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向陽路最近兩年有可能整體改造成新型商業街,到時候一定想辦法拿下一個位置好,面積夠用的店面,所以這段時間要儘可能的積累資金。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能設計出更漂亮耐穿的新式校服,然後借用宋叔叔和維娜姐的關係,向中小學推銷,然後,根據訂單的數量,委託你們廠加工,你覺得這種形式怎麼樣?
“當然,我們不能像黑心的張玉忠那樣從中大幅加價,我們爭取每套校服純利潤能達到平均5——10元就可以了,這樣,我們覈算一下,扣除設計費用、委託加工費用我們還能達到多少利潤,如果可行,下一步就可以操作了。
“江城市是百萬人口以上城市,在向中小學生城鄉合計應該在十萬以上,如果我們能拿到兩萬名,平均每件純利潤五元,總利潤就是十萬元,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關鍵是,我們可以把校服設計的更新穎,質量也要求得更高一些,所以這筆錢我們掙得合理合法。而且也不用花太大的氣力,我覺得還是划算的。”
芸芸和漓漓同時拍手叫好。
庭棟擺了擺手說:“這還只是個初步設想,離具體實施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不過,如果我們能打開局面,爭取更多的訂單,那麼每個學生的校服最少也要兩套,那麼利潤也就成倍增長,如果能得到官方和羣衆的集體認可,我們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這裡面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必須保證質量,而且價格公開,一定要比原來的校服質優價廉,這件事我們可以邀請教育局、團市委學工部,和媒體聯合對價格質量進行監督,也歡迎社會各界監督。
“我估計,針織二廠的形勢將越來越不樂觀,設備陳舊老化,管理混亂、觀念保守,這些因素最終將導致它的破產、停產,姐,你最近一兩年多注意一下,如果條件允許,我們可以考慮承包它的一兩個車間,主要是成衣車間,到時候也許我們就可以大幹一場了。
“姐,如果能夠實現的話,到時候你可就是大公司的女總栽了。”
芸芸笑了:“棟兒,你又開始做夢了,你姐就是一個普通女工,現在管理一家店面已經忙得團團轉了,要是真的成立一家大公司,恐怕你只有找職業經理人了,就你姐這點文化,還能做達公司總裁?”
庭棟搖了搖頭說:“職業經理人和自己培養的老總各有利弊,對家族企業來說,職業經理人雖然有管理規範的優勢,可是他同樣有不熟悉情況、缺乏威信和忠誠度等方面的短板。
“相反,如果我們的企業不是像暴發戶那樣一夜暴富,我們的管理者就是伴隨着企業的成長慢慢成熟起來的。他雖然缺少西方現代管理知識,卻有熟悉情況、經驗豐富對企業忠誠等長處,如果再能進修一些先進的管理理念,就會成爲最優秀的企業家。
“所以,姐,你要有信心,只要堅持不懈,我們都會成功的,你沒有覺得,你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紡織女工了?這才短短的幾個月啊。”
芸芸的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自豪地說:“可也是,以前的那些小姐妹,現在一見面都說我變了呢,說我變得更有氣質了,嘻嘻!”
庭棟笑了:“姐,你知道氣質是什麼嗎?氣質就是一個人的內心四項活動的外在表現,一個人如果整天忙於生計,他的氣質就是愁眉苦臉,如果整天出沒賭場、夜總會,她的氣質就是個猥瑣的賭徒、淫棍。
“可是一個人如果整天和大老闆、政府官員打交道,他心裡想的就是怎樣能做大生意,賺大錢、幹大事,他所表現出來的就是生意人的氣質。當然,因爲個人的操守不同,目的不同,生意人又表現出不同的氣質。”
吊瓶打完了,漓漓一邊摘吊瓶,庭棟一邊說着,看得出來他有些激動。
“有人蠅營狗苟、見利忘義,這樣的人表現出來的仍然是猥瑣,無論他有多少錢。而另一些人則可能考慮的得更多是怎麼樣用自己賺的錢讓自己的親人過得幸福快樂,然後是回報社會,儘自己的一份責任。
“這樣的人表現出來的就是企業家、大老闆的氣質,甚至可能更高,昇華爲民族的精英和英雄。所以,從事不同的工作,有不同的思想是可以讓一個人的外表發生根本性的標化的。
“姐,你這僅僅是開始,以後路還長着呢,隨着你接觸的人和事的增多,變化就會更大,到時候別說那些小姐妹,就是你原來的車間主任、科長、廠長對你都要仰視,在你面前都要低聲下氣,這就是氣勢,也就是氣質。”
庭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聽的兩個女孩子都有些發呆,兩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欽佩、愛慕和自豪。
雖然她們都不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麼,可是她們倆的想法是一致的。
她們欽佩自己的男人有這樣的學識,爲自己的男人感到驕傲。
芸芸畢竟年紀大些,還有些矜持,漓漓卻一把抱住庭棟的胳膊說:“庭棟,我太崇拜你了,你懂得真多。”
說完,想起芸芸還在,臉一紅,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喊出“老公”,否則可不羞死人了,弄不好會給他找麻煩的。
想到這裡,爲了掩飾,她又抱住芸芸的胳膊說:“芸芸姐,真羨慕你,你就快成爲商界的女強人,大老闆了。嘻嘻!漓漓也想當老闆。”
庭棟笑了:“漓漓,你可想好了,如果這是你的真實願望的話,我可以和奶奶談談,送你去江城大學去學管理學,等你畢業了就來幫芸芸姐。”
庭棟說得很自然,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漓漓當然更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本來就說好了由自己的小老公來安排將來,這只不過是改變了個方向而已,她只是想了一下,說:“還是由你來決定吧,我懶得想。”
漓漓說的也很自然。
可是,見她們倆很自然的決定着漓漓的前途,芸芸心裡卻是一動。
他們兩個說的太隨意了,隨意的就像一切都理所應當,庭棟和漓漓的關係已經熟悉到可以隨意安排人家的前途的地步了麼?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也要講究個方式方法吧?
就像當初孟曉光他們三個當兵的事,最先提出來的是他們三人的父親,而並不是庭棟,庭棟只是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而自己的辭職倒是庭棟的建議,可是,自己和棟兒是什麼關係,自己的人都是他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就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會反對。難道漓漓也會和自己一樣麼?
想到漓漓和庭棟當初是怎麼成爲好朋友的,雖然用了一個不打不成交,可是具體經過卻沒人知道,當然也沒人會去詳細追問,可是現在想來感覺很詭秘。
再聯想到剛纔漓漓很自然的摟住了庭棟的胳膊,芸芸心裡開始有些懷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