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診不是開玩笑。
即便是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
秦堪嘿嘿笑了幾聲。
他裝模作樣檢查了病人，又細細地看了病歷，病史，檢查單，最後，他擡起頭，對密特朗說：“這個病人真的需要轉到你的科室去。她至少要做一個星期的九九梅花針。”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這個病人由於經過了好幾次休克，細胞功能至少有一半沒有恢復，再加上自身免疫性的不斷地損害，要恢復細胞的功能，停止自身免疫的反應，九九梅花針是很對症的。”
他朝密特朗笑了笑，說：“別擔心，我會出手的。不開玩笑了。”
這時候，有位大教授發言了，“秦堪，可不可以在這裡幫我們演示一下九九梅花針？都說我院有鎮院之寶，九九梅花針，可我們一直沒有見過，非常遺憾啊。”
這位發言的老教授，至少已經是八十五歲以上了，十分的老態龍鍾。她是這個科室的創始人，也是今天會診中年齡最大的，最應該受到尊重的人。
“如果您想見識一下九九梅花針，我建議，我在您身上試一試，不知您同意不同意？”秦堪說。
老教授還沒有回答。她的兩個學生大聲說：“這最好！”
秦堪轉過頭，對密特朗說：“你來？”
密特朗搖搖頭，說：“還是您吧。這是老教授的機緣，我不能讓她失望。”
秦堪哈哈一笑，“你對華夏文化還很瞭解啊。”
秦堪走過去，先對病人表示了歉意，說：“你放心，我會把你的病治好的，讓你恢復到得病之前的狀態。”
病人早已經激動的要死了，她一邊點頭，一邊說，“您請，我不急，反正我已經病了五年了。”
秦堪說：“我說過能幫你治好，就一定能，放心，我會親自幫你治的。”
秦堪來到老教授前面，心想，你對我表現出了十分的尊敬，那我也用十分回敬你。我尊敬你的辦法就是讓你多活二十年。
爲了讓這位教授能夠切切實實感覺到天籟針的好處，秦堪給他演奏了一首《漁礁問答》，這首曲子，是最能讓人徹悟人生真諦。
（附錄：漁礁問答部分《重修真傳》：漁問樵曰，子何求。樵答漁曰，數椽茅屋，綠樹青山，時出時還。生涯不在西方，斧斤丁丁，雲中之巒。 漁又詰之曰，草木逢春，生意不然不可遏，伐之爲薪，生長莫達。樵又答之曰，木能生火，火能熟物，火與木，天下古今誰沒。況山木之爲性也，當生當牿，伐之而後更夭喬，取之而後枝葉愈足。漁乃笑曰，因木欲財，心多嗜慾，因財發身，心必恆辱。 樵曰，昔日朱買臣未遇富貴時，攜書挾卷，登山落徑行讀之。一旦高車駟馬驅馳，芻蕘脫跡，於子豈有不知。我今執柯以伐柯，雲龍風虎，終有會期，雲龍風虎，終有會期。 ）
一曲奏畢，老教授的精神頓時旺盛起來，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少了不少，一片紅光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哪裡還像是八十多歲的老人？說她七十歲都說老了她。
她站了起來，感覺兩隻腿有勁多了，她爲了顯示一下療效，故意蹲下，站起，又蹲下，又站起，一連做了十幾次，在一片掌聲中，才停止了下蹲。
然後，她對秦堪深深一鞠躬，“多謝秦堪，再生之德，真的難以回報。”
她說的難以回報，就真的難以回報，不是客氣話，因爲，老教授作爲一個普通醫生，一生沒有積累多少財富，也沒有超過秦堪的醫術絕技，更沒有珠寶異物。
“我只能口頭上對你表示感謝。”
秦堪哈哈笑着，“我已經很滿足了。”
內分泌科的會診以老教授做完天籟針而告一段落。
所有人都見證了天籟針的神奇療效。
會診的病人轉了科室，來到了密特朗的病房，在秦堪幫她做了六次天籟針之後，她完全恢復了。
病人很快出院了。
怪事出現了。
秦堪和密特朗有些茫然。
從內分泌科會診至今，今天有人請吃飯，明天又有人送水果，請洗腳的、請按摩的、請K歌的、請去陽澄湖吃大閘蟹的。
怎麼突然多起來了？
秦堪暗暗一盤算，兩類人。
一類是想拜秦堪和密特朗爲師的，他們年齡大小不一，大的，快六十歲了，小的，纔出學校門。
第二類是想求秦堪或密特朗幫他做九九梅花針的。
這兩類人，第一類，秦堪都推給密特朗了，他反正要帶徒弟。只是，這類人做徒弟，密特朗心裡還是不太情願，因爲，他們還要從扎針開始學習，這就麻煩了，直接從熟手裡面選擇省了很多事，所以，秦堪推給密特朗，密特朗又把他們推給醫院的原鍼灸按摩科。
第二類病人就比較麻煩，關鍵問題是人太多了，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總共有兩萬多人，加上進修、實習的，有四萬多人，都要來做九九梅花針，那麼，密特朗就根本沒時間幫真正的病人做治療了。
問題反映到鄧聿文這裡，也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醫院，還是要以治療病人爲主，密特朗這樣的資源非常有限，怎麼可以專門給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做保健呢？
不能，不能夠。
密特朗一定得爲病人服務，增加社會影響力。
不過，話又講回來，可不可以拿出百分之十的牀位，留給醫院的員工呢？
可以！
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享受，只能是用獎勵的形式，讓獲獎者到密特朗科室住院一週。
這個規定一出，頓時，醫院的工作好開展得多了，爭先創優活動開展得如火如荼，都想去密特朗科室休養一週啊。
密特朗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成爲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明星，現在，他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很高，只比秦堪、鄧聿文差那麼一點點，真是令人興奮的事。
密特朗很忙，白天，他像老黃牛一樣，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地工作。晚上，他要著書。只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纔出來娛樂娛樂。
密特朗娛樂，別的他不會，唯一的就是洗洗腳，坐坐按摩，其他的，他不會，或者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