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會就是所謂的秘密軍事基地吧?”
駱聞舟駕車,離開了權力中樞地帶,一路向北,開了足足兩個多小時後,來到了一片不知名的山脈。
濃稠夜色下,連綿起伏的山脈就如同一個蟄伏的龐大怪獸。
駱聞舟開車山上,宮徴羽明顯可以感受到,上山這一路上都有人在暗中警戒。
“軍事基地談不上,但這裡是我們國衛局一個安全據點,一般人進不來。”
說‘一般人’,駱聞舟還是有點過於言輕了,這裡根本沒有多少知道,沒有最高層的指示,任何人都不能夠擅闖。
“那我豈不是得感到榮幸?”
坐在車裡一路暢通無阻長驅直入的宮徵羽輕聲道。
駱聞舟笑了笑。
“怎麼叫作榮幸,你是我們國衛局的貴客。”
雖然在笑,但是駱聞舟開着前方山路,眼神卻依然很是凝重,沒有任何放鬆。
宮徵羽藝高人膽大,也不怕這是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淡定自若的坐在車裡,不再言語。
她殺人無數滿手血腥沒錯,可死在她手中的,都是該死之人,況且,即使真的有朝一日所謂的遲來的正義降臨,那也應該犯不着驚動國衛局出手。
隨着越開越深,饒是宮徵羽,心中也不禁起了一絲好奇之心。
“我們到了,下車吧。”
在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後,車終於停下,當宮徵羽推門下車,外面的夜色已經深沉如水,再加上又是身處深山之中,氣氛更加的陰森恐怖。
“你確定你沒開錯地方?”
可以看到,周圍密林環繞,車頭正對的,是堅實的山體,要是一般人,恐怕難免會開始懷疑駱聞舟懷有歹心,可是宮徴羽神色無太大波動,話音未落,隨即巨大的機械轟鳴聲開始響起。
隨即,面前的山體竟然開始緩緩的向兩側打開,場面極爲震撼,猶如電影特技。
看着憑空出現的巨大山洞,宮徴羽眼神閃爍了下。
駱聞舟若無其事,扭頭一笑。
“進去吧。”
進到裡面,才能發現其中的別有洞天,一個天然的大山,竟然被從中心硬生生開鑿出巨大的空洞,裡面燈火通明,隨處可見各類現代化儀器,有戴着眼鏡穿着白色科研服的高知識份子,也有荷槍實彈的武裝戰士,整個秘密基地,目測深約五六十米,相當於外面近二十層樓的高度,其畫面之震撼性,比之電影裡真遜色不到哪去。
“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山大王’。”
好在宮徵羽非同常人,雖然眼前的場景的確足夠震撼,可是也沒有太多神情流露。
駱聞舟莞爾一笑,“我們下去吧。”
這個功能強大的安全據點裡面,還安置有電梯。
宮徴羽和駱聞舟進入電梯一路往下墜,看着一層層的畫面,也算是開了眼界。
兩人直接來到了最底層,電梯門打開,兩個荷槍實彈的站崗戰士立即莊嚴敬禮。
駱聞舟點頭以示迴應,隨即對宮徴羽道,“跟我來。”
可以清楚的看到,最底層的警戒力量要比上面要強大很多,可以說最爲森嚴,一路走來,宮徴羽就看到了有三隊武裝戰士在巡邏。
“就是這裡了。”
駱聞舟突然停住腳步。
出現在宮徵羽面前的,是一座監牢,看鋼體嶄新程度,應該才修建不久,往裡面望去,宮徵羽不禁微微眯了眯眼。
這座建立在基地底層的監牢面積大概四五十個平方,沒有牀,裡面只關押了一個人,披頭散髮,頭部下垂,導致面部被頭髮遮擋,看不清楚樣貌,可是悚人眼球的是,他的四肢,全部被手臂粗的鐵鏈死死鎖着,鐵鏈的另一頭,全部深深的扎進牆壁之中。
這種待遇,哪怕是對於死刑犯而言恐怕都太不人道了。
“你真把自己當成是以前的東廠了?他這是犯了多大的罪?”
駱聞舟望着裡面的犯人,緩緩道:“不是多大罪的問題,我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宮徵羽皺了皺眉。
駱聞舟看了她一眼,不再多做解釋,吩咐身邊的戰士。
“把他喚醒。”
“是。”
那戰士肅然領命,二話不說,擡手對着監牢就是一槍。
“砰!”
子彈打在銅牆上,撞擊出火光,刺耳的聲音,在監牢內震盪開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犯人像是被驚醒般,終於有了動作。
頭開始緩緩擡起,與此同時,他被鐵鏈鎖住的四肢開始掙扎。
“哐當哐當……”
接連不斷的金屬碰撞聲響徹不休,四條粗實鐵鏈受力開始繃直,像是要被從牆壁里拉扯出來,如果換作是繩子或者說鐵鏈稍微細點的話,恐怕早已斷裂。
力道之大,匪夷所思。
哪怕是宮徵羽,都目露意外之色。
“你現在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對他如此特殊對待了吧。”
駱聞舟彷彿並不爲監牢裡的畫面而感到驚訝,即使同樣的場景已經看到過很多次,可是看到那傢伙逐漸甦醒,監牢外的戰士無一例外的擡起了手中的武器,如臨大敵。
“他是什麼人?”
宮徵羽問道。
這種人物,應該不是寂寂無名之輩。
“他叫康曉春,今年三十三歲,雲城全公縣人,去年因爲走私毒品罪被捕入獄,經法院判決,給予死刑。”
對於這個囚犯的資料,駱聞舟如數家珍。
毒販?
宮徵羽微微皺眉,着實有點意想不到。
毒販確實窮兇極惡,被老百姓畏如猛虎,可對於她和駱聞舟這個階級而言,無疑有些不入流了。
“一個毒販,有必要你們國衛局大動干戈,還收押到這裡?”
宮徵羽下意識問道。
看着監牢裡緩緩擡起頭的死刑犯,駱聞舟以一種讓人看不懂的眼神,繼續把剛纔沒介紹完的話說完。
“在去年判決下來沒多久,他就被執行了死刑,可是我們今年卻在京都,發現了他。”
言簡意賅!
宮徵羽眼神一凝,繼而倏然轉頭。
那個已經被執行死刑的毒販此時已經擡起了頭,四肢上的鐵鏈猛然抖動,髮絲凌亂下顯露的眼神,猶如野獸,冰冷,暴躁,並且恐怖。
宮徴羽瞳孔收縮。
這種眼神,她彷彿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