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平一開口，不少人氣的咬牙，恨不得上去給周建平兩刀。
公務員人怎麼啦，打了公務人員怎麼就罪很重了？
公務人員跟普通人有很大分別嗎？是頭頂多長了眼睛，還是屁股裡夾了條尾巴？
當然，也有看莫家不順眼，落井下石的人在。
“莫家老二混的也不怎麼樣，被親戚捲了錢不說，還被親戚逼債，真可憐啊。”
莫凡老媽看着周建平，兩眼紅紅的，滿是淒涼。
周建平是她姑父，來抓人也就算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裡像是插了把刀子一樣，好痛。
“周建平，你個老畜生，你他孃的是不是人，你沒看到我二哥被他們把頭都打破了嗎？”莫凡三叔吼道。
“誰打的，我們誰打他了，是他違抗執法的過程中自己不小心撞到牆上了吧？”周蘭山連忙反駁。
“你們打了嗎，你打了嗎？”他還假腥腥的朝周圍問道。
“沒有。”
“誰打他了，明明是自己撞的，幹嘛，想誣陷？”其他人紛紛笑道。
“大哥，你別攔我，我把這羣畜生全宰了。”莫凡三叔憤怒無比的喊道。
莫凡大伯雖然也氣的要死，哪敢鬆手，緊緊的摟着莫凡三叔，惡狠狠瞪着周建平一夥。
莫凡老爸眼睛微眯，寒光四射，臉上肌肉不停抽動，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算是我自己撞得，我跟你們走一趟就是了，走吧。”
“走，可以，你和你兄弟跟我們一起走吧。”周蘭山冷笑道。
周建平被莫凡三叔臭罵了一頓，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冷掃了莫凡三叔一眼。
“這麼大個人了，對老人一點尊重都沒有，再怎麼着我也是你們的長輩吧，國華，帶着你家老三跟我們走一趟吧，既然這麼不知道尊敬長輩，就應該扔進監獄好好收拾下，免得以後到處惹事生非。”
莫凡老爸神情一震，氣的渾身直抖，但也不得不強忍着怒火。
“周叔，我再叫你一聲周叔，這件事跟我家老三沒有什麼關係，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前，你既然要追究，就當是我打了他們好了，我跟你們走，不要牽連到我家人。”
“恩？”周建平似乎察覺到莫凡老爸的怒火，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一個任憑他們擺佈的螞蟻罷了，生氣又能怎樣，還以爲自己是之前身價上億的人？
“國華，我知道你很生氣，如果你家老三打了我，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誰讓咱們是親戚，但是你們打了警察局的蘭山和檢察院的小張同志，他們願不願意原諒你們，我就做不了主。”
周建平看向周蘭山和小張，還朝兩人使了個眼色。
“看着周叔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原諒，周叔，你看着辦吧，我們是公事公辦，難免會得罪人的，只要不讓我們太爲難就行。”周蘭山陰陽怪氣的道。
“蘭山，還是你比較懂事，不像有些人這麼大了也不知道一點禮數。”周建平說話時冷了莫凡三叔一眼。
“這是應該的。”周蘭山得意的笑道。
莫凡三叔看着兩人噁心的樣子，恨得牙癢，對人要有禮數，對畜生不殺了他就不錯了。
這兩畜生不幹人事，還在這噁心人，不是擔心再給二哥惹麻煩，他肯定要宰了這兩個畜生。
“國華啊，你看怎麼樣，反正我們銀行的錢你也還不了，藥廠你留着也沒什麼用，不如簽了合同，抵押給我們銀行好了，我剛纔跟領導通過電話，他們說只要你肯答應，我們可以讓你當藥廠經理，以後不僅不用每月還銀行的貸款，銀行還會發給你公資，怎麼樣？這可是我舍了老臉爭取過來的。”周建平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笑道。
“怎麼樣你妹，老畜生，說的這麼好聽，你們還不是想着我二哥家藥廠？”莫凡三叔差點跳起來道。
莫凡家藥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買，莫凡老爸都沒有賣，一旦賣了，確實能緩解一些債務，但是一旦沒了藥廠，那上億的債務幾輩子都別想還清。
“周建平，如果我不把藥廠給你們呢？”莫凡老爸冷冷的問道。
稱呼已經從周叔變成直呼其名。
周建平銀行的錢，他只還差300萬就還清了，他上次拿回來500萬，已經答應了周建平可以還200，剩下的100他下筆賬要回來便可以還。
這羣人竟然要他用藥廠抵100萬，也太會算計。
不算藥廠的萬平地皮，藥廠裡的流水線是買的進口的，一套設備就100多萬，這樣的設備都有六臺，還有其他的設施。
有人給他1000萬，他都沒有轉讓，周建平100萬債務就想拿走。
讓他去當廠長，無非是給這些畜生賺錢，真以爲他看不出來？
周建平眉頭微皺，臉色也耷拉下來。
“國華，我也是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纔跟領導申請的，就你那破藥廠100萬不錯了，你別太倔，這對你沒有好處。”
“抵押給你們纔沒有好處吧？”莫凡老爸苦笑道。
一雙飽經滄桑的眼裡盡是世態薄涼之意，敵人欺他也就算了，親戚比敵人還很。
“你也可以這樣說，你是要你兄弟，還是要你的藥廠，你自己選吧。”周蘭山得意的笑道。
他身後其他人俱是嘴角微翹，那500萬高利貸已經讓他們賺了不少，若是能把藥廠抵押過來，就算直接轉手賣掉，他們每個人至少也可以分到100萬。
看這情形，這些錢他們十有八九要到手了，這個人沒的選。
“二哥，別猶豫了，我跟他們拼了，把他們全宰了大不了我去抵命。”莫凡三叔憤怒的喊道。
莫凡老爸拳頭緊握，眼中盡是絕望和不甘之色。
簽了合同，以後再也沒有翻身之日，那麼多錢如果沒有好的機遇，幾輩子都還不清，他只能去跳河
不籤，老三又要被帶走，以他對周蘭山的瞭解，老三進去肯定出不來。
他見過周蘭山有多黑，一個剛進看守所的人，就因爲罵了周蘭山一句，被打斷了兩條腿，老三被打死都可能。
除了這兩條，沒有別的路了。
周圍一片漠然，有人看不下去，扭頭走了。
有人咬牙切齒，氣的跺腳，欺人太甚。
也有人森然笑着，看着莫家低頭。
“籤吧，不籤的話萬一起了衝突，我這把槍走火了打死人，你們也只能算是自作自受，我們可是正當執法，你們是無理取鬧。”周蘭山笑了笑，又拿出了他那把手槍。
“唉！”莫凡大伯嘆氣。
“二哥，不能籤。”
莫凡老媽捂着嘴，已經無聲哭成淚人。
“我籤！”良久，莫凡老爸長出一口氣，絕望的道，臉上盡是無比的悲痛。
這口氣一出，他整個人精氣神都弱了一半，一頭濃密的黑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白了許多。
一瞬白首，周圍震驚無比。
“國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