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舍纔有得,孫小空捨身救人,纔得到了莫大的好處。修爲如入青雲,驅神境大成,距離突破,只差一步之遙。所受之傷,更是痊癒。不僅如此,肉身經過金光洗禮,更強於從前。現在的孫小空,全力可與開光境修真者齊平。
“這是……”
朦朧間孫小空睜開了眼睛,入手潤滑鬆軟,還帶着點暖意,提起來一看,不由笑道:“小傢伙怎麼跑出來了。”
“醒了。”
小燭與無慾攜手浮空於孫小空身前,見孫小空醒來,無慾嘴脣微抿,笑意盈盈道。
“臥靠,你活了,你怎麼活的?”
一個跟頭孫小空翻身而起,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驚喜道。
“沒有活,只是魂魄重塑,還得去輪迴。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的魂魄也不會重聚。”無慾跟小燭甜蜜十足的對視了一眼,輕聲一笑,開口說道。
“多虧了我。”孫小空一怔,一臉茫然,舉手握拳,呢喃道:“話說……我好想突破了……”
全身肌肉緊繃,像是巨龍盤形一般,透着爆炸感,體內靈氣氤氳,仿若使之不盡,用之不完。
孫小空開始疑惑了,自己只是睡了一覺,世界好像變的不一樣了,無慾凝魂,自己突破,還有小狐狸是怎麼跑出來的,貌似旅行包的拉鍊是從外拉上的,對了……口裡黏黏的甘甜味是怎麼回事,貌似自己的血液不是這個味啊。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等會就讓小燭告訴你吧,我該走了。”無慾牽着小燭的手,在佛祖面前無所顧忌,一臉坦然,不捨留戀的望了眼小燭後,扭頭對孫小空道。
“走。”孫小空一愣,不明其意,呆呆地問道:“去哪裡啊?”
“去該去的地方,我們會再見的,保重。”無慾說完,半透明的身軀開始騰空,與小燭相牽的手緩緩分開,向大殿穹頂升去。
“他這是?”孫小空迷茫,完全不知道無慾到底在搞什麼,餘光掃向小燭道。
小燭沒有答話,與無慾分開後,身子向殿門飄去,輕輕揮手,厚重的殿門便打開了,隨後飄飛而出。
孫小空滿腹疑團,緊跟了出去。
大雨停了,已到黃昏,天邊泛起彩虹,與黃昏交融,形成難言的美景。
孫小空追着小燭,離開了大殿,來到殿外廣場上,見小燭浮空仰頭望着蒼穹,下意識的順着小燭的目光看去。
無慾已經穿透了迦葉殿的屋頂,像一盞孔明燈,徐徐升空,向彩虹的更高處飛去,不知盡頭。
“他是得道了嗎?”孫小空迷茫地問道。
“他是去輪迴了。”小燭心中有不捨,有高興,五味雜糧,但喜悅大於背上。
“輪迴。”孫小空收回目光,望向小燭的側臉,看着那一絲眷戀,指了指地下,道:“地府不應該是在下面嗎?”
無慾升的越來越高,終於消失在了小燭眼中,彩虹黃昏也隨之消失,黑夜降臨。
小燭低頭,沉默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等再次擡頭面向孫小空的時候,如孫小空初見時一般,恬靜無邪,聖潔無爭。
衝孫小空淡淡一笑,小燭指向蒼天,道:“按你那麼說,天庭豈不是在天上了。”
“難道不是嗎?”孫小空一副認真臉道。
“自然不是。”上古遺民,至今能有幾人,小燭便是其中一位,曾經親眼見證過諸神飛昇,自然知道一些世人不知的問題,搖頭道:“無論是地府,還是天庭,都是另一片天地。”
“另一片天地。”孫小空望向天空,一陣唏噓道:“那該是什麼樣的天地,才能讓生活在哪裡的人稱神道佛。”
“神佛鬼怪,皆是地球土著,不過地球容不下他們了,他們只好前往新的居住地。”小燭爲孫小空普及道。
“那該多強大,就連地球都容不下了。”孫小空感慨道。
“或許並不是因爲實力。”小燭低頭看着大地,喃喃自語道。
孫小空聞聲望去,見小燭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悲傷情感,疑惑道:“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我不知道。”小燭搖頭,悲意無限:“但一日之間,上古諸神皆飛昇,肯定是另有隱情。”
“你父母也在其中。”小燭這絲悲意不像是對無慾的,倒是有點像自己想家時候表露出來的樣子,孫小空猜測道。
“嗯。”小燭點頭,輕聲道:“他們走得很急,連一句話也沒有給我留下。”
“唉……”不自覺的孫小空想到了魔徒,但是想了下時間好像不對,越想腦海越亂,最後乾脆不想,長嘆一聲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大不了我讓我爸媽收你做乾女兒。”
“我這副樣子,能見人嗎?”小燭自嘲道。
“呃!”這倒是個難題,孫小空緊蹙眉頭,“話說回來,無慾都去輪迴投胎了,你爲何不去啊。”
“我入不了輪迴。”小燭失落道。
“還有人入不了輪迴,爲什麼?”凝視小燭,孫小空滿臉疑雲不解問道。
“古輪迴已損,新輪迴沒有我的命數。”小燭說完,見孫小空仍是迷惑,於是詳細解釋道:“古輪迴是我對上古時期輪迴的叫法,諸神飛昇後不久,天地奔潰,秩序混亂,很多古物都遭到了損壞,古輪迴便是其中一個。待天地重歸寧靜後,誕生了新輪迴,新輪迴中沒有古人的命數,所以就算我死了,亡魂也只能飄蕩於天地間,難入輪迴。”
聽着小燭的話,孫小空就感覺跟聽神話故事一般,不過他已身陷神話,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對小燭所言,沒有半分不信。
“那你爲何三百年前還要與無慾殉情跳崖?”沉思半響,孫小空問道。
小燭含羞扭過了頭,若不是身體飄渺虛無,肯定能看出來她的面頰紅若晚霞,“我生前不知,死後才明白的。”
“哦。”孫小空釋然,小燭這是坑死了無慾。隨後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那麼你以後怎麼辦?繼續回到佛燈中。”
“我以後跟着你了。”小燭回頭平時孫小空,一臉坦然道。
“跟着我?”孫小空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發愣道:“你跟着我幹嘛?”
“跟着你尋找墨葉的第三世。”小燭鄭重道。
“你還真是癡情。”孫小空說了句風涼話,緊接着繼續道:“但你沒必要跟着我啊。”
“必須跟着你,因爲墨葉的魂魄是你重聚的,與你有緣,第三世一定會出現在你身邊。跟在你身旁,比我在茫茫人海中,漫無目的的尋找好的多。”小燭認真解釋道。
“我就想問一句,無慾若是不去輪迴,你們兩個魂魄好歹能永生永世相伴在一起。”
“墨葉不能,輪迴中有他的命數,他若不入輪迴,就會像之前一樣魂飛魄散。”
“我這命啊,養了只小狐狸,現在又要養只小鬼。”
“麻煩了。”
“……”