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
“逆天啊!簡直太變態了!”
“臥槽,蘇安完全沒有還手的力量啊!”
“剛纔發生什麼了?怎麼蘇安突然就飛了出來?!”
“……”
一羣人圍着趴在地上,跟個八爪魚一樣貼着地面的蘇安,議論個不停。
“大師兄!”
“師兄!”
李勇和錢婷臉色驚慌,很快就是擠開人羣跑了上來,將趴着的蘇安給翻了過來,滿臉都是土與血混在一起。
“我,我我!”
蘇安的不停的劇烈呼吸,看到這周身諸多崑崙弟子嘲笑般的眼神。
“讓他平時狂,現在知道後果了。”
“這就叫做,作孽天收。”
“看樣子金丹好像碎了,廢了,這小子廢了。”
“嘖嘖嘖,不可一世的蘇安竟然成了這幅狼狽模樣,真特麼…令人開心!”
“哈哈哈!”
“……”
嘲諷、笑聲、輕蔑的眼神,一一落在蘇安的眼中,他那素來高傲的心,加上此刻體內的傷勢,終於是受不了了。
噗!
猛的一口心頭老血噴了出來,接着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完全是被氣的。
而在玄道臺之上,尤其是東面山峰,其餘的崑崙弟子完整的看完了剛纔一幕,已經是徹底嚇尿了,根本沒有人再敢阻攔秦風半分。
就這樣,秦風帶着雲玲,朝着那山巔之地慢慢走去。
二人完全不像是來參加什麼奪劍之戰,反而更像是來自家庭院散步一般。
當到達山巔之時,那散發着青金光芒的崑崙上清劍,已經映入了眼中。
不過與秦風和雲玲一同到達山巔的,還有三人。
分別從西北南而上。
三人,一人爲四長老大弟子谷天華,一人爲六長老大弟子裴碌,還有一人則是二長老大弟子慕容不復。
“去吧,取劍。”
對於這三人,秦風完全跟沒看見一般,只是看着那山巔之劍,偏頭看向雲玲,叼着煙溫和開口。
雲玲點了點頭,便是朝着崑崙上清劍走出,同樣沒有把另外三人的存在放在眼中。
甚至連步伐,都是走的很慢。
其餘三人都是眉頭一皺,秦風這話,完全是不把他們三人放在眼中!
他們三個怎麼說也是崑崙山的天才,怎能如此被輕視?!
“秦風,你也太狂妄了!不要以爲贏了蘇安就不將我等放在眼中,我幾人和那蘇安可不一樣!”
谷天華眼神一狠,猛的就要朝崑崙上清劍衝去,然而身形卻是猛的一怔,一股生死危機感猛的從心中涌出。
整個人猛的站在原地不動,看着秦風,對上秦風那冰冷的眼神,整個人都是不禁冷汗涮涮的往下流。
下意識的看向裴碌和慕容不復,赫然更加是眼中驚駭!
因爲他發現,不單單是他自己,裴碌和慕容不復,此刻同樣是身形動彈不得,尤其是慕容不復,那雙一向從容淡定的眼中,露出了驚訝和怒色!
他慕容不復,怎麼可能這樣被人如此制於此處,可是…他的身形卻是完全不能動彈!
任憑他如何調動體內修爲,都是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秦風,此刻站在山巔東側邊緣,雲玲則是朝着崑崙上清劍走去,其餘三人也是各自站在一側邊緣,這場景…看起來很是詭異。
就像是衆星拱月,他們四個是星,雲玲,則是月。
玄道臺之下,那些弟子看到這一幕都是看懵了,完全搞不懂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爲什麼他們幾個都不動了?!就這樣把崑崙上清劍讓出去了?”
“那可是谷天華、裴碌和慕容不復,加上蘇安,這四個人可是號稱崑崙F4的傢伙,怎麼都傻站着啊?!”
“好詭異…”
“……”
這些修爲不高的弟子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但是那些崑崙長老卻是一眼便是看了出來,尤其是九長老何曉華,他是結界的塑造者,他自然是知道,從秦風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壓之強。
正是這股威壓的存在,才讓慕容不復三人動彈不得。
“此子…到底是何人!”
喃喃自語,何曉華看着玄道臺之上的秦風,喃喃自語。
他很清楚,這股威壓是繞開了結界,若不然…他的結界,在觸碰到那威壓的瞬間就會崩碎!
其餘長老也是一個個皆是眼中有着驚訝。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奪劍之戰,竟然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衆長老所在的閣宇之上,酒瘋子提着酒葫蘆,看着玄道臺上一步一步朝着崑崙上清劍走去的雲玲。
這場賭約,他、勝了。
而作爲賭注…
‘師兄,芷柔她…終於等到你了。’
仰頭,將這酒葫蘆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飲盡,心卻是滿腹惆悵。
玄道臺之上,雲玲朝着那劍靠近,此刻的她心中很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定要來爭奪這柄劍,她只是知道,當她醒來之後,在她的心中有着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她。
去奪劍,去讓那個人,去到墓前。
青金色的光芒,從這柄虛幻的劍身之上散出,這並不是真正的崑崙上清劍,而只是一道崑崙上清劍的幻影罷了。
所謂奪劍,也就是奪一個象徵的資格。
數萬崑崙弟子,皆是看着雲玲,一個個屏住了呼吸,而慕容不復、谷天華、裴碌三人,則是憤怒的掙扎着,想要抗拒這股落在身上的威壓。
然而,怎樣掙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無濟於事。
山巔東面邊緣的秦風,雙手插在褲袋,嘴角叼着的菸捲緩緩燃燒,有着煙霧繚繞眼前,看着雲玲的背影。
雲玲站在崑崙上清劍之旁,玉手輕擡起,握住了劍柄。
咚~!
咚~!
咚~!
山鍾,霎時在崑崙諸峰迴蕩。
這,也是崑崙大典完結的鐘聲。
仙穹道殿之前。
“師傅,大典結束了。”
韓修身後,月穎輕聲說道。
“結束了。”
韓修雙手背在身後,聽着這回蕩在崑崙諸峰中的鐘聲,這一刻…那糾結了百年的心,伴隨着這回蕩的鐘聲,仿若突然釋然了。
“道可道,非常道,何爲道,道…從心。”
韓修笑了,留下這麼一句話。
身形,化作一道縹緲劍影,往天穹峰而去。
他要去,履行自己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