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無論如何不願輸給這麼一個小女孩兒,雖然滿滿一背篼的木柴幾乎要扯斷他背上的骨頭,不過一步一步,倒也沒落下爾瑪多遠。
做出幾裡地,大樹蔥鬱,陽光的枝椏成條狀射下來,顯得有些溼陰。
江辰見這兒沒來過,便問爾瑪,“咱們是不是走錯路?”
爾瑪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她噤聲,江辰一見她這幅模樣,以爲又是毒蛇怪獸之類的東西在附近出沒了,登時不敢出聲。
林子大了,別說各類的鳥兒,各種見過沒見過的怪獸也是有的,遠遠傳來的狼嘯,熊吼,早讓他戰戰兢兢,各種鳥類,爬行類動物的古怪叫聲,嘶嘶咕咕,更是詭異,現在正是陽春三月的大好季節,就像動物世界裡趙忠祥那句經典的主持語,動物交配的季節到了!
爾瑪端着柴刀,一點點的靠近一隻參天古樹,自懷裡取出一塊抹布手帕,輕輕展開,躡手躡腳的靠近根部粗大如碗口的巨數地步,江辰遠遠站在一般,屏氣凝神,知道爾瑪一定是又見到什麼動物了,他實在弄不明白,這麼嬌弱的姑娘,不應該很怕這些東西的麼。
他無奈笑笑,心說如果是程菲,剛纔見到毒蛇,早就嚇得跳到自己背上了。
爾瑪專注的盯着樹根上一個黑漆漆的樹洞,洞口不大,只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細。
江辰很好奇,放下背篼,輕手輕腳走到旁邊,低聲耳語道,“你又發現什麼好東西了?”
爾瑪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隨身的白布兜裡掏出一根一尺長的紅香,又拿出火石,咔咔兩聲,引燃了紅香。
一股詭異的奇香隨風飄散開來,江辰嗅了嗅,覺得這種香味從來沒見過,有點兒像香椿混着月季的味道,但比那些可要濃郁百倍,聞了一會兒便覺得口舌乾燥,興許有點兒毒,他趕緊揮起袖口,捂住了嘴巴。
“咕咕兒~咕咕兒~”,樹洞中忽然傳來兩聲怪叫,像是人肚子餓發出的聲響,那東西聽動靜估計是小不了,爾瑪示意江辰後退兩步,她自己拿着紅香塞進樹洞中。
咕咕聲越來越大,爾瑪將香離開樹洞,一隻大約手掌的赤紅色癩蛤蟆跟了出來,那癩蛤蟆通體血紅,靠近腹部的地方微微發黃,肥的幾乎已經不能跳躍了,它緊跟着紅香,一步一步,所過之處,草木竟然發出嘶嘶的聲響,還冒起白煙,像被火撩了似的。
江辰見着怪物一般的紅色癩蛤蟆毒性竟然如此之強,嚇得是大氣兒也不敢喘,他想起小時候在 生物課本上學過,蛤蟆的眼睛構造跟人的不一樣,它們只對移動的物體比較敏感,反而不會招惹那些不會動的東西。
爾瑪似乎胸有成竹,一手拿着紅香吸引這隻火紅蟾蜍,一手將白布甩開撲在地上,在白兜裡掏出一把草木灰一樣的灰色粉類,畫了一個只露着一點兒缺口的圓環。
這時,一隻通體綠紅,麻雀大小的鳥兒嘰嘰喳喳的飛了過來,似乎也是被這味道奇特的紅香吸引着,圍着爾瑪吱吱叫個不停。
火蛤蟆似乎不滿別的生物跟自己共享這香味,竟然生生原地挑起三尺高,血紅的舌頭咻然射出,粘在那綠鳥脖子上,在空中懸了一秒,這才落下,那精準,那速度,江辰只能暗自慶幸自己沒被這隻蟾蜍攻擊到。
在看着被火蟾蜍唾液的沾到的綠鳥,翅膀上的羽毛登時黑了一片,痛苦的摔在地上,只幾秒的時間,通體的羽毛就全然退掉了,鳥兒噗嗤兩下,便不動了,渾身上下黑乎乎,血粼粼,像是剛從硫酸缸裡洗過澡。
這場面,江辰有噁心又害怕,“這蟾蜍都成精了!我的天啊,爾瑪招惹這玩意兒幹嘛!”
他見爾瑪仍是專心致志,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擔心她,可又做不了什麼,現在的他渾身無力,又沒有了超能力,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能做的,只有安安靜靜的立在旁邊。
那火蛤蟆一招殺死鳥兒,似乎很是得意,興奮的原地轉了幾圈,爾瑪放下香頭去引,它便跟着香,十分虔誠的模樣,一路怕進麻布上,爾瑪畫的圓環中。
爾瑪顯得很是高興,抓起一把草灰封了個閉合的圓口,掐下燃着的那段兒香頭,放到圓環中。
“哈哈,逮到他了!”爾瑪興奮的拍拍手。
再看那蛤蟆,因爲貪圖紅香的味道,被勾引道這圓環中,成了甕中之鱉,他的四肢稍微觸到草灰,便如被劇烈燙傷一般,發出一股濃郁的燒焦味。
“你用的這東西好厲害啊,真是一物降一物!它一動也不敢動了!”江辰拍手叫好,忽而想起什麼,試探道,“抓着東西幹什麼用?”
爾瑪俏皮的衝他眨眼睛,“給你吃呀,這叫赤炎蟾蜍,這麼大個兒的這一片可少見了,有這麼一隻吃下去,用不了三天,你就能完全康復了!”
江辰聽了眼前一黑,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我放棄治療!”
爾瑪咯咯嬌笑,“騙你的大哥哥,這是穎兒姐姐囑託我尋找的一位藥材,赤炎蟾蜍的皮可以入藥!”
江辰稍微放了心,可要吃這麼一個毒性如此強烈的蛤蟆皮,心裡仍然是不寒而慄。
“我們要怎麼把它弄回去啊。”
爾瑪在兜兜裡掏出一根細麻繩,白布一卷,把赤炎蛤蟆包在其中,首尾封口,提起麻繩就完工了。
江辰感嘆“山裡的女孩子真是心靈手巧,自給自足,哪兒像現在城裡的女生,除了買這買那,撒嬌看歐巴,其他的是毛也不會!”
倆人回到竹舍,已經快要中午,江辰出了一身 的臭汗,衣服也髒的不像樣子,江穎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隻巨大的木桶,搭在院子裡,下面火焰紅紅,正與紅姐兩人燒火聊天。
“穎兒姐!紅姐!我們回來了,今天好幸運啊,我抓了一隻好大的赤炎蟾蜍,大哥哥很快就能康復了!”
紅姐聽了興高采烈的站起來,奪過麻繩就解了,蛤蟆跑出來四處亂撞,一副找不到北的樣子。
“喂!紅姐,你別胡來啊,這東西很可怕的!”江辰後退兩步。
誰知,他話一出口,江穎爾瑪,紅狐狸都笑了,紅姐說,“小毒物,去,咬他一口!”說着食指點出,吹了口氣,那赤炎蟾蜍竟服從命令式的,調轉方向,四肢交疊,很快的速度爬像江辰。
江辰嘴裡罵娘,生怕被蛤蟆沾上,掉頭就跑,圍着院子一圈一圈又一圈,蛤蟆竟然緊追不捨,三個女的看了,只是鬨笑。
“喂!爾瑪,笑什麼,還不快救我,它,它要咬我的腿了!”
紅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見江辰實在跑不動了,一條紅光射出,正中赤炎蛤蟆,蛤蟆自此一動不動,死了!
江辰沒命的跑,根本停不下來,等發現的時候怒氣沖天,“喂!你們三個是人麼!這麼戲弄一個病人很有趣?”
紅姐舉手道,“報告小弟,我不是人!”
江辰喘着粗氣,腦中一黑,差點兒氣昏過去。
木桶是沐浴用的,水煮好了溫度,江穎灑金去無數的藥材,清水登時變成滾沸,並變成了青藍色,那隻赤炎蛤蟆死了不多時,爾瑪用小刀取下蛤蟆皮,直接放進了澡桶裡。
江辰預感這是要讓自己在這烏漆墨黑的液體裡沐浴,一聞那臭烘烘的味道,是說什麼也不肯,更何況赤炎蛤蟆的皮還在裡面。
江辰幾乎是被紅姐和江穎兩人推搡着到了桶邊,看江辰那前怕狼,後怕虎的模樣,氣的江穎又要踹他,“紅紅!把他扒了!”
紅狐狸欣然領命,一隻手十分挑逗的滑進江辰衣服裡,弄得他一身雞皮疙瘩,“聽聽,紅姐,我自己來還不行麼!可我換衣服,你們仨能不能迴避一下!”
紅姐咯咯嬌笑,“姐姐這幾百年玩兒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都多,還害羞什麼!我可得在這裡看住你呀!我告訴你呀小弟,你姐姐剛纔往裡面扔了好幾只小泥鰍,這種東西專門鑽到男人的**裡面,一旦讓他鑽進去,那可完了,還得把你那寶貝切了呢,姐姐還沒用過,你可千萬小心哦!”
江穎白她一眼“你丫的能別在我面前對我弟弟放騷麼?”,對江辰道,“好吧,我們不看你,泡足兩小時,中間可能會發熱,你要忍住!”
紅紅依依不捨的被江穎拖了出去,臨走還不忘給江辰拋了個飛吻。
江辰不知這狐狸精嘴裡的話是真是假,可男人的寶貝是何等重要,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乾脆,直接穿着褲子下了木桶。
這一進去不要緊,他忽然感覺皮膚火辣辣的疼,而且這股火焰灼燒的刺痛感,竟然透過皮膚,深入骨髓,他咬着牙蹲了下去,火熱的感覺登時涌上頭頂,臉比猴屁股還紅。
熱流滲入體內,像無數的遊蛇流過大大小小的經脈血管兒,最終在小腹丹田處匯聚,越聚越多,越來越燙,他感覺自己被這渾濁的滾燙液體燒的快要不省人事了。
沖天吐出一口氣,一道熱流從丹田游出來,登時一股清晰的感覺隨着這氣流在體內涌動。
江辰一愣,“忽然感覺有些力量了!”
稍微有點兒熟識的感覺令他精神振奮,便盤腿坐了起來,就像在雲蟒上修煉定工的模樣,想象着丹田處的熱浪是自己體內的氣,現在身體所有的經脈都非常飢渴,急需丹田處的氣息流向全身,去緩解周身的乏力和疼痛。
他一念及此,又一股氣流自丹田衝出,清涼感再次來襲,說不出的舒適受用。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他跟上癮了似的,不多時,江穎推門查看,見他睡着一般端坐在木桶中,臉上的火紅褪去了大半,當下驚喜道,“他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