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我自告奮勇刷碗,羅奶奶堅決不肯,說整日吃住我們的已經愧疚不已。但我堅持,看着青蔥手指浸入油膩膩的水中,沒有半點嫌棄。洗碗時發現洗碗布已經破爛不堪了,得換一片了。想起院子石榴樹上的絲瓜應該老了,便和小堅搬來梯子摘了一個最大的,黑褐色的皮,脆硬,搖一搖,籽兒“嘩嘩”亂響,剝去殼皮,敲掉籽粒,裡面絲瓜絡似千網萬絡,經緯分明,疏密有致,此時洗碗刷鍋是最好的。海叔也習慣用絲瓜刷碗,每年都在院子角落的樹腳下點幾粒絲瓜籽,小藤蔓順着屬往上爬,纖細的很,幾朵黃花開得也稀薄,幾條絲瓜青嫩可人,海叔經常摘幾條打絲瓜蛋湯、清炒絲瓜,老的絲瓜便用來做洗碗布。小時候,海叔摘絲瓜時,我總吵着幫忙,卻怎麼踮腳都勾不到。哥哥蹲下身子,說站在我肩上,你扶着樹幹,應該能摘到。我踩在哥哥薄弱的肩上,顫巍巍的扶着樹,哥哥雙手緊緊的扶着我的小腿肚子,我揪到一個,猛的一拉,丟在地上,慢慢的矮下身子,趴在哥哥身上留戀不捨,哥哥的肩在幼小的心裡留下了堅強的種子,直到現在都是最可靠的後盾。京城夜市相當美麗,到處有賣稀奇古玩,首飾服飾……我卻只能抱緊自己,靠着冷硬的牆虛脫的滑在地上,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歡聲笑語,都不屬於我。我不禁涌出一種傷感,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我認識和認識我的,京城不是谷城,幾個時辰就能走過來,我連最基本的方向都辨認不清,就像一葉浮萍,在人海中漂浮。穆繞。目光無意中看到一隊官兵,我一下子那個想起帶哥哥上京的男子,哥哥說他來自京城,他的穿着,舉止都不俗,應該出身大戶人家,是受過很好的教養,京城達官顯貴最多,他極可能是其中一名。我忙掏出他臨走時留下的玉佩,這枚玉佩看似平常,但它有個特別的地方,會隨一天中陽光的照射程度,而轉變顏色,有晶瑩刺透的白色到栩栩如生青翠色,所以不是一般人能佩戴起的。走到領頭的官員面前:“大人,小女子方纔拾到一枚玉佩,不知道是何人之物,怕失主着急,想交給大人,請大人幫忙尋找失主。”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