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不知道這裡老闆那裡弄的配方,這個酒喝起來,味道不錯,而且時不時還有一股藥材的幽香鑽入鼻中。讓人感覺這酒更加的好喝。
竹葉青和杜飛已經一人喝了一杯多了。高離就低着頭吃菜,時不時的看一眼杜飛,然後再看一眼竹葉青。看完之後,馬上低着頭吃東西。杜飛看得出來。高離可不只是一點點的忌憚這個竹葉青啊。
杜飛也在猜測竹葉青的身份,但是自從喝酒之後。好幾次喝酒,竹葉青都揮揮手說道:“喝酒別說話,我不喜歡行酒令那一套。願意喝就喝。喝酒吃肉,喝酒吃肉。只喝酒,只吃肉,不談其他。”
剛纔杜飛喝酒喝到舒服的時候,大聲喊了幾句,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很多。
原本杜飛穩固好的窺道境,不知不覺之間,在杜飛這舒暢的心境之下,微微有點高漲起來,好像讓他有在一中能夠提升的味道。
“最後一口。幹了。喝完我要回去了。”
竹葉青舉起酒杯在空中畫着圈。杜飛也拿起酒杯。準備給竹葉青碰杯的時候。竹葉青把被子收了回去。一杯下肚。喝完之後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面。
竹葉青也不打招呼,放了一千塊錢在桌子上面。轉身就走。在竹葉青的這裡,沒有告別。杜飛想要說點什麼,高離看了竹葉青的背影一眼,沒有說話。杜飛也就止住了動作。
竹葉青就這麼走了。
“對了,下次,你請我吃。這次我請的。下次,記住,是你了。”
然而,和在停車場差不多,走到一半。竹葉青又折回來。指着杜飛說道。
這裡的生意不是很好,店裡面就只有杜飛他們這一桌。老闆看着竹葉青走了,而且還留下了一桌子的錢,有點好奇的說道:“這姑娘是誰家的啊?非同小可啊。”
“這個啊,是一個好人。”
杜飛笑着說了說。沒有說更多的,把剩餘的菜吃完,也就和高離一起開車回家、。
剛剛上車,杜飛說道:“這個竹葉青,到底是什麼回事?你之前聽說過?感覺你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很不正常。”
“以前,我還在我師傅那裡的時候。我就曾經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且還不只是說過一次。我師傅曾經給我講過這個女人的故事。不過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那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很厲害,記了一下她的名字,沒想到今天真的見到了她。”
“她的名字就和她做的事情是差不多的。葉竹青,竹葉青,毒蛇,是一條真正的毒蛇。這個人在臨海,內蒙,都有她的身影,具體是做什麼的。我師傅也沒有說。但是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生意。”
“這個女人做事很有一套,絕對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各方之中都對她敬而遠之,有人卻很喜歡她的到來。竹葉青,代表着機遇,也代表着災難。”
高離開着車,邊開車變說話。忽然,前面竄出來一個人影。高離的反應很快,立刻手剎和腳剎一起踩了下去。車輪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非常的刺耳。杜飛眼神一凜,盯着前面竄出來的那個人影。
兩個人趕緊下車。
“哎呦,撞死人了。哎呦,疼死我了。哎呦,撞死人了。你這個人怎麼開車的啊。這麼快,哎呦,疼死我了。哎呦,哎呦……”
下車就是一陣陣慘叫聲傳來。只是這個慘叫聲,好像有點兒假啊。
杜飛看了一下,這裡是中間道路,旁邊的纔是輔道,一般的人走的都是輔道旁邊的人行道。而且這裡沒有斑馬線,也從來沒有人走過的軌跡。樹木都保存得很完整。
走近一看,沒血,車子也沒什麼損耗。杜飛看了一眼高離,高離非常確定的說道:“我沒有撞到他,至少還差了三米的距離。”
車輪摩擦在地上發出一股焦臭的味道。後面的路面,出現了一段很長的黑色痕跡。
“沒撞到我?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撞了人,還想賴賬是不是?是不是要真正的撞死了人,纔算是撞到人了啊?報警,對,趕緊報警。”
躺在地上“傷者”慘叫道,控訴着杜飛和高離兩個人。這時候,從剛纔竄出黑影的地方鑽了幾個人出來。
“算了算了。大晚上的,報警幹嘛啊。我看看你的傷嚴重不嚴重。”
走上來的人是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男子。杜飛一看,這不是組隊的碰瓷是什麼?
“不是很嚴重,我看這樣吧。你賠點錢,就算了。不然鬧到交警隊。你可能不只是賠錢,到時候還得弄傷刑事責任,說不定啊,你這車,都還得給你扣在交警隊。”
那個中年的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而躺在地上的男子依然還是沒有動。旁邊還站着幾個所謂看熱鬧的人。杜飛看得出來,這幾個人應該都是認識的。
“不行,不行。我要報警。這人剛纔居然說沒撞到我。我得報警,一定要報警,讓交警來處理這些開快車的傢伙。了不起有輛車啊。”
躺在地上的“傷者”傷得有點假,被車撞了,還特別的有力氣,還精神奕奕的在給杜飛高離爭論着。
“哎,酒味兒。你開車喝酒了吧?酒駕,可是大罪啊。比你單純的撞到人嚴重多了。看來你這個事兒,難辦了。”
杜飛一句話沒有說。這兩個人卻唱起了雙簧來。
“不是我開的。是他開的,他沒有喝酒。”
杜飛指着高離說道。
“還狡辯。你等着吧,交警到時候來,你喝了酒,還開車撞了人,看你怎麼脫手。”
躺在地上的“傷者”依然還在喋喋不休。杜飛有點不爽,這人,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敢睜着眼說瞎話。
“這位大兄弟,我看你還是賠錢算了。到時候這人一口咬定是你撞的人。你還喝了酒。不只是賠錢扣車了。很有可能你還得被抓起來。扣留個幾天。你可要想清楚了啊。遇到這種人,你還是出點兒錢,了事算了。”
一本正經的中年人繼續勸說道。這個人說話的時候看着對方的眼睛,而且長得也算是慈眉善目,如果是一般人,被這麼威嚇然後有人勸說之後,肯定就要出錢了事了。然而,這個人卻是杜飛和高離。
“我出錢,然後你們幾個分嗎?你們怎麼分成啊?要是剛纔我們剎車沒有剎住,是不是就不跳出來,或者不倒地上了?現在碰瓷的團伙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不得不說。挺先進的。有組織,有紀律,有套路,不錯。不錯。”
杜飛意味深長的說道。說這番話的時候,杜飛看到中年男子臉色只有輕微的變化。而躺在地上的“傷者”臉色大變,然後被另一個人的腳輕輕碰了碰,臉上又恢復了過來。
“你什麼意思?我這可是爲你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隨你的便好了。你等着他報警,讓交警來處理你吧。”
中年男子的演技確實不錯。這個表演就像受到了侮辱一般,。非常的生氣。但是就是因爲這樣,暴露得才越多。杜飛更加的肯定,這些人,全部都是碰瓷的。
“可以啊。報警就報警。讓交警來處理。或者說,就算我報警,你們是不是也準備不報警了?而是準備明搶?”
杜飛看到,中年男子身後的一個人,開始從背後掏東西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午夜。還在這大路上行走的人已經不多。就算這羣人明搶,肯定也會得手。當然,前提是被搶的兩個人只是普通人,而不是杜飛和高離。
“怎麼了?你們在這兒幹嘛?”
一輛警車及時的趕到。杜飛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警車是趕到得如此及時的。看着警車,杜飛心裡一樂。心想,現在的騙術都到這個地步了?套路這麼深?就連警車,警察都敢假扮了。厲害,厲害了。
下來的是一個女警。穿着警服,雖然警服很大,可是這身警服卻依然把她曼妙的身姿遮不住。臉長得英氣逼人,那種一看就是好人的臉孔。讓杜飛看了都不禁暗歎,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進入一個碰瓷團伙了?可惜,真可惜。
後面跟着一個男警察,兩個人,身上都穿着警服,警車確實是警察,拍照杜飛也特地的看了一下,沒毛病,的確是警察用的拍照。演得還真像。
“這位警官,這個人撞了我,還不想承認,他們都看到的,這個人喝酒了。酒駕開車還撞人了。還不想承認,想要逃跑,要不是這幾個好人替我攔住。我今天可能就只有自己遭殃了。警官你可要替我們這種老百姓做主啊。”
躺在地上的傷者說得眼淚花都在眼眶之中打轉。杜飛都差點同情起他來。
“好,沒問題。情況屬實的話,我們一定會替你們做主的。這種人,一定要嚴打。”
女警官義正言辭的說道,說的時候看着杜飛,走了過去。
“不錯,演技很好。警車很真。警服也挺像的。現在騙子手裡的裝備都這麼真了嗎?還是你們是一個職業團伙啊?搞得這麼逼真,不怕被查嗎?”
杜飛馬上說道。說話的時候走了幾步。先走到警車旁邊,再仔細看了看車牌和警察,然後圍着兩位警官看了看,調侃得說道。
“好像有點不對。”
高離悄悄的說道。杜飛也感到有點不對。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看到那幾人眼中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在南大橋過來兩公里處。請求支援。有人拘捕!”
女警官拿出一個對講機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