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機械變身的第一個技能都是充能,由於機械變身的能量不是來自於自身的生物能,而是依靠電能、化石能等外界能量,所以它在戰鬥之前必須進行充能。
機械變身技能之一:充能,無冷卻時間,主動吸取周邊能量,提供自身運動所需,吸收能量多少,受自身變身以及周邊環境限制。備註:等我一下,電還沒充滿呢。
在之前的訓練中,小七和孫永慶分析過機械變身的情況,還特意向他介紹了機械變身的這種弊病,然而,岸柳依舊傻乎乎地站在那兒,任憑插秧機將能量充滿。
這讓小七有點泄氣,孫永慶還是實戰經驗太少,儘管岸柳的移動速度是一大弱點,但是白白放棄這一進攻的大好機會,實在是令人扼腕,叫小七來說,哪怕打不到插秧機,能用柳條抽兩下也是好的。
當然岸柳也沒閒着,它也開啓了吸收技能,讓自己的防禦力提升,不過插秧機開過來,你總是要還手的,一旦還手,吸收技能就會終止,你那10%的額外防禦力終究還是會消失。
小七不明白孫永慶現在開這個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上來就打定了主意爭一個平局?昨晚明明兩人說好首先爭勝,其次再保平的,孫永慶這是因爲什麼改變主意了?
“嘟嘟”這又是機械變身的毛病之一,能量充滿後居然還要叫兩聲,你以爲是母雞下蛋呢?
插秧機微微調整了一下位置,開始帶着震耳欲聾的噪音向着岸柳駛來,轉眼間便衝到了岸柳面前。
插秧機變身技能之三:衝刺,冷卻時間30秒,加大馬力衝擊對手,基礎傷害加30%,強制結束變形,造成碾壓可致對手死亡,級差有效。備註:這是機械的世界,蟲豸們快來我的輪下臣服!
在插秧機就要觸及岸柳的間不容髮之際,岸柳終於開啓了第一個技能:枝震。
插秧機的前部在柳枝的震動下偏向一邊,轟隆隆的就要開上觀衆席,一排的數位觀衆頓時騷動起來,紛紛向後躲避。
卻不料此刻岸柳居然開起了技能六:拉扯,枝條紛紛伸出,扯住了似乎不受控制的插秧機。
小七不禁大搖其頭,如果插秧機開上觀衆席,那是自動離開戰鬥範圍,將被判定主動認輸,這個時候岸柳拉扯住他,實在讓小七摸不着頭腦,而且,“拉扯”不是攻擊技能,插秧機並未受到傷害。
插秧機甚至能夠反擊岸柳,因爲“拉扯”同樣不具備防禦加成。
插秧機被岸柳拉扯住了,似乎有些困惑,他又調整了一下方向,向離開岸柳的方向“突突”着,看來是打算掙脫岸柳的“拉扯”。
小七這下忍不住笑了起來,插秧機顯然並不瞭解岸柳的這個技能,一味地想掙脫,反而越是不能如意。在他眼裡,兩個變身菜鳥的戰鬥充滿了無厘頭的意味。
雙方拉扯了一會,岸柳似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幹些什麼,突然放棄了“拉扯”,緊接着就是技能三:肢裂。
柳枝突然凌厲地扎向插秧機,不過插秧機在“拉扯”技能驟然結束之下,已經向外疾駛而去,柳枝只在插秧機的身上留下少許的劃痕。
岸柳緊接着就是一個漫步,這個他倒是記住了小七的指點,僅僅滑出一步,就用出了他剛剛升級獲得的技能:“飛鏑”。
岸柳變身技能之七:飛鏑,冷卻時間2分鐘,以柳葉作爲利刃射向對方,攻擊距離與所發柳葉數均爲自身等級2倍。每枚柳葉基礎傷害加10%,級差有效。備註:當我發起火來,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只見密集的柳葉追着插秧機的屁股射了出去,小七驀地站起身來,剛要嘆息,因爲“飛鏑”雖然強力,但畢竟是7級技能,冷卻時間太長,如果這一技能**秧機防住了,後續就沒法用了。
而且,你用“飛鏑”也就罷了,好端端地使用“漫步”做什麼?不用漫步,飛鏑的射程照樣可以擊中對方。
卻不料,那插秧機只顧向前跑,完全忘了背後還有敵人,一枚枚柳葉擊中了機身,小七眼看着插秧機冒出黑煙,張滿倉緩緩退出了變形,一聲嘆息噎在嗓子眼裡,再也吐不出來。
真是一場神奇而又說不清道理的變身戰鬥。
看着張滿倉退出變身,岸柳依舊有些疑惑,不明白這算不算他勝利了,想用漫步上去,再行進攻,可漫步的冷卻時間卻還沒到。
樹身擺動着,枝條飛舞,張滿倉並不清楚岸柳其實已經黔驢技窮,他的背上、屁股上插滿了柳葉,實在是又痛又怕,急忙大叫着逃向了觀衆席。
“別打了,我投降!別打了……”張滿倉的聲音宏亮至極,若不是帶着哭腔,去唱歌劇指定能吸引一幫人。
孫永慶結束了變身,滿面紅光,顯然還沒有從剛纔激烈的戰鬥中緩過神來。
“挺容易的嘛。”孫永慶披上慵懶女子遞過來的大衣,語帶興奮地說道。
“回頭咱們得分析一下,你這場比賽出了多少個錯誤。”小七冷冷地道。既然自己是教練,那就得負責任,贏是贏了,但是這麼贏簡直就是特麼扯淡。
“夠了,老闆勝了纔是最重要的,就算有錯誤,那也是勝利的錯誤。”慵懶女子白了一眼小七,攙扶着孫永慶走回選手席。
“不,小七說的有道理,咱們回頭是得總結一下,貓女,我們走吧。”孫永慶今天只有這一場比賽,算是得了一個開門紅。
“說起來,都快二十年了,那時我還是一個高中生,暑假的時候,我爸爸接了一個軍盟的合約,幫助軍盟調整整個通訊網絡……”
蕭芸的聲音如空氣中緩緩遊動的香味,不着痕跡,卻又無處不在,讓人安定的同時,又不知不覺地叫人心曠神怡。
“主要是培訓軍盟人員選擇設立通訊點的位置,那時候我們極光剛剛開發出來微型定向中轉裝置,只有巴掌大小,卻可以保證在一座城市大小的範圍內通訊暢通,而且還不怕雲暉人竊密。”
“當然,佈設裝置的地點非常講究,如果位置有偏差,設備相互之間會有干擾,有的時候這種干擾甚至是致命的。”
“那一年母親去世不久,我實在不願意一個人呆在家裡,就央求父親帶我一起去主戰場,父親拗不過,又以爲不過是進行培訓,應該沒什麼危險,就帶上了我。”
“我們去了主戰場的許多個星球,一直沒遇上什麼突發情況,直到我們即將離開時,雲暉人突然向傳承人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我到今天都還記得那時的情況,當時我和父親住在一片森林裡。”
“早上醒來,鳥兒啁啾,陽光順着樹木的枝葉灑在帳篷頂上,一切都靜謐安好,緊接着陪同我們的軍方幹事方少校的大臉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告訴我雲暉人打過來了,然後一切都變了。”
“我們分乘數輛越野車向回趕路,然而云暉人的進攻速度太快,已經切斷了我們回去的路線,我們不得不放棄行動,躲在一個偏僻的山坳裡,那裡不時能看見雲暉人的巡邏部隊三三兩兩的走過。”
“方少校和後方聯繫,說是已經派出了特種部隊迎接我們。可是,我們已經身陷敵後,到處都是雲暉人,我們對特種部隊能否救我們出去深感懷疑。”
“足足躲了一個星期,我們的儲備全都用完了,我從來沒有那樣飢餓過,感覺都能吃下一頭大象,其實不過只餓了兩天而已。”
“父親和方少校發生了激烈地爭吵,父親以爲我們不應該坐以待斃,應該乘着還能動,趕緊向外衝,但方少校對父親的提議不屑一顧,說那是自投死路。”
“就在他們爭吵的時候,救援部隊來了消息,說他們被打散了,已經無力衝到我們躲避的地方,希望我們能夠去他們指定的位置,便於他們接我們出去。”
“得了這個消息,方少校也沒了辦法,只好將隊伍組織起來向外衝,一開始還是蠻順利的,我們沿路消滅了好幾撥雲暉人,可是就在接近指定地點時,我們遭到了雲暉人準確的炮擊。”
“越野車全被炸翻了,我倒在地上,雙腿被車身壓着,以爲自己就要死了,雲暉人過來了,醜陋的樣子讓我差點暈了過去。”
“我不怕死,那樣我就能見到母親了,但我害怕被雲暉人殺死,那讓我覺得既骯髒又噁心。”
“然後我聽見身邊發生了打鬥的聲音,那些雲暉人匆匆離開,再也沒有回來。又過了一會,打鬥的聲音消失,一個巨大的霸王龍頭顱探了下來,認真地打量着我。”
“他的嘴裡不停地流下混合着鮮血的大團大團涎液,我身上都溼透了,但我一點也不害怕它,我不知怎麼的就是有一種感覺,他對我沒有惡意。”
“霸王龍推開了越野車,將我銜到了他的胸前,用他那短小的前肢抱着,它的牙齒雖然很大很鋒利,但咬着我卻很輕,連皮都沒碰破一點,他的胸口全是傷痕,鮮血凝結成一片片猙獰的血塊。”
“我摸着他的胸口問他,霸王龍,你疼嗎?他沒理我,又扭頭去附近的泥潭抱起另一位重傷瀕死的傳承人戰士,把我倆抱在胸前,霸王龍就飛了起來。”
“你恐怕不相信,那可是我第一次飛行,但我忘了享受,只是拼命敲打霸王龍的胸口,爸爸,爸爸,我拼命叫霸王龍去救我爸爸。”
“霸王龍聽了我的呼喚,又落了下來,他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在那裡猶豫着,然後,他身上已經凝結的傷口突然間血液又流了出來,我的身上一會兒就被它的血液澆透了,可他一直緊緊抱着我。”
“我害怕極了,我說霸王龍你不要死,我不要你去找爸爸了,我已經看見有傳承人的士兵跑了過來,會有人救爸爸的,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然後,我就看見那霸王龍漸漸變小,收縮,變成了你的模樣,你一直緊緊抱着我,還有那個傳承人戰士。”
蕭芸眼中晶瑩閃動,凝視着小七。
小七撓了撓腦袋,瞧她說的和真得一樣,可自己卻是什麼也記不清了,他眨巴了幾下眼睛,皺了皺眉頭。
“那個……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戰士是誰?”既然聽蕭芸說,自己始終都要帶上他,說明那個人定然和自己有着很重要的關係。
“他的名字叫汪志,你喜歡叫他小彎,還記得嗎?”蕭芸凝神注意着小七的表情。
汪志?小彎?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揭開了瓶蓋的碳酸飲料,陽光下青春洋溢的臉龐……,小七突然感受到一種痛徹心脾的傷感。
“汪志死了……”他突然擡起頭,痛苦地對蕭芸呢喃着。
蕭芸的眼睛驟然瞪大,身子俯到了小七的身前。
“不錯,汪志死了,你還記得他怎麼死的嗎?”蕭芸緊張地問道。
“汪志死了,汪志死了……”小七痛苦地甩着腦袋,只感覺自己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他全然沒有理睬蕭芸的問題,確實他也想不起來,只是沉浸在無邊的痛苦之中。
孫永慶在身後拍了拍蕭芸的肩膀,蕭芸直起身來,擔憂地看着小七痛苦地模樣,和孫永慶一起走出了小七的房間。
“你以後不要再對他進行這種試探了,這樣對他不好。”孫永慶沉聲說道。
“可是……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過去。”蕭芸無力的爭辯着。
“你沒發現,沒有過去那些負擔,小七其實生活的挺開心嗎?”孫永慶繼續開導着她。
“開心?”蕭芸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孫永慶對自己算是青眼有加了,她必須拿捏好與孫永慶交流的分寸,不能輕易破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看着蕭芸的背影離去,孫永慶低頭看了看手錶,又重新走進小七的房間。
房間裡,小七的神情似乎正常了一些。
“來,咱們再去訓練。”孫永慶向小七招了招手。
子星3號星,梁鴻運的家裡,他打開保險櫃,凝神看着保險櫃最下一格那厚實的皮箱,皺着眉頭猶豫了一陣,最終嘆了口氣,又關上了保險櫃。
他現在終於明白,一筆鉅額資產落在自己手上,可自己又不能動用,是一件多麼痛苦地事情了,這簡直時時刻刻在考驗着自己的人品,特麼的總有一天勞資要原形畢露,唉,時間沒到,能撐一刻算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