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澤並不是過分謙虛,而是他真的這麼以爲。
醫者,和老師是差不多的道理。
很多時候,醫生在救人的時候,只能出到五分的力氣,如果患者沒有極強的治癒之心,這個病症是很難被治癒的。
同樣,老師教學生也是一樣。
一個老師教授的課程完完全全都是一樣的,但學生掌握的情況,卻是千差萬別。
這中間,最決定性的因素,卻是態度。
當一個學生想要將老師所傳授的知識都學會,那十有八九,他就可能學會老師所傳授的知識。
但他本人若是不想學會,那他就很難學會了。
“你體內還有些殘留的斷腸草之毒,我幫你化解了,你這病纔算是完全去除了。”陳潤澤望着龍風,輕聲說道。
斷腸草之毒,陳潤澤很瞭解。
銀尾、藏土、華生三穴便可以將其解決。
很快,在陳潤澤三針過後,龍風的狀況,再次有了一個很大的改善。
原本還顯得有些病懨懨的狀態,卻是又明顯改善了許多。
這感覺,就像是本來還打蔫的公雞,在陳潤澤的一陣擺弄下,變得精神抖擻了一般。
“這個人的醫術,到底到達了什麼層次,真的是看不透啊!”遠處的張志強,眼神之中不由得跳動着悸動的光芒。
陳潤澤醫術,真真正正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層次,原本,張志強以爲陳潤澤的醫術只是高出一般醫生一大截。
現在看來,先前所想的還是太保守了。
哪怕是名醫,和陳潤澤相比,也是雲泥之別。
“藍記者,我相信你可以寫出比先前更好文章的。”陳潤澤將目光望向藍雪兒,笑着說道。
陳潤澤很清楚,一個人想要出名,沒有媒體力量的推波助瀾,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他並不反感。
甚至可以說,他很善於利用媒體的力量,來達到自己聲名大振的效果。
“陳醫生,我有個請求,希望你可以答應。”張志強望着陳潤澤,突然開口說道。
陳潤澤微微一怔,之前的時候,張志強可都是跟吃了火藥一樣,跟他頂個不停。
這個時候,會跟自己說什麼話?
應該是道歉吧!
“陳醫生,之前我多有冒犯,真的很抱歉。”張志強望着陳潤澤,很誠懇的道了個歉。
“無妨,你也是爲病人着想,沒什麼。”陳潤澤看着張志強,淡淡一笑道。
張志強先前之所以表現的那麼衝動,也是爲了患者的生命健康考慮。
因此,陳潤澤對於張志強的衝動,並沒有太往內心裡面去。
陳潤澤很清楚,張志強的火爆脾氣,源於對於患者生命的負責。
“那...您能收我爲徒麼?”下一秒,張志強突然開口說道。
一句話,雷的陳潤澤有些焦頭爛額的。
“你說什麼?”陳潤澤微微一怔,這個張志強年歲明顯比他還要大上許多,竟然跑來拜師,這確定不是喝多了?
“我一心都想要追求醫術的大道,孟山是醫學界頂尖的名流,所以,我拜師於他的手下,但他一直以來,都對於病患,談不上是什麼仁者之心,我一直都想要離開,如今,遇到了你,讓我內心的想法更加堅定了。”張志強望着陳潤澤,索性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張志強是一個一心鑽研醫道的人,心思單純。
他之所以願意跟着孟山,原因無他,是因爲孟山能夠帶他打開醫學這道大門。
可是陳潤澤的醫術,遠在孟山之上,張志強背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你這樣做,孟山不會經受不住打擊吧?”陳潤澤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世界上有幾大仇恨,是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磨滅的。
一個是奪妻之恨,一個是殺父之仇,而還有一個則是奪人愛徒。
陳潤澤雖然沒有跟張志強探討過醫術,但他隱約能夠感覺到,這個張志強在醫道上面,絕對應該是一個好面子,若是能夠好好栽培一番,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能小。
而如果收爲弟子,對他陳潤澤來說,也不失爲是一件好事。
他是一個愛才之人,張志強就憑着這份宅心仁厚,外加上對病患的認真負責,註定了,就可以成爲一個好醫生。
“不會的,他對於弟子並不會投入真感情,我只不過是他散播名聲的一個棋子罷了,我的離開,他的內心是不會感受到任何一點痛楚的,不過,他應該會覺得很憤怒罷了。”張志強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陳潤澤也一下子釋然了。
孟山應該就是那種一心考慮自己的存在,這種人極端自私,也難怪,會因爲一個病患被治好,而和他結仇了。
這樣的人,根本上就不懂得什麼是關心。
“好,我有時間考覈你一些有關醫術方面的事情,如果你能夠答對,到時候我再收你爲徒。”陳潤澤並沒有着急的答應下來,而是刻意賣了個關子。
俗話說,好飯不怕晚。
想要讓人珍惜得到的東西,那就一定要讓對方在得到前,好好的吃上一番苦頭。
愈是如此,纔會愈加珍惜。
“好了,龍風,你應該能走吧,你就自己走出去吧!”陳潤澤望着正在那裡伸展拳腳的龍風,輕聲說道。
之前陳潤澤和張志強聊天的時候,龍風一直都在伸胳膊活動腿。
僵硬了那麼久,他身上的筋絡都快要長死了。
因而,他全身各處的關節,都需要好好的活動一番。
龍風聽到陳潤澤的話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望着前方緊閉的診療室大門,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蒲安鎮醫院,診療室門外。
一衆前來看熱鬧的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陳潤澤爲身中五花蛇毒的龍風診病,這事情可是引起了轟動效應,因而,很多人都想要知道,這件事情最終的演化結果,會是什麼樣子。
因而,蒲安鎮醫院的走廊內,站滿了人羣。
要不是實在塞不進來了,恐怕,蒲安鎮醫院會被堵的嚴嚴實實的。
“小芳,怎麼回事啊,不是讓你們去疏散了麼,怎麼這人越來越多啊!”白舉綱望着一名護士,忍不住責問道。
小芳被院長罵的心理也是一陣的火大,這人都往醫院裡面擠,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院長,疏散了,可是百姓們都很想知道,陳醫生到底解掉五花蛇的蛇毒沒有,全部都聚在走廊內,怎麼說也不走啊!”小芳用着有些哭腔的聲音,忍不住喊道。
白舉綱聽到這話,無奈的擺了擺手,他的心裡也是着急上火的不行。
之所以讓小芳將羣衆都驅散了,就是因爲白舉綱不想衆人看到陳潤澤失敗的那個場面。
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有些不太現實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一味地遮掩,是不可能有作用的。
“咚。”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緊閉着診療室大門,突然一下子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