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杜飛還想說話,可是眼前的那個人影瞬間就消失了。成了一股綠色的精華,灌向那雪白的骨頭。不,應該是灌向雪白骨頭上面那枯萎的徐月草裡面。原本被杜飛捏碎的徐月草,再一次的活了過來。只是比之前脆弱了不少。
杜飛一驚,站了起來。剛纔他擺放的石塊全部都碎裂開了。就連剛纔那些他們找到的石塊,也全部都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居然敢這種做。不怕遭天譴嗎?”
杜飛看着這裡天空的一陣黑幕說道。
“怎麼回事兒?剛纔那難道是那個人的魂魄嗎?可是爲什麼拿株草又恢復回來了。而且,哎,你看,那骨頭,全部都碎了。成骨粉了。”
原本還好好的骨頭。這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堆骨粉。
“剛纔,我用我們師門的手法,把那個人的精華從徐月草裡面萃取了出來。然後在由骨頭把他的魂魄凝聚成一體,讓他有機會去投胎。可是沒想到,這裡的陣法歹毒到了這個地步。只要死在這裡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離不開了。”
“就算是真正的大羅金仙到這兒來。都救不了這裡的這些魂魄。佈置這些的人,實在是太過於歹毒了。看樣子。這兒存在了很久了。剛纔那些,其中一些就是古時候的象形文字。到底是誰佈置在這裡的呢?”
“對了。待會兒,就算我們搶奪不了藥材,除不掉夜鴉組織的人,也千萬別留在了這裡。如果一旦死在了這裡。就是真正的萬劫不復了。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
杜飛悲壯的說道。
還是拿起了那株徐月草。既然救不活人了。就讓他最後的價值一起發揮出來吧。杜飛並不是什麼愚鈍或者迂腐的人。
許長河沒有一點驚訝杜飛的手段。只是把這一切都記在了自己的心中。
他們繼續前進。在這一片山林之中到處的翻找了,想要多找到一點草藥。每找到一株藥材,就意味着,這下面有一個人在做養分。拿着那些藥材,杜飛都覺得有點陰森恐怖。
其實杜飛都已經用過這裡的藥材來煉製丹藥了。而且他可還是仙人的魂魄。只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罷了。畢竟這輩子所接觸到的,都是很正常的東西,沒有接觸過如此讓人噁心的東西、
找到第四株藥材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棵大樹。上面借了很多圓形,紅彤彤的果子。那些果子的表面上都遍佈很多的血紅色絲線。就像人類眼珠子裡面的血絲一般。
許長河遠遠的就看見了那棵大樹。不過在大樹的周圍,都沒有別的植物,地上也都是枯黃的一片。和這裡的繁茂比起來,差距太大了。
“那邊,那棵樹。是什麼東西、”
高離也擡起頭,看向那棵大樹。
“高離。你真的要走嗎?別走,好不好?我想就在這裡和你過一輩子。就在這裡,我和你,我們兩個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不好嗎?別離開了。”
“可是。”
“可是什麼啊。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就在這裡過一輩子。你師傅交給你的東西,都放在這兒,就別走了。既然是需要有緣人,我們就在這裡等啊,有人來,就交出去就是了。我們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好嗎?”
一個漂亮的女子拉着高離的手臂說道。高離的背上揹着一把劍。用布包裹起劍鞘起來。高離一臉的愧疚,那個女人非常希冀的看着高離、。
終於,高離選擇了留下來。站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輕輕的撫摸着這個女人的臉龐。這名女子溫柔的笑了起來。
就這樣,女子做飯,高離就在田裡面種田。日子過得很緩慢,很愜意。可是高離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少。不知道爲何,高離心底裡面總是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不是他的師傅,也不是他的兄弟,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高離的腦海之中。
“再過一段時間啊。我們就存夠錢了,把這件茅草屋再擴大一點。擴大一點之後呢。就等着以後小寶寶出生了。可惜。現在我都沒有替你懷上一個孩子。”
漂亮的女人對着高離說道。高離的臉上已經有了一點點的鬍鬚,鬍鬚不是很長,穿着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高離像極了一個務農的農民。
“你好像不開心,有什麼心事一樣。到底是怎麼了。你給我說嘛!說了,我們兩個一起分擔。”
漂亮的女人依偎在高離的懷裡。高離看着遠方,心底裡的那種想法越來越真切。
“難道你還是想要走嗎?不要走,如果你敢走,我就敢死在你的面前。”
漂亮的女子忽然兇戾的說道。說這個話的時候,掙脫了高離的懷抱,站在高離的對面,盯着高離,眼睛裡面已經充滿了淚水。
“嗯。我想離開這裡。這裡。不是我的終點。”
高離淡淡的說道。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滿的都是哀傷。心底裡,就像被刀割一般難受。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我不好嗎?這裡不夠嗎?你到底想要什麼?我想要的,就是這裡安安穩穩的生活。不要你離開。”
漂亮的女子有點癲狂了。說話的時候,雙目赤紅的望着高離,聲音也不再和之前一樣溫柔。整個人,都好像一隻發瘋的狗一樣、
“儘管這裡一直都是我夢想的。儘管我希望的也是這樣的。可是。她已經死了。而且你演得也不像她。太讓我失望了。我只是想重溫一下有她在的時光、。可惜了。如果是她,她肯定會讓我離去,在這裡等我的。不會很自私的說自己想要什麼。”
高離說完,眼角也有一點點的淚光。轉身之後,身後那漂亮的景色,也像玻璃的碎片一樣,一片片的碎裂開來。就連那個漂亮的女子,也成爲了夢幻空花。
看着高離。杜飛沒說話,他看到了高離眼角的淚水。知道剛纔高離的夢境,肯定有點難受。杜飛一直都知道。以前的高離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遭遇,只是高離不說,他也不好問。這一次,就更加的確定了。
“別,別過來。別。別過來啊。”
許長河大吼起來。眼睛裡面驚慌失措。手也在空中不停胡亂的揮舞。杜飛走到許長河的身前,看到許長河的眼睛裡面,充滿了血絲,而且血絲還越來越多。
“別。你別過去。我快跑啊。我自己能頂住的,你走,你走啊、。”
許長河繼續大吼起來。好像遇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恐怖得許長河已經有點承受不起了。
“念,你活着就好了。你走,別管我。你先走。記住。你先走。念。”
許長河不斷的喊叫起來。高離蹲在另一邊,沒有理會這裡。好像剛纔被環境弄得他有點不舒服。高離撇過頭看了一眼許長河,嘆了一口氣,看來,誰都有自己軟弱的地方啊。
杜飛死死的盯着許長河眼睛裡面的血絲。血絲增多的速度一點都沒有放緩下來。許長河的最裡面一直在喊着一個名字,“念”!不知道是誰的名字。好像是這個叫唸的,爲了救許長河,犧牲了。
忽然,許長河安靜了下來。不再大吼大叫,只不過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眼睛還是睜着,只是就像盲人一樣睜着,只是睜眼,並沒有別的作用。
眼睛裡面的血絲越來越多。杜飛緊緊的盯着,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要他來打斷許長河的環境了。原本杜飛是不想這麼做的。可是血絲已經快佔滿許長河的眼珠,一旦等血絲佔滿了許長河的眼珠,那麼許長河也就沒救了。
就在杜飛伸手準備把許長河叫醒的時候,許長河的眼睛裡面突然恢復了人類的光芒,看着杜飛,杜飛看得出來。許長河醒了。眼睛裡面的血絲正在褪去。
“剛纔?我是不是做夢了,中了幻境?”
許長河問道。
“嗯,這種樹,是一種很奇特的樹。叫做未眠樹。你不用睡覺什麼的。只需要看着他的果實,也就是那些眼珠。然後你就會被帶入幻境之中,主要你沒有走出幻境,那麼你人就會死掉。你的眼珠就和那些掛在樹枝上面的果實一模一樣。”
杜飛說完,開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裡來遇到的東西,讓杜飛有點兒頭疼。沒一樣東西都不是那麼的省心。
“你說那樹枝上面掛着的,是人類的眼珠?不是樹木結出來的果實?”
許長河還有高離兩個人都是驚訝萬分。原本他們以爲他們中的只是這棵樹木果實的環境,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那些長得像眼珠的東西,真的就是人類的眼珠,。
“對啊。那種就是人類的眼珠。只是在人類中的環境,無法自拔,眼中的血絲就會遍佈眼球。整個人就會濃縮起來,變成和那棵樹上掛着的眼珠一模一樣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救你。你變成一顆眼珠之後,那樹枝就會吸收你,拿去掛在樹枝上面。”
“這種東西,是邪樹。都已經絕種不知道多少年了。怎麼在這個年代,還有啊。而且還這麼大一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杜飛不禁感嘆道。這一次出現的東西。太不可思議了。
未眠樹很高大。上面掛了很多的眼珠,也有一些快要腐爛的眼珠,那些快要腐爛的眼珠就是因爲沒有迷惑到新的人類。被這棵未眠樹淘汰掉,吸收作爲養分了。
“未眠樹?爲什麼叫做未眠樹?”
許長河問道。
“因爲這種樹,以前是用來救治別人睡覺用的。給失眠的人用,後來就變成一種邪樹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