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婆婆的身體漸漸康復。
但是,到底是傷勢太重,想在短短的數月時間裡完全康復,這也是不現實的事。
這一天,董婆婆悶得慌,慢慢走到陽臺,觀看大海。
秦堪扶着她,用麒麟皮鋪在椅子上,讓她躺着看猴子釣魚。
猴子沒有定性是出了名的,一隻猴子能夠釣起一條魚,那是這隻猴子很內向、很有剋制力了。
董婆婆幾次笑出了聲。有幾次,魚都上鉤了,猴子跑了,等下一隻猴子接過魚竿,被魚拖得跑很遠。
不過,再怎麼沒定性,經不住猴子很多,排隊釣魚的猴子海了去,所以,一池子魚,很快就被釣滿了。
董婆婆看了很久海,不見一條漁船,更不見大船,奇怪地問秦堪:“怎麼不見船呢?”
秦堪說:“這裡不僅沒有漁船,就連路過的船也沒有,所以說,這裡很安靜。”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秦堪說:“我有小船,就在河邊。”
這條衝鋒舟還是秦堪在一年前探測雪域島時弄進來的,現在過河,主要就靠這條小船。
有這條船挺好,可以解釋自己出入海島的路徑。
董婆婆相信了。
看了一會猴子釣魚,又看了一會猴子摘水果和蔬菜。
“這就是平常你送我們吃的蔬菜和水果吧?”董婆婆問。
“是的,由於這裡很隱秘,所以,至今沒有人發現我是從哪弄到的蔬菜和水果。”秦堪說。
“我們到其他地方走走?”董婆婆說。
“好吧,我們到水果樹那邊走走。”
說着,秦堪扶着董婆婆下了樓,來到草地上,再往前走,就到了水果樹下。
這一片,有幾百畝地,都是水果。
最早的那顆蘋果樹還在,只是顯得很蒼老了,上面,還密密麻麻結了不少的蘋果。
秦堪伸手摘了一顆蘋果,遞給董婆婆。
董婆婆咬了一口,嘎嘣脆,汁多水多,甜甜的,香噴噴,真的好吃。
水果就要吃才從樹上摘下來的,一連吃了半個蘋果、一支指頭大小的香蕉、幾粒棗、一個芒果,再也吃不下去了。
幾隻猴子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瞧着秦堪和董婆婆,它們一天要光顧這裡四五次,這裡大量的水果,秦堪除了少數賣出去之外,絕大部分都成了猴子的食物。
由於滿座森林果樹不是一般的多,所以,猴子們根本吃不了這麼多食物。
水果地有種醉人的香味。
董婆婆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水果掉在地上發酵了,變成了酒精。這醉人的香味確實可以令人酒醉。
過了水果地,秦堪扶着董婆婆來到花海。
董婆婆在木房子裡早就發現了這裡,紅紅的一大片,全是玫瑰花。
女人喜歡花,天生的,董婆婆也喜歡,她走進花海,陶醉在花海里。
這時,秦堪遠遠地看見幾頭象在吃草,秦堪跑過去,在一頭高大的母象前停下,他撫了撫它的頭,說:“讓我騎在你身上。”
這頭大象似乎聽懂了秦堪的話,用鼻子捲起秦堪。
又放下,自己跪下來,任由秦堪爬上它的背上。
秦堪騎着大象,緩緩地往花海方向走去。
來到董婆婆跟前,秦堪伸出手,把董婆婆拉了一把,董婆婆也上了大象背。
大象行走起來,平穩得很。
不久,秦堪就可以駕馭大象了。要它往左,它就往左,要它往右,它就往右,不一會,就來到了人蔘果樹下。
秦堪擡頭看了看,又有兩顆熟透了的人蔘果,他摘了下來,遞給董婆婆,“吃了吧,這是很好的延年益壽的佳品,市面上是買不到的。”
董婆婆吃了半個,就吃不下了,她放進兜裡,留着等會吃。
又往西走了一段,董婆婆驚喜地看着周圍的景色,以及有些認識的食物,好多都是秦堪經常送給她吃的。
突然,前面一大片潔白的蘑菇。
秦堪跳下大象,摘了幾朵,送給董婆婆。
“生吃了吧,養顏駐顏,這東西美容。”秦堪說。
董婆婆宛然一笑,說:“都老婆婆了,還什麼養顏駐顏?”
其實,董婆婆的話雖事這麼說,但是,她對容貌還是相當在意的。年輕時,董婆婆也是一個大美人,只是,命運多厄,意中人品行不端,到頭來,毀了董婆婆一生。
董婆婆至今未嫁,就是因爲年輕時那段孽緣。
董婆婆沒有和誰說過過去的情史,所以,當今世界上,知道董婆婆過去的人少而又少。
董婆婆輕輕地啃着大蘑菇。她不是大口地嚼,而是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品。她的眼裡,流露出無限的溫柔。
秦堪看在眼裡,心裡在想,董婆婆一生不嫁,她依戀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婆婆,你年輕時,肯定是一個大美人。”秦堪調皮地說。
董婆婆臉色微微一變,接着,又是宛然一笑,“別貧嘴了,婆婆我都七十多了,誰還記得年輕時美不美的?”
“婆婆,你別生氣啊。我想啊,您年輕時,一定有很多俊俏後生仰慕你。我沒猜錯吧?”秦堪麻着膽子試問了一句。
董婆婆半晌沒有說話,半天,才嘆了一口氣,說:“哎,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提他幹啥?”
“哈哈,我沒猜錯吧。”秦堪調皮地笑着說。
董婆婆又沉默了好一會,臉上流露出無限的懷念,輕輕地說:“你,現在還好嗎?”
秦堪看在眼裡,心想,估計沒錯的話,她的意中人一定是個英俊、瀟灑的多情男子。
董婆婆看了看秦堪,說:“秦堪,知道嗎,我年輕的時候,也遇到了一個和你一樣多才多藝,還多情的人,他的武功高強,在當年,他名噪一時。我們,相愛了。可是,你知道爲什麼我沒有和他在一起嗎?”
“……”秦堪沉思了片刻,心裡有了一個大概,但是他卻說,“不知道。”
“他太多情了。”董婆婆輕輕地說,“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他都……”
她又嘆了一口長氣,輕輕念道:“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