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牛霞卻說：“沒有了，我沒有更多的信息給你了。”
那麼，牛霞爲什麼又偏偏只是提醒他與易大義的合作，而不是別人呢？譬如胡旭琴和宋婕她們。
秦堪想。
一定還有原因，一定有牛霞認爲易大義值得注意的原因。
她不說，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她覺得沒必要說，也許她認爲，秦堪應該知道她不說的原因。
秦堪仔細想了想，覺得，牛霞的意見很有價值，她提出來了，這就是理由，何必講這麼透呢？
哦，對了，她說易大義的背景很複雜，複雜到牛霞都對他充滿戒心，並且，他們還探查不到他的真實背景。
記住了。
秦堪只能暗暗記着牛霞對他的告誡。
回到飯桌，易大義已經有了八分酒意了，今天，是他喝得最主動的一天。
過去，他也喝酒，並且是喝好酒，他從來都是有節制的，到了五分酒意，他就會控制喝酒的節奏，他不會讓自己醉的。
今天不同，今天他太得意了，更確切地說，今天的酒太好喝了。
他有了八分醉意。
他開始話多了起來，他自言自語地說，很凌亂，聽不出所以然來。
“黃總，勞資跟你賣命，你太不夠意思了，纔給兄弟我百分之一的報酬，你……哈哈，我服了你。”
秦堪聽到這話，心裡一緊。
酒後吐真言。
黃總，哪個黃總？
難道易大義是在給別人打工？他在給一個姓黃的人打工？他只給易大義百分之一的報酬？
秦堪陷入了沉思。
“易老弟醉了，我們的酒就到此打止吧。”閆尚坤說。
“誰……誰醉了？還喝，我還沒過癮。”易大義拿着一個空酒瓶，在往閆尚坤酒杯裡倒酒，“除非黃總說不喝了，其他人說的，都不算數。”
“黃總是誰呀？”秦堪趕緊問。
“黃總，哈哈，他是誰？不告訴你！”易大義笑着說，“黃總是我們的老大，他說一句話，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堪又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黃總是誰？我早就知道了，只是，黃總說了，不准我隨便替他的名字。”
易大義瞧着秦堪，半天沒說話，看了一會，搖搖頭，說：“你騙我！你不可能知道我們黃總是誰。”
“我知道。”秦堪說。
“哈哈，你不知道。”易大義說。
“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來，我們來喝酒。”秦堪想灌醉易大義，他很想知道黃總是誰。
“還喝？不喝了，再喝就醉了，醉了就壞事了。不喝了不喝了。”易大義突然轉性，把秦堪伸過來的酒杯推開了。
秦堪說：“沒醉，易總怎麼會醉呢？來，乾一杯！”
易大義哈哈一笑說：“你是不是想灌醉我？秦堪老弟，我們是朋友對不對，你爲什麼要灌醉我呢？”
秦堪不免尷尬起來，臉也紅了，他只好大聲說：“誰說易總醉了？你清白得很。我們是朋友，我寧願自己醉，也不會讓你醉。來，我自罰三杯。”
說完，秦堪到了三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易大義看着秦堪喝下去三杯，點了點頭，微笑着，夾了一筷子魔鬼花，點頭自顧自吃了起來。
他似乎完全酒醒了。
秦堪看着易大義，越看越覺得他剛纔是在裝醉。
其實他根本就沒醉。
到底是什麼來頭？
越想越是糊塗。
再接下去，閆尚坤還在和徐老師他們互敬酒，易大義似乎和酒沒有了關係，他再也不和誰敬酒了。
秦堪不敢再貿然去向他敬酒，他剛纔那句話，是真是假，誰也弄不清。
不過，譚博似乎明白秦堪的意思，他端個酒杯，走到易大義身邊，說：“易總，久聞大名，今天一見，真是三生有幸。來，我譚博敬易總一杯，不知肯不肯賞臉。”
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秦堪想，易大義不可能不喝這杯酒吧。
誰知，易大義微微一笑，說：“譚博老兄，酒，我是肯定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您坐，留着這杯酒，下次我敬你。”
看這架勢，天王老子敬他也不會再喝了。
譚博很知趣地坐下。
秦堪不得不佩服易大義的自制力。
接下來，大家都沒有再喝酒了，連做總結都免了。
這頓晚宴就這樣結束了。
人散了。易大義被送到了清江賓館。等人都走盡之後，秦堪撥通了牛霞的電話。
秦堪說：“霞姐，有一件事我想打聽一下。易大義是在幫誰做事啊？”
牛霞說：“我也說不清。不過，我知道，有個很厲害的商人，擁有巨大的財富，但是，這人就是不露面。”
“這人是不是姓黃呢？”秦堪說，“剛纔，易大義酒醉了，說了一句黃總兩個字。”
“哦？不過，姓什麼可能並不重要，因爲，這人的姓名總在變化。三年前，他姓谷，去年又姓邱。”牛霞說，“你算是有錢的了，可你和他比，還差遠了。他有個地下商業帝國，他們的財富可以敵國。我們也在懷疑，易大義是在爲此人打工。”
地下商業帝國，是不是就是同花順呢？
因爲，秦堪每年也要向一個神秘賬號打一百億元的資金。
如果是，那麼，易大義不也是和他一樣是同花順的人嗎？
易大義是不是同花順的人，秦堪吃不準，如果是，他至少不會比徐老四低。他難道就是調查自己的紅心K？
秦堪想起了劉亞宇。
他這個秘書，已經有一個月沒見他了。
他曾經努力收集情報，是不是就是爲易大義服務呢？
這事，只有劉亞宇才知道。
能不能從劉亞宇這裡打聽到呢？
秦堪想了好一會，還是決定一試。
秦堪打了一個電話給劉亞宇，說有急事要見他，要他趕緊來清江市。
有秦堪的召喚，劉亞宇很快就到了清江市。
秦堪在咖啡廳見了劉亞宇。
他在茶裡面略略做了些手腳。
“亞宇，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怪想念你了。現在，你在辦公室工作還順利嗎？”秦堪說。
還順利就怪了。誰不欺負他？
個個欺負他，就連新來的小宋都欺負他。
不過，劉亞宇要面子，他說：“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