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身份識破
面前的情景似乎是某種儀式,江月看着孩子周圍點燃的煙霧,還有頭頂位置擺放的一座璀璨無比的綠孔雀翡翠雕像,華麗的光輝十分耀眼,一個身穿黑袍,臉上摸着白色顏料的男人,手裡拿着孔雀翎,嘴裡還在念着什麼,江月知道這人應該是某種教派的祭司。
可那躺在臺上的男孩氣息越來越微弱了,這祭司的方法似乎毫無用處,鬼使神差的,江月不自覺的走了過去,當站在哪孩子面前時,江月才突然驚覺,轉身便看着一羣人用異樣的眼光望着她。
他們都在用緬甸語大喊着,好像江月要殺了面前的男孩一般,尼拉也是驚恐的看着江月,以爲江月是爲了被綁架的事情而要報復,所以衝到江月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頭髮,使勁一拉讓江月跪倒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你準備殺了我弟弟來報復我嗎?”
“他是你弟弟?你的弟弟中了黑巫術,今日午夜就是他的死期!”
“你敢咒他死,我殺了你!”
尼拉已經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看着江月的脖子就準備刺過去。
“我說的是事實,午夜之前無法解咒他肯定死…”
“你會解咒嗎?”
江月淡淡的笑了笑,看來這尼拉還有點頭腦的,比起剛纔見面時那個被嫉妒衝昏頭腦的女人,現在的尼拉似乎恢復了往日的理智。
“這樣的巫咒我沒解過,能不能成功我無法保證。”
尼拉一直抓着江月的頭髮,江月的脖子扭到一邊,還要跟尼拉對話,現在的姿勢讓她很難受,但尼拉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我有要騙你的理由嗎?爲了阿浩?阿浩現在是我男人,我們甚至連情敵都算不上,因爲你早就沒有機會了,另外你可以鬆手嗎?在這樣下去我的脖子就要斷了,我死了倒是沒什麼,可是你的弟弟…恐怕就真的沒救了…”
尼拉鬆開了手,江月扶着臺邊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躺着的男孩,伸出手掌放在男孩的心口,閉上眼睛長舒一口開始感覺男孩體內的氣息。感覺到裡面有幾道氣流不斷衝撞着,孩子的魂魄不停的搖擺,隨時都有脫離*的可能,掌心輕吐,一股清涼之氣輸入男孩的體內,剛纔還烏青的臉色開始慢慢的恢復常態了,這讓看着的人無不驚訝。
“我封住了他體內的遊魂,不過最多隻能保持到午夜時分,解咒的話……我恐怕……”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必須救活我的弟弟,不然我會讓你跟着他陪葬!”
江月還沒來得及說明什麼,突然有人闖了進來,人們自覺地爲來人讓路,而且滿臉的尊敬之色,尼拉的臉上也變了變,低着頭十分恭敬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飛揚跋扈。
走到跟前,江月看了看面前的中年男子,不怒而威的氣勢,煞氣撲面而來,面容有些粗狂,但濃濃的眉毛,挺拔的鼻子,目光炯炯有神,讓江月想到了最爲霸氣的動物---獅子。看着眉眼間跟尼拉很相似,江月知道此人應該是尼拉的父親,中年男人用緬甸語質問着尼拉什麼,看着尼拉縮着肩膀渾身發抖的樣子,江月淡淡的笑着。
突然感覺有寒光在自己身上掃了掃去,江月微笑的看着對方的眼睛,中年男子的眼神裡滿是探尋的目光,好像要將江月從裡到外的看穿一樣。中年男子的震懾力不是一般的強烈,比起六叔的煞氣更甚,但江月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淡定的看着他。
不知道中年男子對着衆人說了什麼,只見他一揮手站在廳堂的人們都退了出去,尼拉看了江月一眼也轉身走了出去,江月有些無奈,就算是要單獨談話,至少也應該留下個翻譯吧,她是真的不懂緬甸語啊!
“你叫什麼名字?”
略帶磁性的嗓音傳來,江月有短暫的錯愕。
“江月!”
“你跟唐家有什麼關係?”
“不明白您的意思。”
中年男子圍着江月轉了一圈,突然抓住她的右手,將她的袖子擼了上去,露出了手腕上的七色光,這次換中年男子錯愕了。
“你怎麼會有七色光?唐瑾是你的什麼人?”
“義母,七色光是義母給我的!”
既然被發現了,江月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索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中年男子看江月的目光更加刺眼,那寒光讓江月打了個冷戰。
“你是唐家的翡翠聖女?爲什麼你不姓唐?”
“有規定說翡翠聖女一定要姓唐嗎?而且對於這個所謂的聖女,我反而沒多大興趣,此次來緬甸就是爲了把七色光還給唐家的!”
中年男子驚訝的看着江月,這世上有多少人打破了頭都想得到七色光,可面前的女子竟然對七色光完全沒有興趣,是她真的傻,還是在裝傻呢?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世上誰不想將七色光佔爲己有,七色光遇見極品翡翠就會發光,有了七色光就能享盡天下財富,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讓你動心嗎?”
“七色光流傳百年,即便富甲一方又怎樣,財富從來都不是定心丸,反而是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與其天天擔心着自己的錢會被別人搶走而惶惶不可終日,我寧願只要容身之屋,一日三餐無憂即可!”
很明顯,江月的談吐跟實際年齡差很多,這讓中年男子對江月開始刮目相看了。
“尼拉說你可以救貌丹,這可是真的?”
“能不能救他我不能保證,這樣的巫咒我也是第一次見,所以能不能解咒要看他的造化了!”
中年男子看了江月許久,走到貌丹跟前看了看陷入昏迷的孩子,心中的痛無以復加。
“貌丹出生,媽媽就去世了,他的媽媽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他的新生,如果他死了,我無顏面對他死去的母親,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這山寨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你能救他性命,我可以許諾你任何東西,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江月看見了一個父親對兒子的珍視跟期盼,心裡涌起一股酸意,還有些羨慕,她救人從來看的都不是金錢,看過貌丹的面相知道他命不該絕,只是遇到劫數而已,但對於他體內的巫咒,江月的心情又開始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