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然還是有點冷清,可能只是因爲在夜裡的人太少了,也可能是因爲沒有人願意在一片漆黑的夜裡起舞。就算起舞,不知道有沒有觀衆。
第二天,清晨。陽光還沒有出來,天空還只是微微亮,一點點露珠從樹葉尖端緩緩的滑落下來,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灰色印記。
杜飛還在夢鄉之中,正準備繼續夢見他心愛的小師妹時。外面傳來了驚訝無比的聲音。那個聲音喊的是:“死人了,死人了。六祖死了。六祖死了。”
是的。在這個清晨,在這個即將分家產最關鍵的時候,秦家六祖,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他夢寐以求的秦家牀上。
死的時候沒有一絲痛苦,只是很不尋常的是,六祖死的時候是睜着眼睛的,而且睜開得很大。不過卻沒有一絲痛苦,就像在觀賞一副油畫一般。突然死去。
被吵醒的不只是杜飛。還有失眠了一整晚,剛剛睡下的秦玲。秦玲也是一臉不開心的起牀,然後聽到這個消息的她,駐足了良久。終於在一個僕人不解的眼神之中,趕往了六祖死去的房間。
還沒有進房間,就已經遠遠的聞到了鮮血的味道。鮮血低落在地板上面。把乾淨的地板給弄成了一朵朵血花樣子,這些血花散落在整個房間裡面。可是六祖確實很安詳的死去的。難道是自殺嗎?
自殺也說不通,因爲六祖在求救,從牀上走到了房間的門口。一隻手就放在房間的的門檻上面。那隻手卻沒有成功的求救,就死去了。
而且死的方式有點殘忍。割破了喉嚨的大動脈,流血而亡。而且因爲喉嚨被割破了。也喊不出來。或者殺六祖的這個人,不讓秦家六祖喊出來。
秦家的人陸陸續續的趕到。杜飛趕到之後,秦玲也來了,秦玲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杜飛。杜飛搖搖頭,秦玲也搖搖頭。顯然,這裡,應該是秦家,勢力比想象之中的要多了很多出來。至於是誰,現在誰也說不清楚。杜飛同樣也是說不清楚的。
但願不是其餘的勢力。杜飛已經想離開這裡了。
在秦玲醒來。問他的時候,杜飛就不想繼續再待在這裡。
秦仇也來了。秦仇頂着一個黑眼圈。看到六祖死的樣子,沒有一點點的驚訝,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站在原地,看着範老給警察局聯繫。
一會兒,警察局趕到,把場地給拍好照片之後,六祖的屍體也運走了。
剩下的,就是一羣活人,一羣活着的親家人。還有三個警察。兩男一女,一箇中年大叔,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和一個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帶着一副大大眼鏡的女警官。
例行盤問,活着是審訊,不過這裡是秦家,這些警察也知道這是秦家,並沒有想從秦家這裡問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只是,有人並不這麼想。第一個是秦仇,而第二個這麼想的人,就是秦玲了。在秦玲說出她的想法的時候,杜飛也有點驚訝,看着秦玲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面孔。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認識這個女孩子了。
而秦仇這麼想,很應該,可以說是非常的應該。
兩個人都認爲,這是一次重振秦家,把成爲了一盤散沙的秦家整合起來的最好機會。秦家的二祖,那個蒼老的老人,在看到秦家六祖死去之後,也感覺到了他的暮年,好像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他一樣。或許,也真的有這樣的可能吧。下一個,死的,真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秦家,原本就膽戰心驚的氣氛,現在因爲秦家六祖的死去,卻變得更加凝聚了起來。都在找一個殺手。一個暗殺秦家六祖的人。
不在場證明全部都詢問了一邊,和中年大叔警察一起的年輕小夥兒已經有了點不耐煩,可是這裡是秦家,只能打打哈欠來表達自己的不樂意了。
可是另一個,長得不漂亮的大眼鏡女警官,卻顯示了充分的興趣,看着上面的筆記,怔怔出神,搞得杜飛也感覺,下一秒。這個女警官可能就排查出了真相一般。
“我想問一個問題。請你配合一下,行嗎?”
這個女警官沒有經得中年警官的同意,拿着一支筆,還有她記錄口供的筆記本,走到了杜飛的面前,很警察式的問話。不過最後的那個“行嗎?”,說完之後,讓杜飛都覺得,不回答這個女警官,自己就是罪過了。
“恩,好的,沒問題。”
杜飛回答的很生硬,聲音裡面平靜得就像一潭已經存放了許久的水一般,沒有一點點的波動。女警官聽完之後,眉頭輕輕有一點點的波動。
“請問,是你殺了秦永民嗎?”
女警官問完之後,原本坐在一邊,等待着時間過得差不多就離去的中年警官,一下子站了起來。趕緊走到杜飛的面前,看了一眼杜飛。然後再兇狠的看着這名問杜飛問題的女警官說道:“誰讓你問的,你不想幹了?”
然而,面對強權,女警官並沒有低頭,而是繞開中年警官擋住的視線,走到杜飛的面前,繼續很認真的問道:“請問,是你殺了秦永民嗎?”
“你爲什麼不問我是不是兇手?”
杜飛笑了起來,笑得有點勉強,笑得有點尷尬,不過還是得笑。
“請回答我的問題。”
終於,中年警察也妥協了,轉身站在女警官的面前,和女警官一起看着杜飛,等待杜飛的回答。
“就是他殺的,他有最大的理由殺死六祖,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別人去殺死六祖。”
說話的人,是站在秦仇身邊的管家。這個人,之前是範老的人,只是後來叛變了。叛變的原因,很簡單。因爲她覺得在範老的身邊一輩子都沒有能夠擡頭的機會。
不知道爲什麼,秦仇原本覺得這句話確實應該說。這個職責也是應該的,可是在自己的這個手下說出這句話之後,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是我。我沒有殺秦永民,也就是說我不是兇手。行了嗎?”
杜飛更加的無奈起來,遇上了一個如此較真的女警官,還是隻有老老實實的回答她的問題。回答完之後,杜飛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恩,很好,確實不是你殺的。只是你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你沒有殺人動機和那個閒情逸致。我問你,是因爲,我想看看,在這裡,誰最想把這個殺人兇手潑在你的身上。”
女警官緩緩的說完話,然後轉身看向站在秦仇身邊,已經面如死灰的女管家。中年警官再一次坐了回去,就在剛纔,在女警官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徽章之後。中年警官就再也沒有阻止他。
而另一個年輕小夥,現在正無所適從的站在一旁,有點茫然,這個時候的他,不知道到底該幹嘛了。
“你剛剛爲什麼那麼慌張的就是說他就是殺人兇手呢?我希望你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就算沒有合理的理由。那麼,你就有問題了。”
女警官說話的時候,沒有波動,和杜飛剛纔一樣,就像在敘述一件已經過去的事情一樣真實。
“不,不。我不是殺人兇手。我只是覺得他可疑,我只是這麼覺得而已。我說都不能說了嗎?對,我說說怎麼了?這麼說,犯法嗎?我還不是爲了你們警察好辦案。”
看到慌張說話的女管家,秦仇更加的厭惡,站到了一旁去。距離這個年輕的女管家有一點點的距離。
“請問,你是不是和你們口中的六祖有什麼仇怨,或者。沒對他不滿。”
女警官並沒有理會這個女管家的咆哮。這個女管家咆哮完之後,還是沒有辦法,只能回答這個有些誅心的問題。回答完之後,緊張得不行,女管家都快以爲自己馬上就會被警察給抓回去了。
只是,好像這個女警官對女管家已經沒有了興趣,把視線放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秦玲的二哥,秦嶽。秦嶽看着這個女警官走過來。求助一般的看着秦風,秦風也無可奈何,擺了擺手。
“你,你要問我嗎?”
秦嶽已經有點慌了,這些年,他們三兄弟都是膿包的象徵。他們都是以秦風爲主心骨,但是秦風都已經夠膿包的了。他們就更加的不堪。
秦家,之所以這一代一直都沒有人能夠撐起大梁,就是因爲小一輩,成年的這一輩裡面。秦玲又失憶症。秦風他們三兄弟,一個比一個差勁,一個比一個膿包。不堪大任。
“不,不是的。我只是看看你的反應。看來。你的反應很正常。”
女警官很鎮定的說道,說完,女警官把視線發放在了穿綠色衣服的姑娘身上。那個女子,一直都是一個有些神秘的感覺。
杜飛對於這個女警官特殊的問話方式,也開始有興趣起來。高離抱着手臂,站在一樣。而袁曉,臉上卻出現了濃重的笑意。
“你笑什麼?這個很好笑?”
看到袁曉的笑,杜飛不禁問道,袁曉到底在笑什麼。
“她應該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理科生出身。剛纔我和她一樣,計算了所有人的概率,然後在用推理的方法,推理了所有人的想法和過程。現在,她做的就是她的推理。在一步步的驗證而已。只是,這個人,很厲害,應變能力強強得不行。”
袁曉說完之後,杜飛看着在女色衣服姑娘面前侃侃而談的女警官,腦海之中忽然想起來另一個漂亮的顏警官,那個也是女警,只是有點刁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