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在土裡翻弄了會,搖搖頭對我說:”姑娘栽的那幾株茉莉,到現在還沒有發芽,看來是死透了,我給您重新種幾株吧!“ “不用了。” 花匠站起道:“可這花圃沒個花草的,光禿着也難看,要不我挑幾株好牡丹種上?” “不用費那個心思,光禿着就光禿着吧!” “牡丹好,大氣,相信姑娘會喜歡的。” “我不喜歡。” 我站在花圃前,望着枯萎的茉莉,花兒一朵朵萎謝,葉子一片片變黃,我有心挽救卻只能看着它們在我眼前一日日死去,感覺心內一直堅信的一些東西也在一點點消逝。 “雲歌,有位公子要見你。”花媽媽小步跑了進來,神色透着緊張,惹得我也不敢輕視。 我站直了身子,問:“誰?”這段日子,一直呆在花子閣,花媽媽叮囑上上下下都過喊我雲歌姑娘,外人打聽我一律說不知,也曾有公子瞥見我的身影,不惜花大把銀子請我彈琴唱歌,能擋就以身子不順擋了回去,實在拗不過就隔着簾子意興闌珊的彈一曲《琵琶行》。 “國舅家的大公子林凡。” 我愣了一瞬,“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凡若的哥哥,我都離開王府了,也不礙着他妹妹了,他還來做什麼?” “這倒不清楚,不過他進門就點你的真名。” 我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側頭對花媽媽道,“請他進來吧。” 花媽媽卻沒有立即走,看了我一會,方道:“我聽說國舅爺有意招二王子爲女婿,我怕林大公子是有備而來,他對你不利。” 我還沒有回答花媽媽的話,就看見薰兒滿臉委屈地帶着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來,他含着一絲笑,看向我,“花媽媽遲遲未出來,我怕姑娘不肯見我,就自做主張了。” 我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雲歌怠慢公子了,請您見諒。”花媽媽和薰兒都向他行了一禮後,靜靜退出。 林公子隨意打量了我的屋子一圈,道,“雲歌姑娘在這裡住的可習慣?” 我微微一笑,“小女子,姓林,名雲歌。” “哈哈,雲姑娘,你糊弄那些滿腦豬場的人還行,但是你對本公子不必如此,因爲本公子在韓王府見過你。” 我笑了笑,不看他,只望着地面道:“不知公子找雲歌有何貴幹?” “路過花子閣,進來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妹妹已經搬進知曉閣了。”他一面神態怡然、漫不經心地說話,一面淺笑着瞟了我一眼,查看着我神情,“你終究進不了王府。” 我欠身行了一禮,“恭喜林小姐。”我沉默地盯着地面,如果是別人,我可以不管對方說什麼都置之不理。可是這個人是凡若的哥哥,如今我與穆繞恩斷義絕,國舅定會抓緊時間去撮合婚事,我的心一寸寸地抽痛。 他瞅着我:“你不吃醋?” 我笑盈盈的反問:“我爲什麼要吃醋?”原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真是辛苦了。 “也是,你已經覓得更高的枝葉了,怎麼會在意舊情人?”見我不支聲,他又道,“你應該海不知道三王子的傷勢,今天我就做做大好人,告訴你,他捱了你那一箭後,穆王妃召集了天下名醫,但是他至今生死未明。” “如果公子您沒有別的事情,請允許雲歌告辭。” 林公子輕笑,“你認爲男人來妓院只是光看花嗎?” “若公子是來採花的,還是找別的姑娘吧。” 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那可由不得你。” 我驀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到我的脖子上,臉上帶着一絲決絕。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