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書記正在辦公室裡等程新明。見程新明進來,熱情地請程新明坐,喊華胥婔給他倒水,華胥婔紅着臉,急匆匆地走進來,把水倒好,端到程新明手上,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水一倒完,又急匆匆地走出洪書記的辦公室,來到外間坐下,凝神望着洪書記辦公室緊閉的房門,又獨自發起呆來。
洪書記開玩笑說你看我這秘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毛手毛腳起來。一句玩笑話,活躍了辦公室的氣氛,程新明在洪書記面前輕鬆自在起來。
洪書記也沒多談什麼,單刀直入,我時間不多,日程非常緊,你說說,年輕人,想在新羅市做哪方面的投資?
程新明一愣,做哪方面的投資呢,原本只是以投資爲藉口,好找洪書記幫忙,這樣直說恐怕不好,程新明反應到是快,靈機一動,他只對鐵砂內行,於是對洪書記說:“洪書記,我想在新羅市建一座球團廠,專門加工新羅市的鐵砂,將鐵砂煉成球團,再送到鋼廠,這樣可以增加鐵砂的附加值,還可以增加新羅市的稅收。”
洪書記聽了連連稱讚這想法不錯,有什麼要求有什麼需要政府幫忙的儘管提出來。洪書記道昨天你不是說要建一家石材廠嗎?
程新明有些發炯,昨天也是隨口說的,沒想到書記已經記在了心裡。程新明打圓場:“洪書記,目前我想先把球團廠建起來,這是我的內行,然後我再建一座石材廠。
洪書記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程新明沉吟片刻,說洪書記,有個要求不好提,我這投資建廠不是需要人手嗎,可我一個最得力的助手目前還在牢裡。看能不能幫忙給放出來,我也好有個幫手。
洪書記問是怎麼回事,程新明就把汪書記的事,竹筒倒豌豆把前前後後的經過全都說出來了。
洪書記聽了程新明的敘述,不禁拍案而怒,說這個人犯的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組織村民與政府唱反調,而且這也是爲了民衆的利益。多次聽說陶善仁在新羅市組織黑社會,強買強賣,壟斷鐵砂市場,在社會造成不良影響。而且還拉攏腐蝕國家幹部,紅黑勾結官商互利。我們政府最近對其也採取了一些行動。
這事好辦,我讓秘書出面,把人給你放了。
程新明說洪書記,這事恐怕不能交給秘書去辦,最好是不要擴大影響,就我幾個人知道最好。
洪書記說也好,我就親自打電話找公安局長,問問情況,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就讓他們把人給放了。
程新明忙不跌的感激不盡。
洪書記說你回去聽我的消息。程新明起身告辭,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問洪書記:“洪書記,你這秘書什麼時候招的?”
洪書記說:“這是最近招公務員剛分進來沒兩個月。怎麼年青人是不是看上了。”
程新明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說:“洪書記可得當心的。”
程新明走出洪書記的辦公室,朝華胥婔做了個鬼臉,拋了個媚眼。華胥婔還在一手托腮,襯在桌子上,正在發呆,少女懷春。見程新明從房間出來,這
纔回過神來。又鬧了個滿臉紅暈。
真是漂亮可愛,這樣可人的女子見男人就臉紅,她會是一位殺手嗎?不像,打死我也不相信。
程新明走出政府大樓,程新明自己卻犯起愁,剛纔在書記辦公室裡倒是機靈,說是投資辦一家球團廠,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個餿主意。目前一家球磨場就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哪還有資金建球團廠。不想今日的一句隨話答話,日後居然又引發了大故事。
又來到公安局,他要打聽一下大霧山上死的幾個人中到底有沒有沈香冉。正要到公安局大院門,只見何婧正在院裡轉悠,程新明眼疾,趕緊掉頭往回走,這個小冤家對頭,不見爲好。哪知何婧更是眼快,逮住程新明就是不放。見程新明正欲往回走,何婧連忙趕上來。
“程老闆,這麼巧又在這裡碰見你。”
“喲,這不是何大警官嗎,一身警服,英姿颯爽,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怎麼了程老闆,狗崽子的見了我想躲是不是?”
“哪裡哪裡,剛進院子臨時想起有點事,正想回去不想這麼巧遇上你這位大美女。你不知道,你一身警服,光彩照人,就好比天上有太陽,我剛纔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哪知道競然是你。”
何婧吃吃了笑了,一張甜嘴,就知道貧嘴。程新明又問何婧你怎麼在這裡。
何婧頭髮一甩,高高的胸脯一挺一挺,滿臉自豪驕傲地:“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已經調到局裡來了,榮升爲刑警隊的付隊長。”
“恭喜,恭喜。”幾日不見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誰叫你老是不接我電話,告訴你,”何婧又神密兮兮地湊到程新明耳跟旁小聲說:“這可全都是沾了你的光。”
沾了我什麼光,你提官我又沒爲你做什麼,程新明不解。
“我是破案有功呀。還記不記得上次河道溺屍案?就是因爲你教了我一手,讓我破了安案。你這招還真靈呢,你讓我放出風來,說是案情已破,還讓我到陶老闆的大樓蹲守,幾個作案的嫌疑犯又回來了,我一舉將他們抓獲。他們果然是將人溺死。然後再投入你的河道中,嫁禍於你。”
“真是神探呀,何大警官,看來我幫他們墊的錢有希望了。”
“我懷疑這件事是陶老闆指使他們乾的,但他們死也不承認。”
“不承認也沒事,只要是將兇手抓獲了,你就立了一大功。改天一定請你的客好好祝賀你一番。”
“改天干什麼,請客不如遇客,今天遇上了不正好請好吃一頓喝一頓。”
“對不起,今天有點事。”程新明面露爲難之色。
“有什麼事情找我不就是了。”何婧倒是快人快語。
倒也是,求人不如遇人,何婧榮升爲刑警隊的付隊長,大霧山的情況她應該知道,正好可發向她打聽一下情況。
“昨天大霧山出了事你可知道?”
“知道呀,還是我去勘察的現場。噫,是不是對一個女子感興趣?”何婧說話間帶着明
顯的醋意。程新明聽了心咯咚往下一落,看來最不願意相信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要想知道詳細情況,趕緊去請我的客,再說了,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怎麼也得找個人少的地方坐下來談。”何婧故意使壞,見程新明打探一個女人的情況,醋意大發要燒他一頓。
“王子咖啡廳如何?”程新明情緒低落,有些鬱鬱寡歡。
何婧上了車,見程新明不高興,也沒有多說,簡單說了一下大霧山的情況。大霧山上翻下了三臺跑車,死了三個人,兩個男的一個女的。三個人都已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不過從死者的駕駛證來看,女子叫做沈香冉,現年二十一歲。
程新明默默地聽着何婧敘說心中如有萬馬奔騰,又如同千萬只刀子在刮。程新明代想不明白自己爲何如此難過,難道自己對沈香冉有感情不成。要是自己那天能跑得快些,要是自己那天能及時阻止三臺車,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據我所知,沈香冉可是黑社會一流的殺手,而且飛車技術高超,像她這樣的人在大霧山失手的情況還真不多,估計她是得罪了什麼人,或是什麼任務沒有完成,才遭到了黑社會的追殺。”
經何婧一說程新明的心更是疼痛不已,她還不是因爲他,沒有狠心下殺手才招致殺身之禍。完全是爲了他。你不是說好了非得親手殺了我,只能讓我死在你手裡嗎?爲何你卻如此就先去了。
何婧一聲驚呼打斷了程新明的思路。
“你瘋了嗎?開這快乾什麼。”
程新明驚醒過來,見車速表已過了一百十二碼。前擋風玻璃車輛和行人向兩邊逃竄。
“這可是在都市,不是在高速呢,我說大叔能不能慢點?”
一臺警車呼嘯而過,示意程新明靠邊停下。程新明停下車,何婧連忙下車跟警察陪禮道歉。
“自己人,自己人,不小心開快了點。”
“下次可得開慢點,出了事可不好交待。”警察怒而要發,見是穿警服的漂亮女子下車,連一點脾氣都沒有,正要扯罰單的手也只好縮了回來。
“是師兄,多謝你幫忙,改天請你喝茶。”何婧一個鬼臉上車,程新明油門一踩,車子箭一般絕塵而去。
交警在後而搖搖頭,苦笑着一點辦法也沒。
“開慢點呀,死老程,要是再出事我可救不了你,別爲了一個女子死了就如此悲傷,天崖何處無芳草。”看來程新明也是位多情從義的男人,自己也沒必要爲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吃醋。見程新明心情不好,何婧轉而安慰他。
“老程,要不你一直往前開,開出三百公里,也好讓你散散心,我帶你去一個你想去的地方,見一個人如何?”
車子跑了三百公里可就到了J市,程新明還是悶悶不樂,一句聲也不做,到是何婧一路上嘰嘰喳喳興奮異常,一張嘴說個不停。她要讓程新明到哪裡?程新明不問,她也沒說。程新明只任車子像一匹脫繮之馬,在馬路上自由馳騁,思緒也像是天上的白雲,飄飄蕩蕩,無根無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