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師沒再多聊,接着教課。
方寒寫紙條警告沈娜別玩火,沈娜笑眯眯的裝沒看見,方寒想了想,終究沒直接走,要狠狠警告她,免得她胡來。
一節課很快講完,英語老師下課,湊過來與方寒聊天,她見方寒成熟大方,口語地道而流利,很有共同語言。
方寒無奈的與她說了幾句,這時幾個女生湊到一旁傾聽,兩人說的都是英語,她們聽着很吃力,雲裡霧裡的。
聽了半晌,她們無奈的放棄了,與沈娜說話,竊竊私語,悄悄的問方寒是什麼人。
沈娜笑眯眯的搖頭,做保密狀,惹得她們越發好奇,紛紛逼問,恨不得把她綁起來三堂會審。
沈娜堅決不說,笑眯眯搖頭。
幾個回合下來上課鈴又響,她們只能心癢的坐回位子,繼續上課,英語老師也回到講臺繼續講課。
方寒坐在沈娜旁邊繼續看數學書。
一節課很快過去,到了吃飯時間,沈娜衝衆人擺擺手,扯着方寒的胳膊出了教室。
方寒忙甩開她胳膊:“沈娜!”
沈娜放開手,嬌笑道:“小方老師,放心吧,不會說你是我男朋友的!”
“那你要幹什麼?!”方寒沉着臉沒好氣的道。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身後不遠處綴着一羣女人,小心翼翼的尾隨打量,一邊低聲議論,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沈娜笑道:“我就是給他們開開眼。讓他們自慚形穢不敢再來騷撓我!”
方寒無奈的搖頭:“我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怎麼會自慚形穢,可能恰恰相反呢!”
沈娜哼道:“小方老師,你也太小瞧他們的八卦能力了!……我敢保證,不到晚上他們都知道你的豐功偉績了!”
“我有什麼豐功偉績了?”方寒橫她一眼。
沈娜嘻嘻笑道:“你的情史呀?足夠他們讚歎敬佩,五體投地了,還不得老老實實的?!”
方寒沒好氣的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娜抱住他胳膊嬌笑:“小方老師威武!”
方寒忙甩開她胳膊:“這不是家裡!……趕緊走!”
兩人到了停車場,沈娜不開自己的寶馬,鑽進了方寒的凱迪拉克裡,坐到李雨莎旁邊。笑道:“莎莎姐。你真夠辛苦的!”
李雨莎從後視鏡瞟一眼方寒:“沒什麼。”
方寒道:“娜娜,你到底要幹什麼?”
沈娜笑道:“不會說你是我男朋友的,說你是我的家教老師,跟我們家關係很好。行了吧?”
“你這是在玩兒火!”方寒搖頭道:“有太多的弱點。將來被人一利用。會聲名狼藉!”
沈娜不在意的擺擺小手:“小方老師,這裡是學校,沒你想的那麼可怕。你快有迫害妄想症啦!”
方寒搖搖頭不說了,學校是個小社會,但比外面的社會還是要單純一些,倒是沒什麼。
再說沈娜的選擇也多,只要一留學,完全能擺脫一切。
————
下午他沒課,直接來到圖書館閱覽室,拿起一本數學原著看起來,不知不覺一坐就是一下午,身前桌子上擺了一堆草稿紙,是他在看的時候演算用過的。
他完全沉浸在數學世界裡,幾乎隔絕了外物,渾然不知時間流轉,腦筋疾轉,美妙而嚴謹的數學讓他忘乎所以。
直到鈴聲響起,他才驚醒,把書歸還,把草稿紙丟進垃圾箱,轉身離開了圖書館。
在圖書館的停車場,他直接上了李雨莎的車,然後離開校園返回別墅,沒有去宿舍。
他原本的宿舍牀位已經分給了別人,現在回來,也分到一個新的牀位,卻不想過去了。
住慣了別墅,再與別的同學湊到一個屋子,很不習慣。
這讓他看起來很孤僻不合羣,轉系過來又與別的同學沒什麼來往,幾乎沒有什麼往來。
即使有交際,也是與原本宿舍張大江他們三個,偶爾聚到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其餘時間都在學習。
他這次返回學校就是爲學習的,至於人際交往,實在是與別的同學有點兒格格不入,沒什麼共同語言。
李雨莎接他回來,吃過飯後,李雨莎與沈娜一塊練功,練完功後玩一會兒再睡覺,兩人現在都住在方寒的別墅,偶爾回沈娜家看看。
方寒有時候在自己別墅睡覺,有時候去齊海蓉的別墅,沈娜與李雨莎並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方寒有宿舍,所以她們以爲他回宿舍睡。
方寒的生活極有規矩,看起來枯燥乏味,三點一線,課堂,圖書館,家裡,偶爾去齊海蓉那裡,再沒有別的去處。
時間很快過去兩個周,他卻沒去米國,跟江小晚羅亞男她們說有事不能回去,一個月後才行。
他不想回去是因爲顧忌斯科薩家族,他們神通廣大,可能還在顧忌着自己,不想打草驚蛇。
自己不回去能夠放鬆他們的警惕,以爲英格麗特放棄了追查。
方寒對自己的影響力有清晰的定位,知道自己在黑手黨的眼裡,絕不是一個武夫,而是對付了甘比諾家族的警察。
他們對自己的戒心絕對比英格麗特還要大,只是畏懼自己的身手與脾氣,沒隨意對待,通過英格麗特警告自己。
這天上午,方寒只有兩節課,下課後來到閱覽室,繼續拿起數學原著,翻了幾頁,拿出筆在草稿紙上演算,渾若無人。
閱覽室的佈局很簡單,幾張大桌子,幾排書,桌子不多,但每一張都很大,能夠坐下十個人。
“篤篤”一隻白皙細膩的小手敲敲他桌面。
方寒停下筆擡頭,頓時露出笑容,眼前是一位玲瓏有致的婀娜美人兒,肌膚如雪,秀髮如黑緞,身姿輕盈曼妙,卻是趙語詩的舞蹈老師張瞳。
張瞳穿着一套銀灰職業裝,指指外面。
方寒放下筆跟她一塊走出閱覽室,走在她身邊時,淡淡幽香飄入鼻中,又勾起了他的惆悵。
兩人來到閱覽室外,在走廊裡輕聲說話。
張瞳笑道:“方寒,你不是去米國了嗎?”
方寒露出笑容:“剛回來沒幾天,繼續讀書。”
“沒留在米國?”
“還是國內呆着自在。”
“那倒也是。”張瞳點點頭笑道:“羅亞男怎麼沒回來?”
她是趙語詩的舞蹈老師,平時羅亞男她們跟趙語詩一塊跳舞,她也順便指點她們,知道羅亞男她們留學了。
方寒道:“她喜歡那邊的環境,就留下了。”
“那你就要辛苦了,異地戀可沒那麼容易。”張瞳抿嘴笑道:“中午咱們吃個飯。”
方寒遲疑一下。
“怎麼,不給我報恩的機會?”張瞳眉眼彎彎的看着他,似嗔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