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義的心率還是22次/分鐘,呼吸只有6次/分鐘,這樣的生命,還十分的脆弱,只要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出現危險。
秦堪不敢讓蘇麗義離開充滿靈氣的房間。
“我這樣的身體,只怕是好不起來了。”蘇麗義輕聲地說。
“即使永遠是這樣,我也會永遠陪着你。”秦堪說,“蘇麗義,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恢復的。當時,你心跳呼吸都沒有,還不是恢復了這麼多嗎?”
蘇麗義微微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秦堪又幫蘇麗義做了一次天籟針,接下來,蘇麗義又沉沉地睡去。
從臥室裡走出來,閆燕也跟着出來,說:“秦堪,這幾天,你哪裡也不要去,免得遇見朱義和黃彬彬。”
秦堪朝閆燕笑了笑,說:“醜媳婦總會要見婆婆的。遲早,他們兩人會要知道的。”
閆燕說:“現在你還在自責之中,等你心裡強大了再告訴他們不遲。”
雖然閆燕說得很有道理,但是秦堪還是苦笑着說,“隨緣吧。遇到了,我也不迴避。”
在晚上的這十幾個小時,也就是海島的十幾天中,秦堪只能呆在海島裡,別的時間好說,但是,這吃飯的時間,秦堪總不能躲在臥室裡不出來吧?在食堂,朱義和黃彬彬,一般都能夠見到。
“你還是別去爲好。我幫你把飯菜打來。”閆燕說。
秦堪搖了搖頭,說:“逃避不是事,該面對的還得面對。閆燕,你就別費心思了。”
誰知,閆燕很堅定,大聲說:“秦堪,聽我勸你一次行不行?朱義知道了,肯定會十分的悲傷。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誰也不知道。”
秦堪見閆燕這樣堅持,說:“好吧,我聽你的。”
誰知,到了第十天,朱義自己上門來了。
朱義把秦堪關在秦堪臥室裡,關緊門,問秦堪:“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黃天華有什麼情況?”
秦堪不好怎麼說,說:“你怎麼這樣問我?”
朱義說:“這些天,你在躲着我,屠三也在躲着我。是不是你殺了黃天華?”
秦堪說:“我沒有殺他。”
朱義說:“那就是另外一個人動的手。你說呀。”
秦堪說:“你不是說,有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把黃天華殺了嗎?”
朱義愣了一下,憤怒地說:“果然!你真的把他殺了!你爲什麼不把他帶進這裡來?說!說呀!”
秦堪苦笑了一聲,說:“朱義伯伯,你別激動,我把整個事情的過程說給你聽。”
朱義握着拳,全身的骨骼咔咔作響,他十分的激動。
“你說!”
秦堪慢慢地他到萬劫谷前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包括髮現靈骨,秦堪偷了靈骨,萬劫谷的洪公公在黃天華那裡撞死,以及蘇麗義受傷的過程。最後,講到乞丐上西山刺殺黃天華。
朱義仔細地聽着。
最後,秦堪說:“整個過程,我沒有隱瞞半句話。是我偷了靈骨,是我幫助了乞丐,但是,你也記得,這次是黃天華先來刺殺我,現在蘇麗義還都是半個活人。”
朱義瞪着秦堪,說:“不管怎麼說,你是殺我兒子的仇人,這一輩子,我不準備找你報仇了,不過,有一個條件,你不能告訴黃彬彬。”
秦堪覺得這也是一個不講理的傢伙,明明這事是黃天華的錯,蘇麗義還是半個活人,朱義你說過,要我殺了黃天華,你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不過,秦堪反過來也理解朱義,一個人單身過了千年,現在有老婆、有孩子,正準備過幸福的晚年,突然之間,白髮人送黑髮人,怎麼不會心痛呢?
雖然,他在過去幾次對秦堪說過,必要時,可以把黃天華殺了,特別是蘇麗義被射死之後,朱義就幾次說過這話。但是,真正要面對了,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
秦堪說:“朱義伯伯,這件事,你責怪我,我都理解。黃彬彬婆婆那裡,我可以保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節哀。別傷着你的身子。”
朱義嘿嘿冷笑幾聲,“別傷身子?我的功力,至少要損失十年。”
秦堪說:“我可以拿一顆一級靈石補償你。”
朱義搖了搖頭,說:“我一個兒子,就值一顆一級靈石?”
秦堪被他這句話氣得夠嗆,他真想大聲喝道,黃天華罪有應得,我爲什麼補償你!我是看你說,損失十年的功力,是補償你的功力的。
不過,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這樣的時候,多說一句,不如少說一句。越說,問題越複雜。
朱義沒有要秦堪的一級靈石,秦堪也沒有堅持送,朱義走了。
閆燕一直在門口聽着,等朱義走了之後,閆燕趕快進來。
“嚇死我了。我怕他打你。他武功那麼高,你一定打不過他的。”閆燕說。
秦堪冷冷地笑了笑,說:“別擔心。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閆燕驚喜地說:“真的?”
秦堪點了點頭,說:“是的。放眼江湖,就武功來說,我不說第一,誰也不敢說第二。”
閆燕驚疑地看着秦堪,她和秦堪相處這麼多年,今天這樣豪邁的話,這樣牛逼哄哄的話,她是第一次聽到。
到了夜裡,董婆婆進來了。
她是偷偷地溜進來的。
“秦堪,別難過,你殺了黃天華,是一件好事。朱義雖然有些激動,但是,他會想通的。”董婆婆進來就安慰秦堪。
“師父,其實,我也覺得委屈。人家要去殺黃天華,是清理門戶,這與我親手殺了他,還是有區別的。”秦堪說。
“說說,你把整個過程說一遍。”董婆婆說。
秦堪認真地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從進神農架開始,一直到外面的昨天。
“你是說,你並沒有親眼見到黃天華被打死?”
“沒有。乞丐死了沒有,我也是推斷的。”
董婆婆沉思了好一會說:“既然沒有親眼所見,也沒有得到官方的證實,事情也許並不那麼糟,你明天還會上西山嗎?”
秦堪說:“這就很難說了。不知道上面的戒備解除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