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我雖然沒有孃親,輾轉反側多年,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自尊和傲骨,我不能允許別人這樣羞辱我,這個皇宮我不待了,求父親成全!”
北周皇上瞳孔微微一緊,嘴角勾起模棱兩可:“你可以捨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堅決不會後悔?”
眼淚不住的滾落,一顆接着一顆:“不後悔,能見到您,已是我此生福氣,我不奢求其他,只願您長命百歲。安康喜樂!”
北周皇上週身一僵,頓了片刻,大抵是沒有別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讓他怔住了……
“出了皇宮,你去哪裡?”北周皇上雙眼眯了起來:“你一個孤女,舉目無親,除了皇宮還有哪裡可以是你的歸處?”
我舉起衣袖,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花:“我去向凌孝親王道別,我回東晉,給我的孃親守墓!”
到現在我才知道,北周皇上是在試探我,生性多疑的他,看我到底和明星稀關係深不深。
可惜啊,他試探我,我還想算計他。
“願意回去跟你的孃親守墓?”北周皇上眼中閃過一抹虛假的溫情:“你大好年華,就在守墓中度過?你能甘心嗎?”
我緩緩的張開嘴,扯出一絲笑臉:“在此之前,我此生的願望是見父親一面,見完了父親,我便沒了其他的心願,能守在孃親的身邊,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父親不用困擾!”
“孃親深愛着您,心甘情願的爲您生下我,心甘情願的把我養到十幾歲,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所以我也不怪您,您是一國的皇,您不是唯一一個人的丈夫,您也不是一個人的父親,你有千千萬萬個子民需要照顧!”
大氣凜然的我,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榮華富貴身份地位,這對我來說統統糞土。
北周皇上閃爍的眸色,歸於平靜,彎下他高貴的腰,觸碰到我的手上,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看得出來他不喜與人接觸,眼底深處厭惡和牴觸交織着。
“給你氣受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北周皇上拍了拍我的手背。
他試探我,我豈能就讓這件事情過去?
淚眼婆陀:“皇上,您還是放我走吧,榮華富貴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那謹小慎微的自尊心,我不想再讓別人,指着我的鼻子罵,你算什麼東西,在這皇宮裡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什麼東西都不算,可是我也不允許別人這樣說我,皇上,我什麼都不要了,不要父親不要親人,只求保全我可憐的自尊心!”
北周皇上的聲音一下子厲了起來:“全安,宣旨下去,伺候阿暖的宮女太監,全部處死,冊封阿暖爲朝暖公主,冊封儀式,找皇后商議!”
名爲全安的公公從御書房裡出來,“奴才遵旨!”
我仍然婉拒:“皇上,這些對我來說,真的是身外之物,我……”哽咽無法再把言語說出口。
北周皇上拍了拍我的手臂:“你現在是朝暖公主,再也不是沒明沒份的人,旁人不會把你欺了去!”
他的手掌明明沒有用力,我卻感到奇重無比:“謝謝父親,謝謝父親……”
旁人都叫他父皇,我叫他父親,這樣讓我容易和旁人區別開來,更加讓他印象深刻。
我被封爲朝暖公主,回到了雅韻閣,除了魏公公不在,伺候我的三男三女宮女太監都在。
他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努力的向我求饒。
全安公公一直在觀察我,我別過臉去,一臉於心不忍:“全安公公你快快帶走他們,我瞧着心裡難過!”
全安公公打着漿糊:“公主若是難受,可以向皇上求情,免他們一死!”
我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北周皇上的試探還沒有過,讓我來處理這六個宮女和太監。
這是在告訴我,只要我去求情,這六個人有活命的機會,我若不去求情,這六個人必死無疑。
心中冷笑翩然,皇上已經下旨處死這六個人,還讓我去做好人,這個好人,我可真是不屑一顧去做。
氣勢弱弱,聲音怯怯:“父親已經把它們全交給全安公公處理,我聽父親的!”
全安公公轉瞬之間換了一副嘴臉,對着跪在地上的六個人道:“都還跪着做什麼,還不快跟我走……”
我客氣地對全安公公道:“公公慢走!”
雅韻閣恢復了寂靜,看着池塘微波粼粼,泛起了冷笑,北周皇上冊封我爲朝暖公主,公主是這麼好當的嗎?肯定不是!
席慕涼過了許久纔回來,神色緊繃,進了房間,緊緊的把門關上:“姑娘,皇上冊封你爲昭暖公主,並非好事!”
我眼中劃過冷光:“明星稀已經說過了,想要得到北周皇上的認可,比登天還難!”
“魏公公是他的心腹,又是一個高手,通常他是不屑於做這種事情的,北周皇上讓他來爲難我,就是大材小用,故意而爲之嚇唬我!”
“我去求北周皇上,正中他下懷,他一來看看我是什麼樣的人,二來看看我和明星稀的關係到底怎樣。而後又爽快的封了我爲朝暖公主,讓我想一想……他是不是想要我和誰聯姻?”
席慕涼緩慢的點了點頭:“姑娘來到北周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西晉,西晉皇容……”
我舉起手製止她:“別說了,我知道了!”
席慕涼憂心道:“姑娘接下來該如何,西晉扇動南齊和新羅攻打北魏,自己隔岸觀火,處理內亂,順便處理北周這些事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北周皇上說冊封公主一事情全部交給了皇后,來到皇宮裡這麼久,我還沒有去拜訪過皇后,我們該去拜訪皇后了!”
“現在就過去?”席慕涼驚訝的問道:“一般都是清晨去請安,現在已經是晌午時分,過去皇后會不會說話?”
“想說就說,隨便她!”我不爲所動的說道:“對於我這種鄉下的丫頭,皇后是不屑一顧的,最多賞我一點東西把我打發了,北周皇上讓皇后弄我的冊封儀式,其心很明白,皇后高興就弄,皇后不高興,扔給我一塊公主寶印,也就這麼回事兒了!”
席慕涼手扶在我的手臂上:“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化被動爲主動!”
邊往外走邊道:“魏公公找你何事?”
席慕涼直言道:“問姑娘的所有的事情,問姑娘在東晉何種身份,問姑娘除了凌孝親王之外可有接觸到其他人!”
想象之中!
“他許諾了你什麼?”
“好好的看着姑娘,將來榮華富貴不少!姑娘若是跟凌孝親王有什麼接觸,或者雅韻閣出現什麼人,一定要去告知他,有大大的好處!”
“那就想辦法除掉明少遐!”我冷冷的說道:“看看他們到底狠到什麼程度!”
“是!”
席慕涼應了聲音。
走到皇后居住的宮殿,北周的皇后長相極爲寡淡,只跟清秀掛邊,決跟豔麗無邊。
從母法的等級觀念,讓北周皇后看都不看我一眼,摳着自己的指甲悠悠的說道:“把公主的印章拿給她,該伺候的伺候,該給的給,其他的,近些年來皇宮一切從簡,免了吧!”
我張口聲音洪亮道:“阿暖謝皇后娘娘恩典,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洪亮的聲音終於惹到北周皇后,用眼尾瞟了我一眼:“長相倒還可以,身份下三濫了點,滾下去吧!”
“多謝皇后娘娘!”
我對她磕了一個頭,起身,慢慢的後退下來。
對着席慕涼道:“皇后娘娘有什麼?”
“有一個公主!今年才十三,住在皇后殿,住在豔陽閣!”
“晚上去看看!”
“好!”
夜靜人深,寒露如涼,皇后的女兒是嫡女,身份尊貴,住在豔陽閣,可比我的雅韻閣好多了。
雅韻閣清淨,溼氣重,豔陽閣全部籠罩在月光之下,要是白天,陽光充足,如它的名字一樣豔陽高照。
瞧了瞧,找了隱蔽的地方,放下兩個東西,悠然的就離開了。
第二天響午,豔陽高照,豔陽閣失火,火源不明,北周皇后唯一的嫡女明月正在午睡,便直接給燒傷了。
京城宮外所有的皇室都進宮過來慰問,送上禮品,明少遐繼承了皇位,自然而然不例外。
席慕涼把昨天晚上我們放在豔陽閣外面的東西,藏在懷裡拿了回來,我去御膳房裝模作樣做了點東西。
明月現在在皇后殿,我就把東西端到皇后殿,宮裡的女人都來了,我這麼點東西不夠看的,直接被他們接過去扔了。
我也不惱,站着等,等到了明少遐,對他微微一笑,向皇后告辭,皇后本來就心疼明月,看到我就煩。
巴不得我早點離開,我頭腳離開,明少遐後腳跟了上來,陰陽怪氣毫無風度:“你這個賤女人進了皇宮,皇宮裡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該不會這件事情和你有關吧?”
“好歹相識一場,不如去我的雅韻閣喝一杯茶?”我溫和的建議道。
明少遐把身體一橫:“你這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樣?難道豔陽閣之火,真的和你有關係?”
我冷冷用死寂一般的眼睛瞅着他:“滿嘴噴糞的你,何時才能改一改這臭毛病?和我有關係?我在這後宮裡,履步維艱,像個耗子!”
“我敢去動皇上的心肝寶貝?皇后的眼珠子?你太瞧得起我了,明少遐!”
明少遐被我直喚其名,臉色有些不悅:“不是我瞧得起你,是你這個女人太過陰險狡詐,就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我不是好人,是你沒有看見我的好!”我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一絲對他來說稱得上詭詐的笑:“你可能不知道,西晉皇上容與打算要娶我,你說你的妹妹該如何是好?”
“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女兒!”明少遐聞言瞬間臉色鐵青:“你這個狡詐的女人欺騙皇上,我要去告訴皇上,告訴他,你這個女人欺騙他,我要讓他把你的頭給剁下來,掛在城牆上!”
澱放出笑臉,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趕緊去啊,別停着,別猶豫,告訴北周皇上,我啊,就是一個騙子!”
“順便再告訴北周皇上,他真正女兒是華灼兒,快去呀,我等着北周皇上把我的頭剁下來,掛在城牆上凝望着你!”
明少遐臉色寒冷:“皇上真正的女兒是華灼兒,你不但欺騙了皇上,你還欺騙了王兄?”
我聳了聳肩:“對啊,你的王兄在戰場上很厲害,但是再厲害,也比不上人心的險惡,你看我就騙過了所有人,得到了一個新身份,厲不厲害?”
“厲害,真是太厲害了!”明少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給我等着,我絕對不會讓你得償所願,我絕對會讓你死!”
勾勾脣角:“我等着你!”
我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明少遐來解決我,沒有等到他,而是等到皇上爲了明月,開了一個家宴。
家宴的目的,是爲了答謝皇族之人過來看明月的,我這個新晉的朝暖公主,自然而然地也出席了。
我的席位被安排在明星稀的下方,北周皇上坐在上方,幽深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挑着我們。
明少遐喝着酒水咬牙切齒,琢磨着怎麼把我給幹掉。
我不跟明星稀說話那才叫生疏給人懷疑,湊了過去道:“這些日子你在外面的名聲可不好聽,聽說你在收受賄賂?”
明星稀俊朗好看的臉上,滿是頹廢之色,喝着酒水:“要藏拙,皇上願意見西晉的皇上,甚至答應他的請求,讓你去和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壓着心中不易流出的恨意:“不驚喜也不意外,依照他的個性做得出來,更何況皇上封我爲朝暖公主,已經說明了我有用處!”
明星稀好看地鳳目,看着我飛快的閃爍了一抹心疼:“不讓你進宮,非得進宮,進宮之後就會陷入被動,皇上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你完全沒有機會說不!”
“值得嗎?後悔嗎?沒有人能操縱他,沒有人能左右他,更沒有人能殺了他,所以你的進宮,是毫無意義!”
“有意義!”我不贊同他說的話:“你看明月,臉上燒傷就是我的傑作,皇宮裡到現在還沒有查到豔陽閣因何失火!”
明星稀眉頭一皺:“查不到火源,你是用透明的玉石?還是用了銅鏡反着太陽的光,利用午時的陽光最炙熱時引發的天災?”
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是的,明星稀一下就猜中了,那你猜一猜,我讓明月受傷是因爲什麼?”
“想讓我光明正大的進宮?”明星稀不確定的問道:“還是讓明少遐進宮故意說你不是皇上的女兒,好讓我殺了你?”
“容與讓我嫁給他,憑什麼?”我冷笑着問道:“我恨不得現在殺了他,嫁給他,不可能。燒傷明月,引明少遐進來,告訴他華灼兒纔是真正北周皇上的女兒,已經和親過去一個,沒有在和親第二個道理!”
明星稀嘴角泛起陣陣悲涼:“傻姑娘,當我得知了這件事的時候,我已經書信給了北魏,不願意嫁給容與,那就嫁給北魏皇太子吧,光明正大的嫁給他!可好?”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把我弄走,讓你自己孤軍奮戰?”
明星稀吊兒郎當:“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做什麼?你不想讓我死,我也不想讓你死!如此而已!”
我慢慢的坐了回來,像個失了魂的人,怔怔地看着他,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正殿中,對着北周皇上抱拳道:“父皇,兒臣有本啓奏!”
北周皇上輕笑着,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自己說道:“星稀近日在家養傷,朕甚是心疼,皇后給你挑選了二十個女子,宴席之後你帶回去,好生伺候你!”
明星稀舔了舔帶酒跡的嘴脣,環顧了一週,皇室宗親,露出譏笑:“父皇有所不知,兒臣對女子沒興趣,對女子硬不起來,父皇賞下女子與兒臣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