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過一個布幔,兩人來到了第三個大試管前,裡面一名健壯的年輕黑人正紅着眼不停的出着拳打着眼前的一個大沙袋,從沙袋的變形情況來看,每一拳的力量都非常之大。
小丁道:“你知道他一拳的力量有多大嗎?三百千克力,足足比普通男人高出了兩倍,剛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有點靦腆的小夥子,手臂上沒有二兩肉,現在肌肉鼓起,人也變的非常暴躁,並具很強的攻擊性,這是第二階段發病時體現出的症狀。
我們曾經考慮過能否使用綿羊啊、小牛啊等等比較溫順的食草動物基因來代替原本獸人藥方中的食肉性動物的基因,可惜證實對病症沒有絲毫幫助,我們還在不停實驗其他食草性動物的基因,這樣即使不能完全治好他們,但至少不會對其身邊的人造成巨大危險。”
陸一峰擡起頭看了還在不停地擊打沙袋的黑人一眼,想象着這黑人變成了一頭綿羊咩咩叫的樣子,心中暗叫一聲荒唐。
那黑人感受到了陸一峰的注視,猛的轉過身來,衝着兩人大大的張開了嘴巴,發出了無聲的咆哮,一邊用右拳猛烈地擊打着試管壁,試管壁明顯不如沙袋柔軟,很快黑人的右拳皮肉綻裂,鮮血慢慢地順着試管壁流了下來,黑人卻恍然未覺,只是朝着兩人咆哮着,顯得極其的瘋狂而又暴戾。
小丁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道:“走吧,他已經瘋了,除了殺戮腦海中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說實話如果病毒停留在這個階段的話,那還不如給他們注射獸人基因,這樣腦海中至少還會有一點思想。”
兩人來到第四個試管前,發現第四試管裡除了中心一大灘血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小丁走過去和邊上正在操作儀器的人確認了幾句,回來對陸一峰道:“不出我所料,這個人已經死了,二十七天,他在忍受了整整二十七天痛苦的折磨後,終於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死去。與第二階段不同,第三階段是有一定的自主意識的,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承受這樣的痛苦。
每次我到這裡來,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以爲自己來到了第十八層地獄,看着惡人正在遭受着無形厲鬼的折磨。我和這裡的工作人員互相約定,如果誰感染了瘟疫,在第二階段還沒有治療的特效藥出來的話,一定要將對方殺死,絕對不會讓他受這樣的苦難。”
陸一峰點點頭。
“是否需要去看其他第三階段發病的人羣,如果你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悲慘的景象,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看了,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三天吃不下飯,每天吐啊吐的都吐習慣了,三天就瘦了五斤。”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好吧,我帶你去,但我能不能站在布幔外面,我實在不想再瘦了,剛纔我是憋着一股氣纔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現在這股氣泄了,我一下子還真沒膽過去看。”
“你帶路吧,過會你可以站在布幔外面。”
小丁舒了口氣:“謝謝,像您這樣好說話的大人物還真少見,希望老天能夠保佑你這樣的好人。”
好人?我早就不是了。
小丁帶陸一峰來到其他第三階段發病人的試管前之後,便靜靜站在了布幔前面等着陸一峰出來,雖然他感覺讓陸一峰一個人進去有點說不過去,但是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最深的噩夢纔會出現的景象。
彷佛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小丁纔看到陸一峰從布幔後面走出來,透過頭盔裡的玻璃,小丁看到陸一峰面色如常,暗暗感到佩服,心想大人物就是和自己不同,忍耐力也高的多。
小丁道:“陸先生你還要再看看我們的研究報告嗎?這裡面寫的很詳盡,不過說實話都是些失敗的內容,希望您不要在意,我們一直在努力,相信一定會盡快將特效藥研究出來的。”說着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疊A4紙來。
陸一峰升手接過,隨意翻看了幾頁,道:“基本情況我瞭解了,現在你打開空間跳躍門,我要先回去了。”
小丁道:“樓助理之前已經給我了您所住房子的座標,但因爲實驗室儀器昂貴又缺乏相應的保護措施,所以空間跳躍門無法在這裡打開,請允許我帶你原路返回。”
陸一峰點點頭,道:“好。”
兩人來到之前陸一峰進入的白色通道前,陸一峰在小丁的幫助下將防護服脫了下來,然後朝小丁點頭示意後,便進入了打開的空間跳躍門中,來到鳥語花香的別墅花園,陸一峰才感覺胸口的一絲悶氣消散。
他征戰四方,見過的屍體可能比有些人見過的人還多,但是看到第三階段的病人還是有點微微的噁心,而現在非洲大陸可能有數以千計的人正在遭受着這種非人的折磨。
如果殺人損壽的話,自己還能活多久?也許已經是負的了吧!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陸一峰大踏步的進入了別墅之中。
……
斯代法諾中校是積極進取的YDL北方人,曾在國家精銳‘皮頭套反恐突擊隊’中服役,並因表現優良,最後才被選中參與此次多國部隊對CX國的戰爭,並擔任EDL軍隊一千二百四十六人的指揮官。
坐在車裡看着滾滾前進的鋼鐵洪流、和精神抖擻體格強健的士兵,斯代法諾中校只覺得意氣風發,二戰中如果不是因爲那些自由散漫的南方佬沒組織沒紀律,國家怎麼可能連一次像樣的戰役都沒贏過,從而成爲國際上的大笑話,所以這次斯代法諾中校挑選戰士時,清一色的都是挑選了北方人。
國家喪失的榮耀,就讓我們親手奪回來。斯代法諾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邊上的副官馬西摩指着前面的一座約二十米長的大橋道:“中校,前面就是永安橋,通過這座橋,再行進二十公里,就進入我們的今日的紮營地,距離我們攻擊目標石頭鎮也只有三十公里。”
斯代法諾道:“這兩天盟軍捷報頻傳,我們也一定不能落後,最近石頭鎮有沒有增兵的跡象?”
“沒有,據統計還是一個偵察連的兵力,約莫一百多人,沒有增兵的跡象。”
“一千二百多人的EDL精銳竟然去突擊一百多人的CX國農民部隊,在其他各國高歌猛進的情況下,還讓我們堅守石頭鎮兩個星期,爲後續部隊開路,實在是太瞧不起人了。戰場上瞬息萬變,總有機會讓他們見識到我國軍隊的真正實力。”
馬西摩小心翼翼地道:“石頭鎮戰略位置也非常重要,如果我們沒能攻下或者守住,那CX國軍隊就可以通過那裡直接對各國盟軍背後發起猛烈攻擊……”
斯代法諾笑道:“你認爲難道CX人能夠完成狙擊我們的任務嗎?”
馬西摩也笑道:“那確實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然CX人身體素質極佳,但只要注意不要讓他們靠近,用現代化的武器組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網,就可以輕易地將他們擊殺。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管CX人使不使用核彈,這場戰爭最多一個月時間便會結束了。”
斯代法諾點點頭道:“所以我纔會對聯軍總參謀部讓我們堅守石頭鎮感到非常不滿意,這樣功勞的大蛋糕可真就沒有我們一塊了。”
馬西摩看了看車窗外,遲疑地道:“部隊已經過橋了,按照聯軍總部的計劃,似乎我們應該留下兩百人的兵力,來確保大橋的安全。”
斯代法諾斜着眼看着馬西摩,道:“你認爲正在節節敗退的CX人還有心力對我們進行反攻嗎?對付強大的聯軍,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依靠唯一的地形優勢,來對我們製造麻煩,想要反攻,無疑是癡人說夢。”
馬西摩賠笑道:“謹慎小心一些總沒有錯。而且您在作戰協議上籤過字的,如果不按照協議執行,不是顯得我們EDL人不守信用嗎?現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這裡,我們這樣做,似乎不利於國家聲譽啊!”
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斯代法諾,不耐煩地揮手道:“那你去執行吧。”
馬西摩喜道:“遵命,長官。”
斯代法諾閉上了眼睛,夢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帶領着無數的EDL軍人,攻入了CX國的首都,將國旗插滿了CX國的人民廣場,成爲了聯軍中真真正正的第一人,數百年前國家有文藝復興,如今國家的軍事復興,就讓他來完成,這個一個羅馬人後裔的驕傲。
石頭鎮一間簡陋的辦公室裡,三名具有明顯狼人特徵的CX人正坐在桌子上盯着地圖看,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兒。
國家進入到危急時刻了啊!多國部隊就像是一個強大無比的多手怪物,無數手臂正不停地向前延伸,粉碎一切抵抗,緩慢卻無可動搖,要將整個CX國捆死後,再吞入腹中。只是短短的三天時間,多國部隊重拳四處出擊,國家各地冒火,軍隊敗退,重鎮丟失,在全方位立體的現代化軍事武器打擊下,CX軍人雖然英勇頑強,卻還是顯得那麼的有心無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即使佔着防守的優勢,依然無可抵擋。
三人憂心忡忡,齊聲嘆了口氣。年長一些的狼人叫做樸仁勇,是駐守石頭鎮的連長,左邊年輕些的是政委申正行,右邊的是副連長裴達義。
這是響起了敲門聲,一陣洪亮地聲音響起:“報告。”
“進來。”
一名身上穿着僞裝服的青年狼人大踏步的進入房間,先行了一禮,道:“二排四班戰士李景雲向各位長官報告,據觀察,約有一千多名EDL軍人在今天下午四點十七分通過了永安橋,留下約兩百人看守大橋之後繼續前行,目前已經在虎山下安營,預計最快明天凌晨就有可能對我部發起攻擊。”
“虎山?”樸仁勇道,“是背靠虎山,前有安西江的那塊地段嗎?”
“是的。”
裴義達道:“他們精神面貌和武器裝備如何?”
“因爲怕被敵方發現,所以我們並沒有距離太近觀察,但看一小部分人神色輕鬆,休息時還和旁邊的人開着玩笑;武器裝備爲全機械化部隊,有三輛裝甲車,數十枚‘毒蛇’火箭炮,其他機槍和突擊步槍**等武器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