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月背之愛(2)

我長嘆口氣,看來我們在一起只會加重彼此的痛苦,如此我又何必再去妄想什麼呢,不如離去。我起身下了牀,忍者痛穿上鞋子,對着風曉的背影作了一揖,手還未觸到門,就給風曉從後面抱住。我回頭看他,他一臉哀求,我扶着他的臉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懂你又不懂你,不過,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要求我留下來嗎?”風曉看着我,然後低下了頭,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等我明白過來時,他己吻上我。我試圖推他,卻給他緊緊的抱住了,他擡起頭,複雜的看着我,邊替我順了順鬢邊的碎髮,邊攤開手心,修長的掌中躺着那塊玉佩。我震驚地擡頭看向他,心中似有一絲喜,可更多的卻是痛,痛到那絲喜也變成了痛。我搖搖頭,“風曉,我真的很想接受,也行就在你的第一次把它交給我的時候,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可惜,後來我知道,你想給的人不是我,我好難受的。現在我依舊想要接受,但我沒有勇氣,我愛你,這是發自肺腑的感情。可是,我們之間差別太大,我怕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在一起,那種廝守一生的在一起。”風曉默默看着我,眼中都是痛楚和自責,他拉起我的左手,把玉佩放到我手心。我伸着手,別開頭不去看他,他把我手掌合上,然後低頭吻在了我的手。我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罷了,何必再事事追求結果。畢竟,事事都難,事事不可能都盡人意。隨緣,如果老天憐惜我們愛的可憐就成全我們;如果真的到頭終是一場空,那就如公主所說,”如果你最終還是會離開他,相處的日子不如好好對他,這樣他有個人可想可怨可等可恨也不會寂寞。“風曉抱我回到牀上,給倆人都脫了鞋,他斜靠着被褥,讓我枕在他的腿上,我開始不自在,但看他一臉幸福的樣子,便不再忸怩,大方的枕着他的腿。我一邊玩弄他的衣襟,一邊道:”我情願這次受傷,要不然也不會有現在。”他故作惱怒的瞪了我一眼,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在我手心寫道:答應我,以後不給再傷害自己。我點點頭。靜默一會,他又寫道:可是,我現在還不能給你名分。倒不是畏懼母妃,而是,我的身世。我理解風曉的擔心,他現在做事必須小心謹慎。身世迷離,不知從何查起,又要防着被別人知道,那樣他在王府的處境一定會舉步維艱,甚至自身難保,到時一定顧不了我的安危。看來有時間我得找風緒談談。”名份,我在乎也不在乎。”哪怕我是無名小卒?“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幕。我只要我們坦誠相待。”風曉激動的抱着我,好一會才鬆開,寫道:塵魚,今生得你,是我大幸。我知道,你不在乎王妃的頭銜,我也不在乎王子的身份,等我查清身世,我就帶你離開,我們春去西湖划船,冬去漠北看雪,不再過問塵事。春去西湖划船,冬去漠北看雪,不再過問塵事。想想都是美好的。 我剛想說,一言爲定。胸口猛的疼起來,我邊偷偷握緊拳頭邊裝出睏意重重的樣子,打個哈欠,然後對他笑笑,把頭埋進他懷裡。※※ ※感覺自己每一天都很幸福,原來我也可以像個小女人那樣思念一個人,唸叨着他的好,也爲了他不及時理我而生悶氣,連夢裡都有他的出現。甚至,會常常莫名其妙的笑出來。公主更加莫名其妙的問我近來過的好嗎?我說,好啊,很幸福。她一愣,隨機嘲笑道,說難怪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比較弱智。我抱拳做了一揖,回敬道:彼此彼此。她嘻嘻一笑,回道:我很享受這種生活。我說,我也是。幾日相處下來,我和公主成爲情投意合的好姐妹,一有空就結伴逛園子,或邊吃的點心邊相互調侃,無拘無束,嘻嘻哈哈的。我越來越確信她是真的喜歡我的個性,我們在一起時,王妃派她的貼身丫鬟送過幾次水果,並高調說,是專門給公主,一般人不配吃。公主邊認真的點點頭,邊把一個蘋果掰成兩半,她一半,我一半,氣得丫鬟臉都綠了。我心想,這下王妃更加厭惡我了。不過,倒也值得,能在這深宮大院中得到這麼一個知心朋友。送走公主,我正要休息一下,風緒就來了,剛進院子時就大聲道:我未來的紫謹嫂子,我親愛的二哥要我帶話給你,他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飯了。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人正好進了我的房間。我忍住笑,對他規規矩矩的做一揖,然後對小蘭吩咐道:告訴廚房,晚飯從簡。小蘭下去後,我立刻鬆散散的坐去。他也不介意,自己斟了杯茶,抿了口茶,笑吟吟地說:我真羨慕二哥,走到哪裡都有人可以想念,也被人時刻牽掛。“京城有誰家的女兒不識的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啊?”他得意一笑,說:“二哥情場得意,我是戰場得意,平手。”我笑笑問,“好事都給你們兄弟得了?”“那是。”他趾高氣揚道,說完似乎想起什麼,笑容僵了一下。我心頭一緊,仍笑問“風曉爲什麼不回來吃飯?”風緒猶豫一下,說“宰相大人昨日遇刺了,聽說傷的不輕。母親要我去慰問,我不屑於虛情假意,怕說不了幾句話就原形畢露,便推給二哥了,好歹。。。。”他還想說什麼,但看了看我,又咽回去了。我嘆口氣,替他說道“好歹他現在還是宰相府半個女婿。於理於情,去探望都是應該的。” “你不吃醋?” “我只是後悔沒有在李然之前遇見他。”“京城真是個多事之地,不如我的大漠自在。先是父王墳墓被盜,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在又是宰相被刺,殺氣騰騰。”“那還費盡心思當韓王。”我隨口道,說完就懊悔不已。他面色一沉,“你以爲我追查他的身世是爲了當韓王?”“我隨口說說。”誰知他一聽,更加滿面怒色,氣指着我:“原來我在你心裡如此不堪。”說完他一甩衣袖,轉身就往外走。※※ ※ 飯後,我閒來無事,默默坐着發呆,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感覺一團糟,理不清頭緒。想來想去,不禁有些疲憊,起身在房間溜達。這王府除了知曉閣的丫鬟介於風曉還對我客氣一點,其他的看到我跟沒看見一般,更有的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即使被我看到也無懼無畏,畢竟韓王府王妃最大。所以,與其出去被人說三道四,不如呆在房間裡,至少耳不聽眼不見,心爲淨。突然想起海叔留下的手帕,那朵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梅花。若能繡一樣給風曉也不錯,便跟小蘭要來針線荷包,找來風曉一件衣服,在窗前坐下,晚風送來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味着花香我的心情慢慢鬆緩了些。雖沒有正經學過女紅,但看娘繡多了,倒也繡的有模有樣。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正繡的全身貫注時,門被人從外撞開了,我嚇得忙跳起來,一個身影伴着我的驚叫,再也支撐不住,踉蹌幾步摔倒在地。我剛要喊人,那人低聲叫道:小姐。海叔,我一怔,趕緊關上門,伸手扶海叔,他卻吃力的擺了擺手,我這才發現他竟渾身是傷。“海叔,你這是?”他扯了扯脣角,艱難地一笑“小姐,老奴不行了。但有些事老奴不能帶進棺材裡,否則就對不起明珠的在天之靈,對不起皇后的一片苦心,更對不起老爺夫人。小姐,其實老奴的真實姓名叫沈靖,曾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侍衛。”我滿心震驚,不能相信地瞪着他。“皇后嫁給皇上多年未能爲皇上生下一兒半女,由於皇后爲人謙和,深的後宮嬪妃敬重,皇帝雖有不滿,但對皇后仍是疼愛有加。後來,李誠把妹妹李雪獻給皇上,李雪年輕貌美,又極動的察言觀色,籠絡人心,不僅討的皇上喜歡,很多太監宮女更是對她言聽計從,進宮沒半月便封爲貴妃,位置僅次於皇后。皇后開始還只當是皇上一時迷惑,可後來,皇帝很少來鳳兮宮,有時十天半個月來一次,來也是坐片刻就急匆匆離去。而那個李雪明裡對皇后敬重不已,私下卻處處刁難皇后,在後宮挑撥離間,搬弄是非;李誠更是在朝廷如日中天,處處排擠國舅。皇后雖有怨氣,卻依舊與她笑言相待。老奴和宮女明珠看不下去,多次勸皇后無需這般忍氣吞聲,皇后每次都只說,在宮裡沒有人是聾子,是瞎子。也許,老天對覺得皇后委屈,憐惜她,一年後,皇后竟懷下龍種,皇帝大喜拉着皇后的手說,愛妃,若誕下皇子便封爲太子。十月後,皇后真的誕下太子。老奴和明珠都開心極了,皇后卻憂心忡忡,說,這是福也是禍,反覆叮囑我們保護好太子。果然,太子剛生下三天就莫名其妙的高燒不退,宮裡太醫束手無策,皇后幾次哭暈過去。這時韓王從關外回來,帶來醫術精湛的薛文,救了太子。皇上對太子生病之事存有疑惑,卻沒有調查,只是把看護太子的宮女奶媽逐出皇宮。此刻,老奴才明白皇后所說的,在宮裡沒有人是聾子,是瞎子。皇上是在包庇李雪,甚至不惜自己的骨肉。在太子百日那天,皇上在鳳兮宮宴請羣臣,太子寢宮卻突然失火,鳳兮宮頓時一片混亂。皇后趁亂把太子交給老奴,說,二十五年後,若皇帝未另立太子,再帶回宮,否則一生一世不得告訴太子他的真實身份。”原來,太子是有預謀的“失蹤”的。海叔猛的吐了一口血,我欲起身拿藥給他止血卻被他拉住了,“可惜,老奴辜負皇后的囑託,老奴把太子弄丟了。老奴出了皇宮,直奔西域,投靠家父的一位世交。自說太子是老奴的孩子,因得罪人,走投無路才逃至此處,家父友人待我如親子,待太子更是體貼。老奴見他們並無疑心,心中牽掛皇后,便獨自回京查看,得知鳳兮宮大火,太子失蹤,皇后大病:侍衛沈靖葬身火海,燒的屍骨無存;宮女明珠因看守不力畏罪自殺。老奴才知道,那火是皇后自己放的,明珠是爲了掩護老奴逃出皇宮來自殺的。待老奴確定皇后沒有性命之憂,回到西域卻得知太子被一路過的商客強行帶走了,說是長得像他的兒子。因爲怕暴露身份,老奴隱姓埋名,由於銀子用盡又不能做工,乾脆做起了乞丐,一邊乞討爲生一邊四處追查太子的下落,只查到抱走太子的商客是中原人,身世不凡,其餘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後來,老奴內憂外患得了重病,無錢治病,情急之下,去你家做了僕人。老爺夫人待老奴恩重如山,知道我另有來歷,卻從不過問。可是,我卻連累了他們。小姐對不起,那幫山賊其實是宰相貴妃的爪牙,是派來殺老奴的,結果卻害死了,害死了老爺夫人和那麼多無辜的人。”我一下子癱坐在地,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不倒下去,當年爹孃是因爲厭倦世俗的不公才選擇隱居,卻仍不得安享晚年。難怪,那幫人對財務興趣乏乏,只是殺人,見人有砍,無比殘忍。“紫謹,如果有一天,你見到有另半快手帕的人,你一定要把這一切告訴他,要他回宮,千萬別辜負娘娘的苦心。”我回過神來時,發現海叔已經氣息奄奄,我忙愣了一瞬,起身衝了出去,茫然的看着庭院,渙散的視線慢慢聚焦,最後定在剛進院子的風曉身上,心頭一陣酸楚。不顧何翔在場,猛的撲進他懷裡,他愣了一下,隨即緊緊的抱住我,似乎想用他的溫暖驅走我的無助。突然風曉的神情驚慌的看着我,我順着他的視線看下,發現自己衣袖上沾着鮮血,立即醒悟,忙拉他跑回房間。海叔看到風曉,不由自主的瞪大眼,原本已渙散的目光竟盛滿了激動,嘴巴張了幾張竟說不出話。我一轉身對着風曉跪下,強抑着鼻音說“救救海叔。”風曉愣了一瞬,猛一點頭,俯身爲海叔查看傷口,臉色一暗,扭頭對我搖了搖頭。“救他。”我嚷道,“求你,求你。”海叔拉住我,使勁吞了幾口氣道:“不要難爲二王子,老奴已身重劇毒,無藥可解,能撐着一口氣來見小姐,老奴已經很慶幸了。”我緊緊的抓住海叔微涼的手,生怕一鬆手他就離我而去。海叔雖名義上是我家奴僕,但我們從未把他當下人看,爹與他親如兄弟,要他與我們同吃同喝,連過年祭祖時都要他與我們一起。而我和哥哥都親切的喊他海叔,我對兒時最多的印象就是他揹着我,牽着哥哥去山上逮兔子,打鳥;還有就是每次犯錯爹孃要懲罰時,他總會把我們緊緊的護在身後,給我們求情。海叔費力的側頭看着風曉,滿眼懇求與期待。風曉在我身側蹲下,攬住我的肩,目光與海叔交匯時,對海叔鄭重的點點頭。海叔又吐了一口鮮血,嘴邊仍然含着絲笑,側頭望向我,滿是欣喜,我微笑着用力的點下頭,海叔輕舒口氣,慢慢的合上眼。看着海叔起伏漸弱的胸脯,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壯,把頭埋進風曉懷裡,肩膀不住的顫抖着。風曉,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要離開我,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不管我,不理我。

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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