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鞋子,起身問:“你大清早的來我房間做什麼?”“薛爺爺說教我讀書,我來問你準不準?”我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心不在焉的道:“這有什麼好問的,讀書是好事啊。”薛爺爺.....一蹙眉,回頭看着他,問:“哪個薛爺爺,幫你寫優惠券的那個私塾先生嗎?”小堅趴在桌子上,拈了塊芙蓉糕吃着,含糊道:“不是,是早上來送酒的那個爺爺。”送酒?念頭一轉,明白過來,是薛太醫。心急火燎的向外衝去,眼睛餘光落在窗前的菱花鏡上,不由的頓住了,側身噘嘴看着鏡中的自己,頭髮蓬蓬,間中幾根紅線,臉頰上海染着幾點花了的胭脂,說多狼狽有多狼狽。這樣出去,估計不嚇壞人,也能嚇跑。小堅拿了條毛巾在臉盆裡浸透了水,擰乾了,遞給我,我接過胡亂擦了擦臉,剛拿起梳子就聽外面嚷嚷聲,不一會兒傳來“嘩啦”一聲,似乎有人打碎了什麼東西。我欲起身,卻被小堅從身後一摁,他細心地把我頭髮間的紅線揀去,道:“沒事,叔叔在呢。”我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洛風叫他來的。這個洛風啊,真是熟知我的脾氣,呵呵……有條不紊的梳理好頭髮,起身到窗邊向外看去。洛風正和薛太醫並肩而行,身後的張清神情倨傲,小心翼翼的避閃着花草,好像花草會弄髒他似得。瞥了眼他身後的花盆碎片,準是他躲閃時碰落的,想到這兒胸口火氣亂竄。薛太醫問着洛風什麼話,我隱隱約約聽到什麼“……幫工……不在..”看不清洛風的神情,但感覺他好像有點擔憂,說着張清舉步向哥哥那屋行去,洛風欲攔卻又想到了什麼了,縮回了手,大聲叫道:“雲歌,起牀了沒有,客人都來了半天了。”名聲啊,我在心裡慘叫一聲,心神卻清明瞭不少,嚥了口乾沫,推門而出,擡了頭走上前去,深福下身去:“雲歌見過薛太醫。”“起來吧。”薛太醫微笑着點了點頭,“幾日不見,出落了許多。”“撲哧---”張清笑出來,真讓人氣得牙癢癢呀,自從遇見了他,幾乎是每回都找我麻煩,嫌我命長嗎?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哼……”他停住了笑,臉色又陰沉了下來,只是握住了懷裡的劍。洛風微微一笑,遞過一個茶葉盒子,道:“這是薛太醫賞的毛尖,趕緊沏壺來。”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