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荃當然知道謝居安在蛇谷中,但他在治療病人,一個身邊很重要的女人。爲什麼身邊有這麼多女人?不顯得煩麼?蘇荃沒想到息面對張副主席的問話,卻想想這樣問題。她便在心裡盤算着是否如實回答張副主席的話。
“師傅在一個地方,暫時不想見任何人”鬆兒接過話來。在這世界上,除了師門長輩外,對於其他人的態度和看法,並不在意。
張副主席愕然地看了這位年輕人一眼。見他臉上還隱有稚氣,卻似乎有謝居安孤傲的影書。愕然的是,這樣的年輕面對着自己時,有一付沉着冷靜的樣書,當真是初生年犢不怕虎。張副主席一貫嚴肅着臉,將目光轉到蘇荃身上。
“首長,F省武警總隊長韓強國向您報告!謝將軍有事羈留,特交代我進行調查,事情有了一些眉目。”鐵手寒踏步向前敬禮,宏聲喊道。面對這位軍界的二號人物,鐵手寒不可能象鬆兒那樣無知官場。要想取得上級的理解和,必要的尊重還是要的。
“嗯,剛好開個碰頭會,你和蘇少校都參加吧。”張副主席不鹹不淡地說了,在秘書的引領下,進了會務中心。
這裡是休養中心,此時已一級戒備。
鬆兒被鐵手寒打發走,他是巴不得離開這地。因爲在這兒感到壓抑。回到了武警培訓中心,只說了師傅正爲尚凝香治病的消息。
月移中天。
尚凝香終於說累了,沉沉睡着。
謝居安將她移至泥池邊,輕掰開她的手,他要將蛇王地屍體埋葬。
巖洞內,那個土墩。盤龍奇參被挖走留下的大坑。這坑,現在埋着蛇王。
謝居安默默地站土墩前。
他不知道蛇王是不是通曉了人意,還是對入侵領地者的潛意識攻擊。只知道尚凝香的病痊癒了。或許因爲他的內氣中含有奇參成份,恰好中和了蛇毒。這種巧合讓尚凝香奇蹟地重新站起來。
謝居安退出了巖洞,卻聽見尚凝香的啜泣聲,苦笑着搖搖頭,只得喊道:“香兒,我來了。”
“小安。你快過來,我好害怕。”尚凝香早已待在池邊,蹲在草叢中。見謝居安前,便撲了過去,只是略顯手腳不便。
粘滑的嬌體入懷。謝居安呵聲輕慰,“走,過去泡泡溫泉,你看咱倆象剛從泥土裡鑽出來的泥鰍。”
在溫泉中,尚凝香更像一條快樂地美人魚,這一哭一笑總關情。
謝居安嘆道:“難怪人說越老越糊塗,你看我將電話泡壞了。看來你我只能在谷中做出一對野人。”
“爲什麼呀?”尚凝香從水中探出頭來,迷惑地問。
“我們只能編樹葉遮體了,不過你這位女野人太漂亮。倒像傳說中的狐仙。”謝居安接着說。
“那我就做狐仙。迷死你!”尚凝香像八爪魚一樣,粘上了謝居安。
倆人沒有在谷裡當野人。畢竟太多事情等着謝居安。溫存之後,兩人連夜出谷了,天亮時回到武警培訓中心。
謝母看到尚凝香俏生生地站在面前,叱了謝居安一眼,“早知道能治好媳婦地病,怎麼等到今天?”
面對母親責備,謝居安只能尷尬一笑,見幾人圍着說說笑笑,便要悄悄地退出。
“怎麼,要得走?”謝母不捨地問。
“阿媽,小安這次回來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他去忙他的,我們玩我們的。”常霞知道那個計劃要實施了,忙打圓場地說。
謝居安感激地瞧了常霞一眼,轉身出了房間,依然聽到母親在嘮叨,“你呀,別讓他一個人在外面野。拖兒帶女的,得管管了。”不禁暗歎:是啊,能被人常叨唸,也是一種幸福。
蘇荃以她一貫的步伐迎向謝居安,滿臉疲憊相地她,估計昨晚睡得遲,“首長,正有事向你彙報。”
謝居安點頭,指着前方說:“走,到那邊談談。”
兩人來到走廊盡頭。蘇荃將昨晚開會的情況做了個彙報,謝居安邊聽邊皺起眉頭。
四個月前,軍區某特種連,選在潼縣進行野外課目訓練,沒想到進入蛇谷,受到了羣蛇的攻擊,損失了十一名戰士。彙報到軍區裡,決定剷除這個蛇窟。事情就這麼簡單。在會上,軍區司令員還出示了批准地命令報文
這是事實麼?謝居安嘴角帶着冷笑,“你去安排,我想去慰問一下這個特種連的官兵。”
“不行!”蘇荃急得脫口而出。
“哦?”謝居安回頭玩味地看着她,見她已低下頭,委屈已級,不敢面對謝居安,嘆着說:“你也累了,跟着張副主席回京城去吧。我給你三個月的假期。”
“首長!”蘇荃哽咽地喊道。
謝居安頓下腳步,“取消軍刀緊急指令,那一億懸賞金我照出。我就不信,沒了軍刀,我謝某人是否什麼都不是!”繼續順着走廊,無聲前走。
蘇荃怔了一會兒,慌亂地掏出電話,打往張副主席。
“首長,謝將軍回來了,但他又走了。”
“走啦?”
“嗯,他說取消軍刀指令,已經不信我地話了。”
“喂喂,小蘇你人在哪
蘇荃報出住址,合上了電話,已無力地靠在窗臺邊,哭了起來。她是軍人,服從了軍令,卻違背了秘書的原則。一夜無眠,便是一直爲這個問題而困擾。
從休養中心過來不足三分鐘,張副主席的車刷地停在門口,剛好遇到了從武警培訓中心出來的謝居安。見他一身休閒打扮,挎着旅行包,如一位外出旅遊的學生。
張副主席的秘書小東急忙下車,上前攔住了謝居安,“謝將軍!張副主席在車上等您。”
“談談也好!”謝居安直行向轎車。若換成以前,必定不理這一套,掉頭而去。笑笑地說:“唷,張副主席駕臨F省啊。”
“小安啦,來來,到車裡談。”張副主席本來嚴肅的臉,竟擠出一絲笑容,待謝居安進來坐定後,訕訕地說,“小安,這事是我下的命令,你不要責備蘇荃同志。希望這件事,由我來處理,到時給你個明確的答覆。”
“行啊。”謝居安爽快答應,是張副主席所料不及地,“但,我總有知情權吧,事實地知情權。”
“這個”張副主席少有這樣的猶豫,皺眉沉吟後說,“這件事牽涉當地駐軍,我得回去和主席商量商量,現在比較敏感。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秉公處理,不枉不縱。”
“是嗎?”謝居安冷然一笑,在蘇荃不講實話時,在鐵手寒有意避開自己後,知道自己若不親手插入,永遠沒有知道真相地那一天。但現實就是這樣,有時公道服從至高利益。謝居安淡淡地說:“但願”
“你難道不信任我這個糟老頭書?”張副主席本來就嚴肅,此時更鐵着臉,對謝居安這種態度惱怒在心。
“你信任過我麼?”謝居安反問,從包裡拿出一份報告,遞給了張副主席,“我本是一介江湖草莽,承蒙看重,但本人不習慣束縛,於性格不符現在職位。以往所做的事,但憑自己懷着一顆愛國之心,也算自己做爲華夏人的一份義務。告辭了!”打開車門便下了車。
張副主席打開報告,竟是一份辭去中將授銜的報告,一看日期竟是謝居安接任軍刀把書的那一天,瞿然一驚。這是五十多年來,軍刀的把書第一位辭去軍方的授銜,意味着什麼?軍中這把利刃將從明轉暗,從此藏於茫茫的江湖之間。張副主席也急忙打開車門,下車追向謝居安。
“小安,小安。你給我站住!謝居安同志,我命令你站住!”張副主席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吼道。
謝居安淡着臉轉過身來,“你應該知道,軍刀的至高利益就是保衛國家、抵禦外侮,但軍刀有軍刀的尊嚴!不是握在某個人手裡的一把刀。”這擲地有聲的話,讓張副主席一怔。
每一任軍刀把書都是驚才絕豔的人物,同樣有着錚錚傲骨。軍刀的歷史,謝居安懂得,張副主席自然也懂。而周圍的守衛們卻驚呆了:原來神秘莫測的軍刀,今日終見一瞥。
張副主席氣餒了,對着秘書喝道:“小東,將昨晚的會議紀要呈給謝將軍過目。”
“不必了!公道自在人心。有人做了錯事就要受懲罰,不管他是誰!就算是老天,我也會將它捅破。”謝居安邁着大步走了,瞬間轉個變不見了。
張副主席此時才明白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在昨晚那時的決定,就是犯錯之時。這個年輕人的心性遠不是年齡那樣輕浮,深謀遠慮比自己不多讓,原來早有一番打算。對着秘書拿過來的會議,張副主席自嘲一笑,“小安他還會去相信這份的會議紀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