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普通的煉藥爐回來以後,還需要自己在改造改造。
這樣雖然煉製出來的丹藥會遜色很多,但總比沒有的強。
就當杜飛準備接着在拾寶街上尋找煉藥爐的時候,一個人發現了他。
那是一個胖子,此時正坐在店裡百般無聊地泡了一杯茶看着報紙,可他的眼角瞥到了杜飛,先是一愣,隨後猛地站起身來,眼神裡閃過一絲仇恨的目光。
就是昨天那個要賣仿明朝永樂年間佛像而被飛哥攪黃了好事的店老闆!
來這拾寶街,大家都知道一條規矩,那就是這裡誠然有很多好東西,但大部分的卻是贗品。到這裡完全就是考驗個人眼裡的,如果你花了大價錢買了贗品,那你也別怨天尤人。
只是你的眼力見達不到而已。
不然人家怎麼賺錢,怎麼做生意?
可是這杜飛居然多管閒事,壞了這自己的一宗買賣,這已經是犯了這一行的大忌。
看着杜飛從自己店門口走了過去,胖子抓起手機,就打了一個電話。
“喂,威哥。我和你說一件事情……”胖子很快就將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
威哥是拾寶街裡的片頭,說白了就是扛把子的,這整個拾寶街的秩序都歸威哥管。
威哥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當年扛過槍,泡過妞,蹲過大獄,上過基友,男女通吃而且心狠手辣,打出了赫赫的名聲。
出來以後,雖然表面是改邪歸正了,但還是幹起了以前的勾當,不過是由明轉爲暗了而已。
整個拾寶街,都是威哥的地盤。
這裡威哥搖身一變就成了市場管理員。這些開店的,每個月都會給威哥例子錢。而威哥就負責鎮場子,還有教訓那些不懂得規矩的愣頭青。
杜飛誠然就是愣頭青裡的一位。
在接到胖子電話以後,威哥就帶着人出現在了拾寶街,而此時,杜飛還在拾寶街裡漫無目的的閒逛着。
“小子,你給我站住!”威哥直接就攔住了杜飛。
威哥帶來的兩個人,都是小混混出身,一個個身上都紋着紋身,嘴裡叼着煙,眼神斜吊着看人。
杜飛一看這仗勢,不由皺了皺眉頭,“你們要幹什麼?”
雙眼微眯,他懷疑這些人都是孟東興派來的。這個賤人,竟然還不死心,看來自己應該找時間再給他點顏色看看。要不然他真是不知道死活兩個字怎麼寫的。自己放過他,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人來對付自己,雖然並不足畏懼,面前三個人還不至於怕了,但這什麼時候纔是一個盡頭啊!
杜飛不知道,他這次可是冤枉孟東興了。
遠在一個辦公室裡和某個新來的秘書纏綿着的孟東興下意識地就打了一個冷顫。
“把空調溫度給我調高一點。”他對剛脫掉衣服的秘書說,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杜飛,又面帶兇狠的目光。
杜飛啊杜飛,你不是很能打嗎?行啊,我就不找人打你了,你不是醫術好嗎?那咱們走着瞧,我非要讓你身敗名裂,到時候讓你跪下來求我不可!
“孟哥,這都半天了,你怎麼還起不來啊!”調高了溫度的小秘書着急地說。
孟東興也着急啊!
是啊,自己怎麼就起不來了呢……
……
“你們煩不煩?一次兩次的,到底要怎麼才能吸取教訓呢?”杜飛並不知道,這次的東家並不是孟東興,他嘆了口氣,用一種“我是爲你們考慮”的口吻說。
威哥愣住了。
威哥手下的那兩個黃毛紋身男也愣住了。
威哥身後的胖老闆也愣住了。
“你在說什麼啊?”威哥皺着眉頭說,“什麼叫一次兩次的?小子,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第一次見面?你們不是孟東興的人?”難道自己認錯人了?
“孟東興?不認識!”威哥搖了搖頭。
“那你擋我的路幹什麼?攔路搶劫嗎?我可沒錢。”杜飛鬆了口氣說。
“我是來找你討個公道的。”威哥說。
“討公道?”杜飛神色一緊,到頭來還是找自己麻煩的啊,“我不認識你,你找我討什麼公道啊?”
“你可以不認識我,但你認識他嗎?”威哥說着,手朝着胖老闆一指。
胖老闆面色陰沉地走了出來,“小子,昨天你攪黃了我的生意,今天還敢出現在這裡?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杜飛一看這個胖子就全明白了,真是不知好歹,善惡不分,今天這事兒看來難以善了。
“原來是你啊!你這人好奇怪啊!我什麼時候攪黃你的生意了?我只是看不慣你拿着贗品漫天要價而已。”杜飛義正言辭地辯解道。
“你說是贗品?誰告訴你是贗品的?小子,你來這裡混,也不打聽打聽這裡的規矩!”胖老闆惡狠狠地說。
“什麼規矩?”飛哥好奇的問。
胖老闆沒有說話,因爲他的三言兩語就等於已經將事情還原給了威哥看。接下來,就是威哥表現的時候了。
威哥冷笑着和那兩個打手就將杜飛圍在了中間,“小子,這裡的規矩是貨物真假,全憑眼力,貨到錢付,銀貨兩訖!你攪黃了一樁一千萬的生意,按照我們這裡的規矩,你就應該自己掏一千萬買下那佛像!”
“你這不是坑人嗎?不對,你這不是明搶嗎?”杜飛瞪大了眼睛。
這世界上還有這種道理?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明着來欺負人,黑白不分的蠢人怎麼到處都有?
太過分了!
杜飛咬着牙,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規矩?在這裡,我說的話就是規矩!”威哥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杜飛下一秒卻忽然平靜下來了,“可是我沒錢,怎麼辦?”
他靜靜地看着威哥。
“沒錢?這倒是一個問題!沒錢的話,那就只好打斷你一隻手,讓你以後不能在對古董指手畫腳,挖了你的舌頭,讓你不能再去破壞別人的生意了。”威哥嘆了口氣,一臉的憐憫,“你也別怪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上!給我廢了這小子!”
那兩個小混混就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杜飛,而威哥的手裡則多出了一把刀。路人一見這陣勢就知道又有人壞了規矩,都好奇地圍觀上來。
明晃晃的刀,刀身和鏡子一樣,透過刀身,杜飛看見自己鬆爽一笑。他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竟沒有一個報警的,看來這個小小的古玩市場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法制生態,文明社會的那套規矩在這已經不好使了,這裡就是江湖。
這刀肯定鋒利無比。杜飛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心想一刀下去,估計連疼痛都感覺不到,手臂就從肩膀上脫離了吧。可是隻有這種程度的攻擊可遠遠不夠我熱身的。
威哥舉起了刀。
“小子,別怪我!這一次我只廢你一隻胳膊,舌頭就不拔你的了!”威哥口氣裡帶着不忍。
沒辦法,惡人也不是隨便就能砍斷別人手腳的。可是誰讓這小子不守規矩,自己既然在這收例錢,就得做出一個鎮場的樣子。
刀子落了下去。
周圍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膽子小的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他們都嘆了口氣。
這可憐的小傢伙啊,年紀輕輕的,文質彬彬的,以後就成楊過了。
杜飛也嘆了口氣。
這又是何必呢?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說行不行?
杜飛雙手一揮,抓住他的兩個人就被他甩飛到了一邊去。
是的,沒錯,是被甩飛了。
那兩個人,可都是肚大腰圓五大三粗的啊,此時就和兩隻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連吃疼的聲音都沒怎麼見,摔在地上悶哼一聲,便爬不起來了。
杜飛又伸出了一隻腳。
威哥也倒飛了出去。
刀子在半空中一個翻轉的三百六十度,被杜飛一伸手接住了。
“砰砰砰。”伴隨着三聲沉悶的響聲。周圍的人沉默了。
是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想要發出尖叫聲,聲帶卻忽然都發不出聲音的沉默。
這……這是咋回事?
手裡拿着把刀,杜飛緩緩走向了威哥。
威哥被這一腳踢得那是七葷八素,就覺得胸口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剛纔發生了什麼?自己拿着刀對着那小子的胳膊砍去,然後自己就……飛了?
現在落在地上,腦袋裡還一陣陣眩暈呢,那是剛纔速度太快,周圍的景色都花眼了的緣故。
隨後他嘴一張,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等這口鮮血吐出來以後,他才感到胸口的憋悶好了許多,呼吸順暢了,頭腦清醒了過來。清醒以後就發現,杜飛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手裡拿着那把刀,正一臉不忍地看着自己。
“你還好嗎?”杜飛好心地問。
威哥有種想要哭的衝動,他此時如果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也就白在道上混這麼多年了。
不單單是他,就連周圍那些沒有在道上混過的人,也都明白威哥這次是踢在鐵板上了。
“抱歉啊,我也沒用力啊!誰知道你這麼不經打啊!”杜飛一臉的歉然。
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本來就沒用什麼力氣。要知道武道五層,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但這話聽在威哥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他張嘴再次吐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