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整個屋內都瀰漫着一股藥香味。
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李家夫婦倆常年生病,每天都需要喝草藥,這藥香味應該就是來自他們所喝的草藥的氣味。
“叔叔,喝水。”小囡囡兩手端着一杯白開水,挪着小步,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謝謝囡囡。”楊鐵錚上前一步,蹲下來,從小囡囡手中接過杯子,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囡囡的腦袋。
“不客氣!”囡囡脆生生地回了一句,然後歪着頭看着楊鐵錚,突然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叔叔,你做囡囡的爸爸好不好?”
“噗!”楊鐵錚差點一口水嗆到了氣管裡,咳了幾聲,看着囡囡那一雙充滿期待的目光,心中陡然一震,“囡囡,你爲什麼要叔叔做你的爸爸呢?”
“因爲村裡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囡囡沒有,很多小朋友都取笑我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囡囡的語氣中充滿着委屈,讓楊鐵錚感覺心中一陣酸楚。
“水生叔叔,你做囡囡的爸爸好不好?”小囡囡抓着楊鐵錚的衣袖,輕輕晃了晃,“我知道媽媽每天晚上都在悄悄地哭,好幾次她都把我吵醒了,我就在一邊偷偷地聽着,媽媽好像一直在念着爸爸的名字,叔叔,你認識我爸爸嗎?他爲什麼不回家跟我們一起住呢?”
“認識,”楊鐵錚笑了笑,撫着小囡囡的腦袋,“你爸爸是個出了名的好丈夫,孝子,也是個好父親!”
“真的嗎?”小囡囡眨着那雙如同天空般澄淨的大眼睛,“可是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這個……”就在楊鐵錚斟酌着該如何去跟小囡囡解釋這個事情時,屋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囡囡,你在跟誰說話呢?”
“奶奶,你起來了?”小囡囡立即轉過身,跑進屋內,過了一會兒,兩名年進六旬的老人家相互攙扶着牽着從屋裡走了出來,小囡囡站在一旁,抓着一個老人家的手,一同走了出來。
“大伯、大媽,你們好。”看到兩人顫顫巍巍地出來,楊鐵錚立即迎上前去,伸手扶着兩人的胳膊。
“是水生啊?好孩子,你今天怎麼過來了?”看到是水生,李家夫婦倆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和高興,李大伯說道,“你是大伯家的大恩人啊!大伯還沒好好謝謝你呢!今天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在大伯家好好吃頓晚飯,大伯要好好謝謝你呢!”
“呵呵,大伯,我今天就是來蹭飯的,絕對不走!”楊鐵錚笑呵呵地說道。
“好好好!”李大伯抓着楊鐵錚的手,連說了三個好,可見心中是多麼高興!
很快,張維娜端着熱氣騰騰的菜從廚房走了出來:“公公,婆婆,你們出來了?我正想去叫你們呢!”
“哎,我們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出來看看,沒想到是水生來了!”李大媽笑着說道,“阿娜啊,你也別忙了趕緊坐下吃飯吧!”
“哎,我再去端幾碗菜過來,你們先吃着。”張維娜放下菜,又進去端了幾碗菜出來,這其中就有楊鐵錚帶來的小青菜,還有用青魚做的魚頭豆腐湯和紅燒魚段等菜。
“唔,這魚是哪來的啊?真香啊!”李大伯聞了聞魚香味,讚歎道。
張維娜笑了笑,說道:“這是水生帶來的。”
“啊?”李大伯一聽,不禁扭頭看着楊鐵錚,埋怨道,“你這孩子,來吃飯就吃飯,怎麼還帶着東西過來呢?這也太破費了!”
“不破費,大伯,這魚是我家池塘裡養着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抓了兩條過來,您嚐嚐,要是好吃,回頭我再給您送幾條過來!”
“好好好!我嚐嚐!我嚐嚐!”李大伯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魚塊,卻沒放入口中,而是夾給了坐在一旁的李大媽,“老伴兒,來,趕緊嚐嚐!”
“哎!”李大媽笑着拿起了筷子,從上面加了一小塊魚肉,俯下身子對小囡囡說道,“來,囡囡,吃口魚。”
“啊!唔!”囡囡張着嘴巴,一口吃下了魚,“真好吃!奶奶,我還要!”
“好好好!奶奶夾給你吃!”李大媽笑着又給囡囡夾了一塊魚送入了口中。
與此同時,李大伯又夾起了一塊玉放入了張維娜的碗裡:“阿娜啊,來,趕緊吃,你也累了一天了,別餓壞了!”
“哎!謝謝公公!”張維娜立即捧起碗吃了起來。
“水生,這個給你。”看到李大伯夾着魚塊遞過來,楊鐵錚慌忙端起碗伸了過去,接住了那塊魚,然後也從碗裡夾起一塊,放入了李大伯的口中:“大伯,你也趕緊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大伯笑呵呵地說道:“哎!一起吃!一起吃!你可別在大伯家客氣哦!當初大山在的時候,你可經常跑來蹭飯吃呢!”
聽到李大伯的這句話,一旁的張維娜突然身體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李大伯口中的大山正是她的丈夫,五年前死在了深山中!
“你這糟老頭,趕緊吃你的飯!”李大媽等了老伴兒一眼,然後笑着對張維娜說道,“阿娜啊,這魚味道真好!你的廚藝又長進啦!”
“哦是嗎?那我可得趕緊嚐嚐!”李大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即低頭吃了一口魚塊,“嗚!味道太好了!阿娜啊,你婆婆說的沒錯,這魚做得太好吃了!”
此時,張維娜也已經咬下了一口魚肉,那彈滑的肉質,入口即化的口感,再加上滿口生香的魚香味,真是堪稱人間美味!
“是這魚好!”張維娜笑着說道,“難怪那位餘老闆肯出那麼高的價格來買呢!”
李大伯愣了一下,問道:“怎麼?這魚很貴嗎?”
“不貴不貴!”眼看着張維娜就要說出口,楊鐵錚立即搶過話頭,說道,“大伯,這魚就是我家地頭上那個池塘裡的魚,天生天養的,哪裡值什麼錢呀,你要是喜歡,我回頭就給你送幾條過來!”
“這怎麼好意思呢!”李大伯有些赧然,但是心中卻真的非常喜愛這魚的味道,不禁有些猶豫。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楊鐵錚笑嘻嘻地說道,“當初我天天跑來蹭飯,也沒見您收過我飯前啊!這魚就當是補我以前欠下的飯前唄!”
“哈哈!你這孩子……咳咳咳!”李大伯哈哈大小,卻不小心岔了氣,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